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兔皱着鼻头,本能地,她尽量走在左右两边的灯火中央。
虽然为数不多的灯光极其微弱,但还是让身在其中的凌小兔能在黑暗中分辨出正确的道路。
有次为了看清地图,她稍微靠近了灯火,回头时不小心踩到了灯光的边界。
黑暗中,她居然听到了洞穴里的风声居然夹杂着异响呼啸而来。
不过这样的声音之持续了短暂几秒,很快就又消失不见了。
凌小兔异常警觉的往四周看去,可惜,周围只有微弱的灯火黄光,发黄的洞壁。
什么也没有。
她屏着呼吸侧耳再听,那声响居然又出现了,甚至比上次更为清晰。
凌小兔仔细听来居然是女人娇柔的笑声,咯咯
欢笑声慢慢的由远及近,最后猝然的想起就像是仿佛就在身后在耳边一样!
凌小兔心中被惊得一跳,猛然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找了会,拧着的心刚要放下,那耳边的欢笑声突然转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惊得她又大退了几步。
凌小兔开始冷汗淋淋地四顾寻找,可四周只是黑暗一片,而那低笑惨叫,又化作没有意义的风声,不知刮去了什么地方。
不时传来的各种各样古怪声音。
可怜凌小兔贫瘠的想象,只能想象出一只又一只奇形怪状的怪兽站在暗处,张大幽幽的绿色瞳孔,定定地看着她茫然不知地走进它们的领地,和血盆大口
如此诡异的情况,凌小兔回头望去,却也已经走了十几分钟,不能回头了。
她心里呼唤着轩辕玄天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可惜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越往内走,灯火越是稀松阴暗,那原本只是偶尔才能听见的呼啸风声,开始肆无忌惮地刮过。
开始觉得身边似有人在行走,凝重的脚步声,还有低声呵斥的话语,咔嚓的金属摩擦,惨烈的痛呼,一切清晰可闻
像是被人恶作剧般的呼了口气,凌小兔不敢伸手去摸,也不敢去问。
她只能慢慢的回过头去,却发现身后漆黑一片。
原本还能引导自己的灯火全都不知去向,只剩前路的稀落光火还在若有若无地漂移。
天啊,这哪是什么洞穴啊,简直就是个密闭的幽灵空间。
凌小兔刚刚想到这点,就这么一刻的停顿,脚背上突然有冰凉的触感。
比她的身体更为冰凉的东西。
像是什么东西顺着她细腻的小腿缠了上来,冰冷的向上游走着,虽然隔着层层衣服却依旧带着点黏着的湿哒。
由快!到慢!,磨人极了。
凌小兔的嘴巴颤动了半天才吞下尖叫的冲动,她分不清那缠着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能不敢动弹半分。
她小心的斜眼看下去,自己的双脚上却什么也没有,但那皮肤上的真实触感绝对不是作假,她只能静静等待那感觉过去,如同被凌迟一般难熬。
那是种没有依靠的虚无感环绕在她胸口,她口中小声的呼唤着轩辕玄天,可惜依然没有作用。
超人也有休息的时候,何况是蛇男。
有求必应,从来而降来求她那是神话!
人活在这世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凌小兔努力的让自己想些开心的事情,等待似乎变得没有先前那么难熬了。
当最后一点黏湿的感觉从腿上消失的时候,凌小兔再不敢停顿,发狂一般朝前方的灯火奔跑而去。
虽然说孕妇不可以剧烈运动,可是凌小兔已经顾不上了。
她只能用手护住肮部,开始奔跑,风声中的呼叫嘶喊变本加厉。
不但如此,迎面的风带着潮湿的气息,异常沉重。
好几次凌小兔都觉得自己跑不动了,因为那迎面而来的风真像是一把无情的手,将她往奔跑的反方向往后大力拉扯!
有那么一两次。
凌小兔几乎能清晰感觉到又什么尖锐东西划过手腕的疼痛,像是指甲更像是什么利器。
她忍痛低头借摇摆的灯光看去,却什么也没有,没有伤,没有利器,没有拉扯的手臂
看不见,黑暗中有什么蠢蠢欲动,但就是看不见。
一切难道都只是幻觉?
但是为什么触感却如此的真实且又可怕!
原本还能看着地图走的凌小兔,已经不敢再停下脚步细细来看了。
她不敢看也不敢感觉,只是拼命跑,没命的跑!
突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由上至下将她压倒在墙边,她本能的护住肚子。
很快的脖颈处传来锋利的触感,一个尖细的声音高喊道,
“擅闯洞穴,***!”
说真的,凌小兔虽然被人紧紧压制在墙上,脖颈处也抵上了不知是什么样的锋利刀刃,听到的话更是活生生的威胁,并不友好。
可是她却发自心里的觉得有些释然,感到解脱。
一片黑暗恐惧中,总算遇到个可以用语言沟通的实体,即使对方是用利器抵住自己,用语言恐吓自己,可那感觉,倒却是说不出的自在!
自在完了,凌小兔原本被恐惧蒙蔽的大脑也恢复了运转。
看样子,这个洞的主人戒备很是森严,居然在洞内层层都设置了关卡和守卫。
凌小兔想挣扎,可是无奈对方的力气太大,她哽了几下,连个话音都发不出来。
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与心跳,想起辟疟给她的地图,立马弯着手将那地图拼命在空中摇晃。
这时,凌小兔背部将她紧压在墙的力量才减弱了。
凌小兔这才得了个空,咳嗽的半天粗喘过气来。
忽的她手上一空,地图被夺了去,背部也终于完全被松了开
眼前是只硕大的怪鸟,黑色的翅膀狂妄放肆的张开着,它的嘴里正叼着那张不小的地图。
它似乎很喜欢凌小兔露出的惊讶表情,嘴中发出咕咕的声音,一侧头将那张地图,准确无误的甩倒凌小兔手里。
接着怪鸟开始用一双在黑暗里依旧乌黑发亮的大眼珠子瞪着凌小兔,不算友好。
凌小兔的第一感觉,是觉得那怪鸟长得很像老鼠,第二感觉,又开始觉得这只怪鸟其实是只放大版的蝙蝠。
它巨大的翅膀张开时足足有五米多长,不过好在它的体型还算娇小,收起翅膀勉强还能在这洞穴中行走。
她思考的当口,这只怪鸟梳理起自己柔顺黑滑的身体毛发来。
凌小兔看到它的那双黑色的大翅膀上只布着稀稀疏疏的一些细软短毛。
不过在翅膀的最顶端却有两根像是短剑一般锋利闪着冷光的东西,凌小兔突然意识到,刚刚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其实就是这个翅膀上的突起物?
梳理完毕,那怪鸟总算又回过头来看着凌小兔,再开口依旧是分不清雌雄的刺耳磨人声:
“你认识辟疟?”
“当然,它是我的朋友!”凌小兔挣扎着站了起来。
这只怪鸟用爪子不厌其烦的梳着自己的毛:
“那种蠢蛋还会有朋友?”
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怪鸟似乎在讽刺人时,心情才会不错,凌小兔小心地问:
“唔,请问刚刚有人来过吗?”
“什么人?”那只怪鸟瞥眉,“难道你是人?”
没等凌小兔承认,它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头凑了过去。
凌小兔大惊下往后退了几步,抵着墙面瞪大着眼睛无奈的被这只身体和蝙蝠无异的怪鸟一本正经的研究了半天。
“果真是新鲜的人类啊。”怪鸟的眼珠子兴奋的转动着,表情别提多高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