辛良去看李胜利的时候,他刚刚出事不久,正处在极度痛苦的时期,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正在感叹事态炎凉,人心不古的时候,辛良就来到了他的身边,李胜利的心里就得到了极大的安慰。
他一见到辛良竟然泣不成声地哭了起来:“辛良啊,你哥哥我是完了,以后我就什么也不会有了,没有职位,没有情感,连你嫂子也不把我当人看了。”
完那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了下来。
辛良说:“李县长,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样严重,也许过一阵子就会好的。李县长一定要有耐心啊。”
李胜利神情沮丧地把手伸进口袋里,要求掏一支烟,可是逃出来的却是一个空盒子。
辛良急忙就出包里取出了一条香烟,递了过去。这是他在路上买的,他知道处在低迷状态的李胜利,一定会以抽烟来解除自己的精神痛苦的,因此辛良就路上的时候就给他买了一条玉溪牌香烟。
果然李胜利是在以烟解愁,他的手指都抽成黄色的了,一张口说话,满嘴都是烟草味儿。
辛良把烟递给李胜利以后,李胜利就急忙取出了一盒,揭开盒子盖儿,取出了一颗,含在嘴里,辛良就用打火机为他点上了,李胜利就悠然自得地抽了起来,一副很过瘾的样子。
辛良说:“李县长要少抽,抽多了对身体没有好处。”
李胜利没有说话,他只是猛猛地抽了几口,然后他叹了一口气,极度无奈地说:“以后就不要叫我李县长了,他的县长怕是要当不成了。妈妈的,我辛辛苦苦地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却栽在一个丫头片子的手里。”
“可能是有人在暗算您。”
“是有人在报复我,那个小子就是周菲。”
“我觉得李县长不能够呆在家里,您应该马上四处活动才对啊。嫂子的家庭那样有势力,他们家应该能够为你摆平的。”
“我求过你嫂子了,连她都不愿意搭理我,更不要说是他们的家里人了。”
“嫂子只不过是一时的气愤罢了,你自己也应该去找他们啊,你们毕竟是不一般的亲戚关系啊,他没有不帮忙的道理。”
“到那里去找他,我怎么开口啊。”
“李县长,都到这种时候,还能够顾面子好看不好看啊。你就硬着头皮去就是了,他不看你的面子还看嫂子的面子呢,就是不看你们俩个的面子,也应该看外甥女李曼丽的面子啊。实在还不行,你就到岳父那里去哭他,让他出面压他们。”
李胜利叹一口气说:“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辛良又和李胜利说了一会儿话,他就要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说:“李县长,我要回去了,你马上去跑跑自己的事情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完辛良就离开了李胜利。
辛良一走,李胜利就急忙打起精神,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下了楼,然后打车去找他的大舅哥去了,以后生的事情我们在前面已经讲到过了……
对于信息的传播渠道,从前是广播传播的最快,以后就是电视,现在最快的莫过于网络了。但是网络传播的快,也往往结束得最快,在这个求新求异的时代里,没有什么事件能够长时间地吸引人们的眼球。无论多么新鲜刺激的新闻,在大家看了几眼之后,很快就会产生视觉疲劳,后来连提起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李胜利的情况就属于这样的情形,他的艳照门事件出现后,当时很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效应,大家奔走相告,热情地传播,这个事件一度成为大家酒余饭后的话题,但是一个星期过后人们也就懒得再提起他了。
当这一事件的影响日渐减小的时候,李胜利就迎来了他的复苏之日。
他的大舅哥奔走求告,以及他那二十万元的感情投资就起了作用。
一天,李胜利正一个人在家里等待着消息,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正是他的大舅哥打来的。
于是他就急不可待地问道:“哥哥,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他的大舅哥在电话里说:“已经说下来了。”
“是吗,哥哥,我真是太谢谢您。”
“你也不要太高兴,市里鉴于你犯的错误太严重了,所以必须得对你有一个说法,你的级别必须降一级。”
“我能够接受。”
李胜利的心里,别说是降一级,就是降两级三级他也认了,因为不开除他的职务,他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你有两个位置可以选择,一个是县里的副县长,一个是政协的副主席。级别都的副县级。而且你也不能再在原来的县里了,要换一个地方。”
“那我就当副县长吧。我也想换个地方。”
“那你就马上来我这里吧,然后我就和你一起去组织部门。”
