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漪听到声音后,面色更冷了,果然是刘国庆。
她加紧步伐走到了院子里,对着正疼地低呼的男人一棒又一棒狠狠地敲打。
刘国庆本来脸上挨棒子就疼得睁不开眼睛了,这下又被对方发了狠地乱棍敲打,登时抱住脑袋一个劲地求饶,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干一件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哎呦喂!别打了,小漪是我啊!我是国庆表哥啊,哎呀,疼疼疼……”
苏小漪自然知道是他。
可听到他自己还好意思自报家门,于是刚疲倦下来的手,打下去更用力了。
“打死你个混账!打死你,畜生,不要脸……”
她每一下都下足了力气,脑海里全是上一世年幼懂事的女儿,还有她生病他和苏婉月在自己面前苟合,以及他们将她活活闷死在棺材里的事…
凭什么?!囡囡还那么小,就命丧黄泉,而他这个狗畜生却和苏婉月背着自己**,还儿孙绕膝!
她恨,她恨啊!
她咬紧了牙,全然不知疲惫,铆足了力气,一副要将男人打死的架势。
“砰砰砰……”院门被人敲响,她才恍惚间回过神,愤恨地瞪了一眼地上要死不活的男人,回到屋里找到刘国庆撬窗的小刀然后出来。
她绝对不要重蹈覆辙!心一狠,她拿起小刀划了自己的手臂,下一秒猩红的血和大红的夹袄混为一体。
“大半夜的,里面这是咋了?!小锋家媳妇,开门啊,我是你刘叔!”
担忧的声音传来,在外面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伙看里面迟迟没动静,于是几个大老爷们合力用粗木撞开了院门。
苏小漪在门被撞开的前一刻跑进屋里将床铺下的东西握在手里,出来时顺手把小刀扔在了刘国庆身边。
“老天啊!这是咋了,真闹贼了!?”
刘婶带头跑进来,第一眼看过去就看见苏小漪手里的擀面杖好像因为她没力气了而掉落在地上,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站不稳了。
“丫头?哎哟啊,怪可怜的,刚嫁过来就碰见这倒霉催的事儿!”
一边的老爷们也快步跑过来钳制住地上的刘国庆,有些人还气不过补了几脚,以防贼人醒过来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刘叔打着手电,苍白的光线落在刘国庆的脸色,他看了半天才对一边的乡亲们说道:“这,这是村口刘家的那小子吧?”
不怪他看不出,此时的刘国庆整张脸肿成了个猪头,鼻孔里还呲呲地冒血,等被人认出来后,还有人眼尖的发现了他身边的小刀。
“天杀的,这臭小子大半夜拿刀到小锋家来干什么?”
“……”这一语惊四座。
苏小漪听着他们的话,刚才很生气还不觉得什么,这时候被刘婶搀扶着,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头脑发晕。
农村男女都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大家的皮肤不是黄就是黑,像苏小漪这般水灵白嫩的很少见,此刻她脸嘴唇都发白了,刘婶定睛看去惊讶地叫喊。
“你这丫头,流着血呢怎么不吭声啊!?”
“我草这臭小子的,半夜闯别人家还带刀伤人,这事我绝对不能忍他。小锋走之前还给拎了一坛好酒还有下酒菜,拜托我和他婶子照顾照顾这丫头呢!”
“嘿,巧了。那小子也给我家拎酒和点心,说的话和你这说的差不多。”
“我家老李也说小锋那孩子拿了糖果和酒来……”
在场的邻里七嘴八舌地说了开,这才发现原来在大婚前几天,景锋居然挨家挨户地送礼拜托大家多照顾点苏小漪,半条巷子几乎去了个遍。
当兵的成家立业不容易,就算结了婚还得报效祖国,顾不上自己的小家。
在场的大汉婶婆们都是看着景锋从小长到大的老邻居了,尤其是刘叔他家,年轻时没少受景锋父母接济,他们早就把景锋当成自己的亲儿子看待了。
再者,景锋向来生活节俭,部队里发了东西,他也是拿回来分给邻居。
“她婶,先把闺女带回咱家凑合着住半宿,别让这丫头累坏咯!我们几个大老粗把这臭小子带去卫生所检查看看哪打坏了没,再送去村长家给闺女讨个说法!也让这混账小子爹娘来看看,自家小子干的啥操蛋的浑事!”
苏小漪眼睛里早已在大家絮絮叨叨地说着景锋为自己做的事时便蓄满了眼泪。
这个闷葫芦真是傻,她还没过门呢就这么费心为她弄好了保护圈。
不对,应该是她蠢,上辈子眼瞎不识这可以托付终生的人。甚至在他一个月回来后找她,她还记仇,恨他不信任她,因而闭门不见。这怨积在心里,害了自己,更害了他。
心里越想越愧疚,苏小漪咬紧了嘴唇,心里像被谁倒了蜂蜜又加了酸,之前一直逼自己不要哭,这会想哭的冲动更强烈了。她大口呼吸,努力地吞咽空气让自己放松心情不要哭出来。
这事一直折腾到了天渐渐露出鱼肚白。
刘婶小心地扶住苏小漪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这前脚刚踏进院门,隔壁苏小漪家院门就被人用力地踹开,发出一阵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