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婷笑眯眯的对着她:“没事,这点小伤对我而言就是小菜一碟,您忘了我可是摔大的。”
这话一点也不假,别的孩子一两岁就会走路,而她五岁才会走路。家里人一度觉得她会是个摊子,自从学会走路后,摔跤就和一日三餐没什么区别。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个‘金刚芭比’,当然这位芭比没有颜就是了。
“婷婷她妈,你家学龄来电话了。”门外隔壁王婶子喊道。
孙红梅起身走出门,又看了看屋里的女儿什么也没有说,就跟着王婶子去接电话了。
王婶子原名叫王萍,其实年龄和孙红梅差不多大,乡下除了婶子,就是大爷,大妈的喊,还真没有其他的称呼。王婶子家是榨油的,家庭条件比一般的人家好,再加上十里八项的就这么一家油坊,为了客户需要她家就装了电话。
夏婉婷记得前世王婶子的儿子是自己的同学,从一年级一直到五年级都在同一个班。记得楚成自小就有肝癌,小学的时候还不严重家里人没发现。到了初中以后就显现出来了,为了延续生命整日吃药,隔三差五就进医院,高考那会犯病差点连考试都没考成。
夏婉婷仔细想了想,自己重生归来,是不是有些事情自己也能顺手改变一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虽然不是善人,但也并非恶人。
对于肝癌,夏婉婷的内心更多的是厌恶与悲伤,因为一世她的舅舅就是因为这种疾病才英年早逝。留下舅妈和表弟孤儿寡母,那种悲伤与无助这一世她不想再体会一次。
夏婉婷默默握紧自己的手,在心里暗暗发誓要阻止悲剧的再次降临。
“你要说什么,你就说。不要在电话里阴阳怪气的,夏学龄。”孙红梅目露鄙夷,脸色不好的握着手里的电话。
夏学龄听到孙红梅这样的说话口吻,心里就涌出一股气,他狠狠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夏婉婷那丫头转学的事情我不同意。”
孙红梅一听这话,就被气笑了。远在海城打工的夏学龄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她想都不用想,“呵,又是你妈给你打电话告诉你的?”
只要眼睛不瞎,心不是块石头,怎么样作为一位父亲都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好。
尤其是夏婉婷这样的孩子,父母不给予她足够的爱护与心力,要她怎么在这社会立足,怎么才能生活下去?
呸,她当初是有多瞎才会嫁给夏学龄,这样的妈宝男?平时看他挺有主见的,可一旦扯上吕文秀,夏学龄就什么都言听计从,什么道德,什么底线,在他妈面前就是放屁。
夏学龄气的脸色都变了,“孙红梅,是不是我给了你三分颜色,你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准备开染坊了?夏婉婷一个残废,本身就是一个累赘,我爸托关系让她去村里的小学读书,已经仁至义尽。你脑子是不是抽了?闹着要给她转学,夏家的人都被你丢完了,依我看她也不用读什么破书了,就在家帮你洗衣做饭得了。”
夏学龄猛地将电话挂断,也不给孙红梅反驳的机会。
旁边的王婶子听了半天也大概了解了来龙去脉,看这情况也不好多说什么,夏家的情况这个村就没有人不知道。也没有几个人敢当这个好人,别的不说,就单说她那个婆婆就不是个好惹的主,白的都能说成黑的。要是谁敢管她家的事情,她没准当天就跑你家院子里撒泼打滚,更严重的拿着农药瓶子坐在你家院子鬼哭狼嚎,要死要活的。俗话说的好,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不单单对男人有用,这简直就无性别通杀。
王萍心软,又觉得什么都不说不太好,于是就安慰了几句:“红梅啊,你也别难过,说不定你家男人就是说说气话,过几天不就没事了”
孙红梅苦笑,是不是气话她心里比谁都明白。;“谢谢,我家丫头转学的事情,我是一步都不会让的。你是不知道孩子在学校里过得是什么日子。”说完就直接回家了。
望着孙红梅远去的背影,王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哎,这叫什么事,摊上这么个家庭。”
孙红梅到家的时候,夏婉婷已经在厨房开始忙着午饭了。望着夏婉婷手里拿着的锅铲,孙红梅连忙抢过。
“你身上有伤,快去休息。做饭有你妈呢。”
夏婉婷看着一脸菜色的母上大人,不由得嘴角一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了然于心。
‘妈,我爸说的话,你不用担心。你明天带我去市一小报个名,我们来个先斩后奏,免得夜长梦多。’
孙红梅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就带你去。”闺女说的对,这事以早不以晚,至于学费,她手里还有几千块。
中午两菜一粮,一道番茄炒鸡蛋,一道青椒炒香干,一道青菜汤。母子三人开始喂饱各自的五脏庙。
吃饱喝足后,夏婉婷将碗筷收拾洗好放进碗橱里。就拿起自制沙袋分别捆绑在两条小腿上,和两只手臂上,和孙红梅说了一声,就出门散步去了。
刚吃饭不宜剧烈运动,于是夏婉婷就匀速沿着小道走,一边走她一边想着自己可能即将遇见的麻烦,困难,目前最大的麻烦就是她奶奶,转学的事情一天不解决,她和她妈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想着唯一的办法就得找村长来压制。
可大队部里的人和她爷爷夏连友关系不一般,如果要请村长压制他们,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想必也请不动,就算有理由村长也未必站在她这边。
夏婉婷左思右想,如果说人心坚韧,其实也是最脆弱的。村长站在谁那,要看谁给的利益最多。夏婉婷记得一个月后,市里会派干部来突击检查,也就是那次村长差点就下台。原因嘛。。。。。
想到这里夏婉婷的眸里露出一丝算计,想来她今天有必要去当一次‘好人’,做一件‘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