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玄天把行李交给侍者,凌小兔跟着他来到贵宾房,他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乘坐豪华客轮,对此驾轻就熟。
那是一间实在不算小的贵宾套房,不过大大的卧室却只有一个床。
她走到窗户跟前,伸手按了按,玻璃是强化过的,但碎窗逃走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虽然下面是蔚蓝的大海
这么看来,跳窗逃走还是可行的。
“在想什么?”轩辕玄天问。
“逃跑路线。”凌小兔说。
“你不需要逃走,没人能伤害你。”轩辕玄天说:“只要我活着。”
“当然,你要对我负责,是你把我拐到这鬼地方来的。”凌小兔说点点头。
但她还是坚定地转过身,把笔记型电脑翻出来,开始让凌小兔试图入侵主机,寻找整艘船的蓝图。
她知道轩辕玄天那种人,他们从不轻易信任人,可是他却相信了自己
不管他人生所有的教育和警告,全心全意地相信了自己。
如果他遭到背叛他会杀了那个人,不计任何代价的杀了她。
那种痛苦只能用死亡去弥补,像用最坏的事情去应对另一件最坏的事情,可最后什么也拯救不了。
在此后很久很久他都将承受入骨入髓的疼痛,因为那是轻信的代价。
直到她把它们忘记,而那代表着的却是一次死亡。
凌小兔转头去看轩辕玄天,那人正低头看宣传手册,举手投足的动作优雅而放松,仿佛在家中一样。
那常会让凌小兔难以想像什么灾难和战争会发生在他们之间,但那却几乎是必然的。
她又想起苏摩的那个预言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轩辕玄天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凌小兔下意识站起来去开门,她已经习惯当仆人了。
外面站着一个年轻的侍者,手里拿着一张请帖,他朝凌小兔彬彬有礼地行了个礼
凌小兔说了谢谢,接下请帖,侍者继续挨门发帖子去了。
请帖设计得还挺雅致,她一边翻开一边走进来,朝轩辕玄天说道:“看上去很不错,轩辕玄天,今晚有个欢迎舞会,要求正装出席,我们是不是应该趁天还没黑的时候,去准备一下衣服”
“你不会以为我大老远带你来,是来参加舞会的吧。”轩辕玄天不感兴趣地说。
“可是这是渡假邮轮,连妖物都要放假,天师为什么就不能休息一下呢?”凌小兔说,看到轩辕玄天不以为然的脸色,又加了一句:“不然你花这么长时间抛弃飞机坐这个干吗。”
轩辕玄天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吧,我们去参加舞会。”
这个工作狂。
轩辕玄天看上去得体极了。
他穿着身正式的舞会装束,显得昂贵柔软而且不事生产,和他本人截然相反,可是搭在一起又格外相配。他的黑发梳理整齐,看上去好极了。
而凌小兔她穿了身水蓝色长及脚踝的长裙,及腰的黑发压下了那动人的色彩,让她显得热烈而神秘。
当他走进大厅时,一副标准富二代的模样,正在等待艳遇,并且谁都能钓上手。
他举止优雅地从侍者那里拿了杯酒,悠闲地四处走动和打量,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但凌小兔知道这是一个猎人式的引诱姿态,他在等着他的猎物上钩。
他很快钓上了一个。
“天哪,对不起”一个黑发女子惊呼一声,她的一杯香槟正准备泼到轩辕玄天身上,后者眼明手快地托住她的手腕,这无礼而老套的计谋没有得逞。
那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她的五官近乎完美,一双眼睛竟然是浅紫色的。
她喊完之后,才发现香槟根本没有泼出去,这也省去了接下来道歉再道歉请求对方到自己的房间换下衣服要地址好付干洗费或是干脆重新订制一套并向他要地址的戏码。
“你不该接住我的,我算准了它该泼到您身上,然后我们就可以单独出去了。”她有些为难地看着轩辕玄天,双眸中却带着挑逗。
轩辕玄天托着她的手臂,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
她朝他微微一笑,凑过去,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脚步翩翩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凌小兔觉得可能是约了等会儿在哪里见面。
轩辕玄天这家伙平时看上去是个暴君,不过调起情来也挺专业嘛,她想,忍不住凑过来:
“你晚上不用回来了。”
“用不着,几分钟的事。”轩辕玄天说。
“什么?我不觉得她是个这么快就能搞定的女人”
轩辕玄天转过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然后瞪了她一眼:
“她是个妖物,你闻不到吗?她试图伪装成人类,可是技术没过关,我在大门口就闻到那该死的味道了。”
凌小兔惊讶地说道:
“你居然没当场发飙”
“我现在心情很好。”轩辕玄天说,“你这个衣服穿起来倒是很不错。”他欣赏似地看了她一眼。
“还可以吧。”凌小兔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然后拉了下披肩,轩辕玄天家的亡者怎么可能转性了。
“不过,你可真受欢迎。”凌小兔瞥了嘴巴感叹。
她说的话有些别的味道,
“说起来,从小到大,你应该碰到不少各种类型的妖怪吧,她可算是个美人”她看着那女子的身影感叹,她又回过头来朝轩辕玄天微笑,依旧在不余遗力的勾引着。
“你难道一次也没有动心过?”她忍不住问。
凌小兔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只是有些带着怀疑的意思问道,:
“那么如果真有一场妖物和天师的生死恋发生了,你要怎么办?”
“享受就行了。”
“真干脆。可她们找你,要嘛是想吃你,再不然是想要怀你的孩子,如果哪天你享受时对方怀孕了怎么办?”
“把她杀了。”
凌小兔转头瞪着他,轩辕玄天回头看她,说道:
“我开个玩笑而已,你那是什么表情?”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幽默感让人消受不起?”凌小兔质问,有点想打寒颤,他无意的笑话让她有些心寒。
因为他的说话很容易让她自己联系到自己的身上面。
“我不可能对她们动心。”轩辕玄天说,慢慢喝着酒,那双眼睛除了杀戮映不出别的东西。“设想一下,就算一只母耗子再诱人和花枝招展,你觉得我会和她上床吗?”
凌小兔呆了几秒,试图理解这种角度的思维。
“你是说所有的妖物对你都是一样的,你只能把他们做为杀戮对象来理解,永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感情或是想法,即使他们呃”
轩辕玄天转头看他,凌小兔在那双冰冷的眼瞳间慢慢丢失了自己想讲的东西。
她想问他是否会为自己的背叛感到伤心,或是仅仅因为她是个妖物,所以一切的感情都将不再有基础,轩辕玄天会感到的只是被愚弄的愤怒,他们间的感情不过是一场虚幻。
轩辕玄天慢吞吞喝了口酒,接下下面的话,他说道:
“你知道我父亲曾杀了我母亲。”
凌小兔点了点头,轩辕玄天继续说道:
“因为她是个妖物。”
“什什么!?”凌小兔叫道,惊讶且重磅的他嘴巴中的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