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任何人私有的。”轩辕玄天说。
“你可以这么想,但我替德馨工作,所以我不想和你有什么纠葛,弄得雇主不高兴。”年轻人说:“所以我们最好有话直说,我是为你手上那个标记来的。”
轩辕玄天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还没有包扎,但伤口已经结疤了,可以看到上面的图案。
那人鱼用她尖利的指甲,在他的手上划了个蛇一般弯曲的图案,旁边另有两划,像是那蛇长出了简笔翅膀。
“实际上,那是闪电和天使翅膀。”年轻人说:“它画得有点像蛇,我只知道一个人会这样画。”
轩辕玄天盯着他。
那人想了一下,伸出手,说道:
“我是仁炘。当然,我在工作时不叫这个名字。”
“仁炘?”轩辕玄天说。
“我是仁爱的哥哥。”
轩辕玄天又想起那个在水箱里哭泣的女孩。
她是真实的,有家人和生活,有自己的身分和自己的痛苦,他再一次感觉到那绝望的真切。
“我从不知道她有个哥哥”轩辕玄天说。
“我们同父异母。”仁炘说:“我母亲刚生下我时就死了,父亲又娶了仁爱的母亲,我们只差三岁,但性格完全不同。”
他露出微笑:“她是父亲的甜心宝贝儿,我是个天天惹祸的混小子,不过我们感情很好”
“你没有和你父亲一起来德馨城堡?”轩辕玄天问。
“我去了别处闯荡。”
仁炘接着说,用一种无奈而后悔的语气:
“我觉得男人该有些事业当时我还不到二十岁,不过大概也就是因为年轻,才那么轻狂和想去冒险。我一年前回来时,完全没有了他们的消息,后来我发现父亲死了,而她不知所踪世界上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轩辕玄天先生,我一定要尽全力去找她,我不能放弃我唯一的亲人”
“不,他是一年前死的”
仁炘顿了顿,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父亲死去的噩耗,他十分激动的说:“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只是个躯壳了,他不记得我是谁,也想不起来仁爱他怎么能忘记仁爱?她是他的最爱!他就像被这该死的城堡掏空了”
他吸了口气,待语气平静了一点才继续说下去:
“我混进城堡,想查出发生了什么事至少找到仁爱,但始终都没有线索。直到今天,我看到你手上的标记。”
“她说,这是你家的家徽?”轩辕玄天问。
“你见过她!?”仁炘叫道。
“算是吧。”轩辕玄天说:“如果你知道德馨在做的事情是什么,那么你大概也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仁炘怔了一下,他闭上眼睛,像是在慢慢消化这个消息。
过了一会儿,他张开双眼,看着轩辕玄天。
“我有个办法解决事情。”
他说,声线冰冷,有股愤怒与杀气。
“怎么解决?”轩辕玄天问。
仁炘从门口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下,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样子,不再关心德馨是否会看见。
“首先,你要知道,我说你是德馨的私有物品,是因为她已经把你献祭了。”他说。
“果然。”轩辕玄天说,他想起那些蜘蛛的窃窃私语。
他当时很希望它们是幻觉,可很不幸它们确实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比美好的东西真实多了。
“我不太清楚她具体怎么做,但我知道,她把你祭祀给那个给予她摆弄生命和时空力量的东西。”
仁炘继续说:
“仁川家以前是贵族,不过太久远,除了族徽外几乎什么也没留下来。不过,德馨公主帮我们家证实了这件事。”。
“在人间,‘贵族‘一部分是指那些打仗勇敢得到了封赏的人,还有一部分,是从更古老的时代留传下来的,他们的血脉里拥有微弱的妖力,也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但自然有些黑暗中的生物可以感觉得到。”
“你是说,她在寻找有这样血统的人祭祀?”轩辕玄天说。
“你不知道她为了寻得这些祭品,费了多大的力气。”仁炘说道:“你猜不到,轩辕玄天,有些计划她甚至会发展上好几十年。她不是在寻找祭品,她在制造祭品。透过联姻引诱谋杀威逼各种方法,来制造她要的人,再把他们收集进自己的城堡。”
他看着轩辕玄天:
“据说你的父母染了疾病去世,留下一大笔债务,你只能来德馨的城堡工作。我的家境本来不错,我父亲被一个律师偷了一大笔钱,几乎落得身无分文的地步,又有些非常难惹的人来骚扰仁爱,所以他只能来德馨城堡工作看到相似点了吗?”
“你是说,我们来这里都是被计划好的?”轩辕玄天说。
“你父亲甚至根本就不是病死的。”仁炘说:“知道德馨的孩子吗?她应该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他们都不在了,被献祭了现在你大概能想像祭品有多珍贵,而他们准备了多大的计划来对付你。”
轩辕玄天慢慢点头,看来我的直觉还是非常准的,他想,这城堡就是有问题。
“你刚才说解决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轩辕玄天问。
“我知道她工作的中心地点,那力量的来源,就在地底。”仁炘说:“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图书馆,里头的书里记满了可怕的知识,是和‘那些东西‘一起被她发现的”
“那些沙漏?”轩辕玄天问,脱口而出。
对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对,似乎就是一些沙漏。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能让这一切结束的沙漏,结束仁爱的痛苦”
“我知道有一个那样的沙漏,它神奇极了,可以做到各种匪夷所思的事!听着,你天亮以后到地下建筑去,因为白天这里才不会陷入她创造的那个世界”
他划了个十字架:“我得说,她真的很有创造力,黑暗的创造力,总之,你去上次我们见面的房间等我,我带你去中心地带。她有一本研究日志,平时都锁在抽屉里,而你的钥匙能打开它。”
“我的钥匙能打开它?”轩辕玄天重复,看看桌上的那串钥匙,他只当它是个累赘式的权限呢。“为什么她要给我打开所有锁的钥匙?我跟她的交情可谈不上亲密。”
“她必须这样,这是祭祀程序的一部分。她必须和你分享一切。”仁炘说:“别人拿这些钥匙一点用也没有,只有你能打开,轩辕玄天。”
“我第一次这么乐意帮她开门。”轩辕玄天说。
仁炘笑起来,他看上去有些像他妹妹,有种恬静温柔的气质:“那么,明天八点半我们就在地下二层见。”
“明天见。”轩辕玄天说。
他第一次这么期待明天。
轩辕玄天确实是等到了八点半,天光大亮以后,才下地道的。
可是这里半点也没有天已经亮了的样子,它和夜晚一模一样阴森幽暗。
地底建筑就是这样,如果说城堡上面的黑暗险恶还有所掩饰的话,这里便完全的肆无忌惮了。他只希望快点办完事,和这城堡永别。
他转过一条向下的岔道时,一个瘦小的女孩儿正准备从储藏室的狭窄升降梯上爬出来,差点儿撞到轩辕玄天身上。
他瞪着那个人,对方也瞪着他。
站在台阶下面的是个黑发飘飘的少女,
穿着仆人的小裙子,似乎是个花仆。但这一切都不是重点,他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对方实际上也见过他,在他们那不着边际和情节统一的梦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