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信谁?蛇宫是你帮我撑起来的,斑点,你一直都在后面支撑着我,蛇宫有你的一大半。你对我都如此好,对绿儿,又怎么舍得伤害。”我说着便让他收好萤水露,“浓墨回天界之前,都不会有萤水露了,所以这对绿儿来说,是最后的希望。”
斑点再次拥抱了我,“谢谢你,绿儿她叫你一声姐姐,真心值当。”
我敲着他的后背,“说的哪里话!”不说绿儿在我心里的分量,就说她是斑点的妹妹,我也会放在心尖上好好多多疼爱的。
“无依,你派人去绿儿寝宫守着,见到她就跟她说,新年的礼物我给她准备好了,拆封之后不要感谢我。”也不知道绿儿要玩到什么时候回来,蛛老二在审问前,先让她玩玩,过把瘾。
“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能帮她先拆封吗?”除了浓墨对萤火虫祖上的算计,其他的我都对斑点说了,说到蛛老二的恶劣行径时,斑点气的拍桌子。这会儿,他对蛛老二也是手痒脚痒,想揍他一揍。
“只要别打死了,随你怎么来。”我爽快地说。未审问前就打死了,总不是那么好交代,是谓不给蜘蛛王面子。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蜘蛛王也是回天乏术,不如舍了这个家族,也保得蜘蛛族一个清白。蜘蛛王加入审讯,说起来也不过是我卖他这个面子,而他也就走个过场。
斑点要送萤水露回他的宫殿,我正要去找浓墨,顺道一起走,“哎,对了,给我的生日礼物呢?我可不跟你客气了,斑点。”他说给我的生日礼物放在蛇宫,我怎么没见到,要不是突然想起来,还真就给忘了。没准备就算了,既然他准备了,不看一看,岂不是白白糟蹋了斑点的一番心意。
他狭长的眸子弯了起来,“少不了你的,别急。”
“是糖吗?”好像真是个好东西,我开心地快要跳起来。
“璇,你这性子,都是璇王了,还跟个要吃糖的孩子一样。”斑点压住我的肩膀,“人前,你是个端庄的王,在我们跟前,你永远下一刻就要窜走。”
“嘘,这里又没旁人。”我笑道,“正式场合,我装得可好了。那私下里,就随随我自己的性子吧。”说着,我去捞他的胳膊,“斑点,到底是什么啊,放在哪儿?”
斑点回头看了一眼,道:“你们先到朝文殿门口等着,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了。”
蛇卫们被他打发走,我也打发走了远远跟在身后的蛇婢,“斑点,你告诉我呀,我这生日都过了,连生日礼物都没见到,多奇怪呀。”
“你跟我来。”斑点带我向他院中走去。
“神神秘秘的……”我嘟囔着,心中满怀期待,“真的不是糖?”我忍不住又问道。
蛇卫一路跪了过去,斑点屏退了守在里面的婢女,将萤水露小心放好,回头见我一脸期待的模样,不禁笑道:“你呀你,璇,你真就一点没变。”
“那你就别卖关子啦!”我往他的桌子上一坐,“我就等着惊喜呢。”
斑点无奈,在我的头上肩膀上捏了一下,“越发像回到小时候了,等着,我去给你拿来。”
说着,斑点便去了内屋,“小时候,我可比现在皮多了。斑点,还真想念我们小时候呀。”内屋的珠帘好看的紧,个个都是通体透亮的夜明珠,我跟过去撩起珠帘,“咦,这上面还有我小时候的杰作嘛。”
那从上至半腰高的长度,下面的几颗夜明珠都被画上了印记,那是我玩耍时,画上去的,很多都是不成形的简笔画,大多是随意留的。
因为蛇宫这种珠子很多,我画完就扔了也无所谓,后来都被斑点也捡了回去,美其名曰节约,母后还夸奖他是个懂得节约的好孩子,拿我作对比,还惹得我哇哇叫。
想到那些,我不由得发笑,“斑点,这个痕迹可以擦掉的,这样挂起来,上不得台面啊。”
“怎么不进来?”他在里面悉悉索索地翻着东西,里面都是斑点的隐私,我也不好进去的,只在外面同他说话。
“不了,你也是有隐私的,还是给你保留点的私人空间。”我豪迈道,换做是我,我也需要隐私啊。
“璇,我在你那儿,还有什么隐私,我哪一桩事,你不知道?”一个柜子被打开又关上了,他说他在我这里没有隐私,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通常,我们俩这里都存在着逆差,人家有贸易逆差,我们之间,是人情逆差。我对他有所保留,而斑点对我,好像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我觉得有些尴尬,便把小小的夜明珠撩得哗啦啦响,“那你留着这个干吗,这画得多难看啊。”有的夜明珠上甚至是乱七八糟的几条线,他也不嫌弃地给挂上了。
“挂上了便挂上了,就不随意更换了,挺麻烦的。”哪里麻烦了,擦一擦就能擦掉的,这个夜明珠很容易洗的。
他抱着一个墨色箱子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都在这里了。”
箱子是个长方体,未落锁,忙了一小会儿,大概是刚才装进去的,难道还有好几个?
