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小长生的蹲守中慢慢过去,天亮了,自对方被斩断四把飞剑后山洞就恢复了寂静,对方不来攻小长生也不敢动。/www.tsxsw.com/
自家事自家清楚,他知道自己发现不了神识,对方的动作他不清楚,自己的动作对方肯定在监视。虽然十分担心雨儿,但小长生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动,一动就会失去先机,自己不动对方就不敢强攻,坚持的时间就长,多活一刻赚一刻、多活一天赚一天。
那纨绔果真与小长生想的一样,十几个元婴期,静静用神识锁定了小长生,只要他动自己这一方就有机会。
这纨绔不是没想过用术法攻击,一般攻击这小子能抗住,大威力的法术会炸塌山洞,那再找这小子就难了,隐隐作痛的下体,以及对那小女奴的惊鸿一瞥,让这纨绔对小长生充满耐心,历经艰难得到的胜利,最是刻骨铭心,他很享受那种感觉。
纨绔带着那百多个护卫,静静的等在山洞外,正午时分山谷周围越来越寂静,鸟不飞、虫不鸣,静的让人害怕、静的让人觉得自己被天地放逐了。
纨绔的一个个护卫,人人蓄势待发,纨绔却悠然起身淡淡的说道:“我是桀域舆台郡郡守之子古宁松,大衍世袭‘破军都尉’,来者何人?”
古宁松报出了自己的来历及世袭的军职,他知道这里是属于恶虎岗的势力范围,多山贼、流寇,世家的名号不太好使,所以加上了自己的世袭军职。
周围依然是一片寂静,“少主大事不好!他们布下了禁断法阵”古宁松后调来的一位渡劫期护卫说道。
这时古宁松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他强压心头的悸动,说道:“不知阁下何人?可否一见,我古家的愤怒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不知古少爷还记不记得舆台费家费雅悦?”一个声音阴测测的问道。
“你是费家费元海?”古宁松脸色变了,变得犹如死灰一般。
“嘿嘿!费恶虎是老子现在的名字,记住吧!你连投胎的机会也不会有的。天可怜见一百三十五年,雅悦冤仇得报。”这个费恶虎的声音好像不带一丝人味阴测测、冷冰冰。
“不要杀我,费元海有话好说。”古宁松好像知道今天逃不出去了,面色惨淡的哀求道。
“当时你奸杀雅悦时你放过她了吗?当时我费家五十六口求你,你放过他们了吗?我费恶虎投身魔门为的就是今天,古宁松百多年了你还是一个纨绔,为了雅悦为了我费家五十六口,我学了‘追古溯今’,八十万年不曾显世的‘追古溯今’,你古家有福了。”费恶虎的声音依然森冷。
“你敢用东土三大禁术?此术不是早已湮没了吗?不!费元海!费爷爷,我自杀、我自杀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啊。”古宁松在听到‘追古溯今’之后崩溃了,也不知是何等邪术,单论名字就有如此杀伤力。
“嘿嘿!晚了布阵弩已经准备好了,各位不要怨别人,怨就怨古宁松好了,谁让你们跟着他呢?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后悔!”费恶虎说完就不再答话,四周一如以前般寂静。
“小兄弟,信我的话就往洞底躲躲。”突然一股不带人味的声音在小长生脑中响起,惊得小长生手一抖差点把大斧扔了,不待小长生反应,那股声音突地自小长生脑中消失。
小长生犹豫片刻,抓起大斧就往秘库奔去,到了秘库也不管雨儿反应,点起火把背着雨儿,就向径直向下蔓延的那个山洞跑去,跑着跑着一股冰冷的没有生气的感觉蔓延全身。
背后的雨儿哼了一声便晕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长生觉得身体仿佛失去了生机一般,筋骨之间都被那种感觉锈蚀了,抬不动腿、挪不动步,就在小长生觉得自己要沉沦在那种感觉里的时候,后背上火辣辣的刺痛激醒了他,背上的雨儿也呻吟了一声,小长生不敢怠慢使出影动龙蛇极速沿着山洞飞去。
山谷中,费恶虎给小长生传完音后,就命令‘放箭’,一百零八根惨白色的骨箭,飞向古宁松他们,这些骨箭还没落地,古宁松及百多位护卫,就化为一团团血肉飞向骨箭,骨箭吸收了血肉后一股死气就向四周蔓延,方圆百万里内的生灵,都有小长生那样的感觉,离得越远那种感觉越小,万里内的生灵被这种感觉扫过之后,身体强健的打了几个哆嗦,体弱多病的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归西。
大衍皇宫供奉阁,数个静坐的修士突地睁开双目,数道神光击穿了穹顶向桀域奔去。
静坐中的佛主,突然站起直奔禅院中的一处密阁。
百岳巫族,祖母部落巫马天凤喃喃说道:“九幽之气、三大禁术。”
一时间,整个乐土界,无论东西方的底蕴级都将目光扫向桀域。
九天之上一百零八个漩涡正在形成,九幽之下一百零八根骨柱耸立,人间乐土界,一百零八根骨箭,上溯九天下追九幽,凡是与古宁松和那些侍卫有血脉关联的,无论神佛、鬼怪,有血肉的一律化为一团血肉,没有血肉的则是真灵被摄,反正一切与其血脉有关联的尽皆陨灭,真灵则被摄向那一百零八根骨箭。
这一百零八根骨箭越来越小,直到化为人指大小后,‘呼’的飞起直插费恶虎的头颅,费恶虎躲也不躲,任由那骨箭插入头颅,然后费恶虎缓缓地向山洞走去。
跑到洞底的小长生脑中,再次传来那股声音“出洞”,小长生躲过一劫后,也不犹豫背着,还在瑟瑟发抖的雨儿,极速向洞口掠去,飞掠出山洞的小长生与费恶虎打了一个照面,顿时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那种感觉好像你直接与无数人面对面,纯粹就是人多,多到让你软倒在地的感觉。
那费恶虎慢慢走进山洞,数盏茶之后,大地一阵颤动整座山都塌了,在原来山的位置上形成一个天坑。
茫然的小长生背着雨儿坐在地上,这时一群衣衫各异,却面带悲容的汉子,来到小长生面前,为首的一个瘦高汉子对小长生说道:“大当家让我们照顾你,跟我们走吧!”