李胜利总算有着落了,他的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他想去见大舅哥的时候,一定要给他到一点东西,上一次许给他的那一个小茶碗和那一副古画,这一次就给他带过去,之前李胜利要送到大舅哥的家里去呢,可是大舅哥说什么也不让他到家里去,这一次就送到他的办公室里,他不收也得收了。亲是亲,财是财吗,就算是亲戚,人家给你办了事情,你也不能不意思意思啊。
于是,李胜利就取出了那一只小碗,和那一副八大山人的石鸟图,仔细地装了起来,然后放在一只箱子里,就下了楼,接着他就和从前认识了一个司机打了电话,要他马上到自己的家门口来接自己。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那个人就开着一辆桑塔娜2000过来了。
司机是一个小伙子,他嘴很甜,一见到李胜利就说:“叔叔这是到哪去啊。”
李胜利春风满面地说:“和我一起去一躺市政府。”
“叔叔一脸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又要被起用了。”
“也算是吧。”
那个小伙子就拉上李胜利大市政府里去了。
到了政府大院,李胜利就上楼来到他的大舅哥的办公室里,一看只有他大舅哥一个人,就把东西取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说:“这是一个清末民初的小茶碗,绝对地真品,你就收藏起来把玩吧,这是一副八大山人的石鸟图,也很有收藏价值的。”
他大舅哥:“不是说不让你拿吗,你看你又拿来了。”
李胜利说:“这两样东西都是很有价值的珍品,只有放在哥哥大家里才不冤枉他们。”
他大舅哥心想,他这个妹夫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在官场上混,倒是很有一套的。
秘书长就不得不把那两样东西收了下来,放在了一个柜子里。
然后他对妹夫说:“走,咱去见一见组织部门的领导吧。”
他们两个人就来到了农村干部处,在那里一个副处长接待了他们。
因为有秘书长陪同,所以副处长就没有对李胜利进行过多的严词说教,只是给了他一本干部修养方面的书,让他回去以后经常地读一读。
接着,副处长就告诉了李胜利,市里已经安排他到T县去当副县长,下一个周一就到那里报导。到时候副处长本人也到该县里去,宣布任命。
他们在这里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副处长的办公室。
回到大舅哥的办公室里后,大舅哥就对李胜利说:“该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究竟应该怎么做,我想也不用我教你了。”
李胜利就一句话也说部出来,脸红得就跟猴儿腚一般。
离开大舅哥的那一个傍晚,李胜利就找了一辆车,自己开着又到他原来任县长的那个县城里去了,到了县城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到了大院里,他把自己的东西装到车上,只和自己最要好的几个人告了一下别,然后就打电话叫出了辛良。
辛良一看到李胜利,他急忙问道:“李县长,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胜利说:“已经没有事儿了,我下一个周一就到T县去上任了,是那个县的副县长。”
“您以后还有升迁的机会。”
“不,我现在已经是万念俱灰了,只要能在副县级的位置上熬到退休就行了。”
“其实那样也不错。李县长,我今天和你压压惊吧。”
“我有很多话正要和你说一说呢。”
“那咱们就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说说话儿。”
完他们两个人,就坐进车里,来到了一家很小的酒馆里,要了几个菜,半斤酒。
他们一面吃菜喝酒,李胜利一面说:“辛良,现在我就给你交一个实底儿吧。我以前给你讲过的那个帮扶的孩子,他其实就是我的私生子,是我和陈芳所生下来的。”
辛良其实杂就知道这样的情况,不过他还是故意地装做很吃惊的样子说道:“是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事情的的确确是这样,其中的细节我也不给你讲了,你知道这是一个事实就行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本来是要把他带走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因为如果你嫂子和我的大舅哥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就再也无法活下去了。”
“那个孩子应该怎么办。”
“我知道陈芳经常去看那个孩子,孩子也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妈妈了。你到时候就和陈芳说一声,哪个孩子以后就归她了,我有时间就来看看他,另外你也要经常地替我去照顾他一下,我的心里就感激不尽了。”
辛良说“李县长,您就放心吧,你委托我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李胜利就看车离开了县城,回市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