“我是猜不到这里面有些什么。”我提前打个预防针,我可不想玩猜猜看的游戏。
“我帮你打开。”斑点将箱子放好,掀开了厚重的盖子,出乎意料的,我居然看见了我丢失的照片,最上面放着的,不就是我的军训照。
林璇拿回自己身体之后,胡作非为了一段时间,为数不多的几次回校园,就弄丢了我许多心爱的东西,包括那唯一的一张军训照。
那不是整体的军训照片,是我们四个人心血来潮咔嚓了一下就给洗出来了,一人一张。我走了之后,就想讨要到这张照片,可惜没有了。
想不到,斑点居然给我找回来了,“你是如何找到的?”也许是复印了一份吧,人类的技术,只要复印一份,并不难的。
我伸出手去,揭开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四个女孩笑的各有特色,多么阳光多么青春多么恣意。
“这正是你的那张。”斑点帮我翻开照片,“你可还记得这个?这是你的吗?”
那照片背后,正是年初青娟秀的字迹,上面用白色胶带贴着,写着璇子两个字。那是拿到照片时,年初青给我们一个个做上记号的,其实没张照片都有些不一样,四连拍,放在一起,手臂的高度会有不同,但分开来,没有对比,就很难看出不同。
这是我的,只属于我的,这世界上唯一的一张照片也是最后一张。即使拿她们的照片来复制,也不是我的那张,因为这四张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初青写的,她的字好看吧。”我骄傲地对斑点说,“她的字如其人,我们都爱初青的字,就让她来做记号。这确实是我的。”
“这是从太阴那边搜寻到的,你让我去派人保护她们,顺藤摸瓜给顺到了,她的一个手下家里就放着这张照片。”斑点说着这照片的来历。
“原来不是让林璇弄丢了,她只是拿这照片去邀功了。”林璇现在也死了,我这气,居然还没处发了。
“现在确定她们安全了,我翻资料的时候,给翻出来了,我想着你那么重感情,应该会欢喜。”斑点说道,“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我只是借你的花献给你而已。”
我真心欢喜,“斑点,你真的很了解我,这生日礼物,我很欢喜,谢谢你。”我摸着璇子两个字,又回忆起了往日的情谊。
翻回正面,对着四个姑娘,我言不由衷道,“璇王是再也不想遇到你们了,所以,我要把你们放在床边,日日夜夜提醒自己,再也不要遇上。”
“你怕是不舍得,那年姑娘要走时,你还不是会去送她一程。”斑点看透了我的小心思,直接拆我的台。
“谢……”
斑点的手放在离我嘴唇半寸的位置,并未碰上,“先别感动,你还没看完。”
“对哦!”这个箱子,里面还有卷轴,除了卷轴,还有一叠厚厚的纸张,粗略一看,分量不轻,“这些都是什么?”
我拿出了卷轴,斑点却说:“这个最后看,你先看这些。”
咦,还有个先来后到,卷轴是压轴出场吗?
“蛇民们给你的不仅仅是祝福。”斑点顺手拿起一小叠纸张,交到我手中,“你自己看吧。”
那些纸张都是面朝下的,我给翻了个身,便看到了我坐在长桌前开会的场景,那是一幅寥寥几笔的画,虽说只有简单的线条的,却将场景勾勒得栩栩如生。
“这是……”我诧异,这角度,是谁画的?
“这些都是蛇民,有的是蛇卫,有的是蛇婢,他们将自己看到的场景,一一描述给画师,便有了这些。”斑点又从里面掏出来一沓,“都是你,璇,全都是你。”
我看呆了,这就是蛇民对我的印象吗?他们对我观察地这么仔细,记得这么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