小长生依然没从那种感觉中醒来,被一众汉子拖着木然跟他们走了。
小长生背着雨儿默然的跟着他们,他们一路走着,默默的谁也不出声;他们一路翻山越岭,默默的谁也不说话;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像荒原里的一群游尸,除了脚踏大地、衣衫摩挲的声音外,他们不发出任何声响。
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进深山中的一个寨子,他们才纷纷的散去了,只余下那瘦高汉子,与背着雨儿的小长生。
“找间没人的房子你就可以住,饭食到了时间会给你送去,不要闯入别人的房间。”说完这瘦高的汉子自顾自的走了,也不管小长生听懂听不懂。
小长生此时依然处于茫然之中,要是没有那瘦高汉子拉扯,他也不会跟他们走,他依然沉浸在那种感觉里,无数的人除了人还是人,背后的雨儿数次呼唤小长生,可他一动不动。
雨儿急了他拉扯小长生的衣服可他还是不动,这时那瘦高汉子过来了,他从小长生背上拽下雨儿后,默然走开了,好像不愿雨儿打扰小长生,雨儿见小长生没反应,就默默的坐在小长生的身边。
从白天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小长生就那么木然的站着,三天三夜,第四天清晨随着太阳慢慢升起,小长生的双目也越来越亮,在雨儿眼中仿佛升起了三个太阳,当太阳升到山脊的一刻小长生暴喝一声:“虽千万人吾往矣。”就软到在地上。
这时那高瘦汉子又来了,他拽这小长生的衣领拖着他来到一个满是灰尘的房间,将小长生丢在床上又默默的走了,雨儿就再次开始照顾卧床的小长生,两天后小长生醒了过来,雨儿发现生哥的眼神变了,好像剑锋一般锋利的晃眼。
“我门在哪?”小长生见雨儿又傻呆呆的看着自己,就赏了她一记问道。
“不知道。”雨儿委屈的答道。
“傻子。”小长生再次赏了他一记。
见小长生还和以前一样,害怕小长生中邪的雨儿开心的笑了,结果又被赏了一记,这才眼角含泪,委屈的给小长生打了碗水。
小长生喝完水后,打量起四周,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带着雨儿走出房间在寨子里乱转。
寨子很大有数千间房,许多房子都空着,有人的房子都是一人一间。小长生想找个人来问一下,可没人搭理他。
最后还是那瘦高汉子给小长生解释了一下:“这是恶虎岗。”
看着说完一句话,就走的瘦高汉子,小长生无语了,“还不如问傻子。”小长生喃喃的说道,然后问雨儿:“咱们怎么来的?”
“走来的。”雨儿很不情愿的答道,说完就被赏了一记。
“就是走来的嘛!”雨儿很愤怒,再次被赏了一记。
“那些人带我们来的。”雨儿很无奈。
“他们说过什么?”小长生又问道。
雨儿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忘了。”再次被赏。
小长生与雨儿在恶虎岗住了下来,在小长生看来这里的人都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他们除了苦修就是苦修,过了四五天,小长生才发现除了那瘦高汉子以外,第二个会说人话的老爷子,他负责做饭。
这老爷子说道:“现在这寨子里能吃饭的就咱三个,其他人已经辟谷了,药材寨子中的最大的那间屋子里有,要什么就自己去拿,里面没有的上山去采。寨子里没人的房间愿意住哪个随便,房间里的东西随便拿。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那个瘦高个,当然也可以问我。”
小长生心道:‘这就是恶虎岗?这他妈是什么山寨?这他妈又是一群什么样的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