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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通道之后,谢浪才发现原来这“石棺”里面是如此的宽敞、雄伟。
通道两旁每间隔二十步左右,就有一根圆形的石柱,上面刻满了凤文和诸多古怪的图腾。另外,通道的两侧还放置着许多大小各一的石兽,每一尊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走过了一百米来长的通道之后,眼前是一座气势宏伟的殿堂,殿堂分为三层,每一层上面都有不同的阁楼、房间和搭配建筑,然后有两条通道一直向深处延伸。
这俨然就是一座地下宫殿,一座用巨大陨铁石打凿出来的宫殿。
谢浪实在不明白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开辟了这么一个浩大而繁琐的工程。首先,谢浪觉得应该不是周旭,因为他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时间。那么,很可能是所谓的石王,想必他这个天工才有这样的手段和本领。
只是,周旭和石王又是什么关系,他又是如何找到这么一个理想的地方呢?
谢浪心中,当真是疑惑重重。
“南南,快来救我,爸爸在这里!”周良的声音从一个角落中传了出来。
从周良的语气当中,听不见惊恐和害怕,反而有些激动和惊喜的感觉。
“爸——”周南听见父亲的声音,连忙冲了过去。
在靠近角落的一个小房间当中,三人发现了被困在兽笼中的周良,这时候的周良看起来一脸的兴奋和狂热,因为困住他的这个兽笼子,竟然是黄金打造的。
不仅如此,这个小房间当中的所有东西,都是黄金制品,而地上更是散落了不少的金块和金沙。
这些金沙、金块,就好像垃圾一样随意散落在地上。
“快放我出来,快放我出来!发财了,嘿,发财了,这些金子都是老子的了……”笼子里面的周良,就好像猴子一样兴奋异常,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他还被关在笼子中。
周南最关心父亲的安危,连忙上前,想将周良给从笼子里面放出来,只是那笼子却浑然一体,连门和锁都看不到,又如何能够将周良放出来呢?
“周叔叔这么喜欢黄金,这次看来要成金丝雀了啊。”沈铁忍不住说了一句。
对于周良,沈铁的确没有丝毫的好感。
“沈铁,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一旁说什么风凉话啊。”周南有些气恼地说道。
虽然她也觉得父亲的所作所为有些让人讨厌,但是沈铁讽刺她父亲,也会让她觉得脸上无光的。
“谢浪,你不是最有办法吗?你赶紧过来帮忙啊。”周南又对谢浪说道。
谢浪上前看了看,摇头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周叔叔是怎么被关进去的,但是这个笼子的确是一个整体,除非将其破坏掉,否则是没有办法将你爸爸放出来的。”
“怎么会这样呢?”周南郁郁地说道。
周良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连忙说道:“那你们赶紧想办法啊,你们看看,就只是这个房间,就有这么多黄金了,还有其余那么多的房间呢?谢浪、沈铁,你们两个赶紧把我弄出来,这里的黄金你们可以拿走三分之一。”
谢浪对周良许诺的好处并无兴趣,俯身从地上捡起了唯一一件不是黄金的东西。
那是一个白色的卷轴,材质也是蜀锦的,谢浪触手之后,就知道这蜀锦和鬼楼中的蜀锦材质完全相同,应该是出自同一个地方。谢浪展开卷轴一看,只见卷首位置上写着四个字:
点石成金。
谢浪心中一惊,连忙收起了卷轴,将其放入了背包里面。
然后,谢浪掏出了中国管刀,从铜管里面抖出一把锯子,递给了周良。
“周叔叔,什么时候能够出来,就全看你自己了。”谢浪说道,“锯开这个笼子之后,你就可以出来了。”
“咦,谢浪你这铜管还有点意思呢,里面究竟藏有多少件工具?”沈铁好奇道。
周南见状,也觉得有些好奇。
“老实说,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谢浪说道。
周良将管刀握在手中,却并没有开始锯,因为他知道只要坚持下去,肯定能够锯断,但是这个过程必定是坚信而又漫长的,所以他需要找到一个捷径。
“啪!~”
周良将手中的管刀扔在了地上,然后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支手枪,将枪口对准了沈铁。
谢浪、沈铁和周南的脸色不禁一变。
“沈铁,你这小子最不识抬举,老子先前不是许诺给你好处了吗?你明明有一件什么利器在手中,连那么粗的红铜铁环都能够轻易斩断,何况这么一个小小的笼子了。”周良冷笑着说道,“只是你没有想到,我还带着手枪吧,早就知道你们两个小东西靠不住。不跟你废话了,赶紧把这笼子斩开,否则老子就让你吃枪子儿。”
“爸——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把枪放下来啊!”周南连忙劝说道。
面对枪口,沈铁似乎并不害怕,冷冷地说道:“周叔叔,不是我不愿意用‘三鼓’来帮你,只是这件利器实在太锋利了,我怕等下把你和笼子一齐给斩开了。”
“你——”周良气得七窍生烟,脸色铁青,“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要你的命!”
“爸爸,不要——”周南赶忙上前拖住周良的手。
沈铁只是冷笑,却没有答话了。
谢浪却已经暗自戒备,如果需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操控霸虎击落周良的手枪。
“呷!~”
一声尖锐刺耳的怪叫声忽地从外面奔袭而来,那声音听得人说不出的难受。怪叫声当中,一道诡异的乌光从房间中掠过,快逾闪电。
“啊!~”
周良一声惨叫,握着手枪的手掌连同手枪一齐掉落在地上,鲜血从手腕的断口处狂涌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周良的手掌就已经不在了。
“沈铁,我跟你拼了——”周南大叫一声,向沈铁扑了过去,视同拼命。
原来她竟以为是沈铁忽下毒手,将父亲的手掌给砍了下来。
“周师姐,不是沈铁……”谢浪连忙出手阻拦。
周南的身躯狠狠地撞在了谢浪胸膛上,将他撞了一个踉跄,看来周南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外面的人,出来吧,不要藏头露尾了!”谢浪冲着外面大声叫道。
“好,本来还想跟你们再玩玩,想不到竟然被发现了。”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几声清脆的掌声。
里面的四个人同时一惊,不约而同地向外面看去。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满脸伤疤,带着凶相的男子出现在房间门口。
“是你——”看见那人,周良的脸上露出了惊恐,连手上的剧痛都暂时忘记了,颤声道:“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因为你脑子里面装的是豆渣啊。”那人淡淡地说道,“这么些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原意给你提供财力物力吗?因为我们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批东西的存在,只是想利用你去将这批东西找出来而已。所以,你的一举一动,又如何能够逃脱我的掌控呢?而现在,我已经找到了那批东西,说起来你真是功不可没。只是,狡兔死了,现在就该烹走狗了,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吧。”
周良左手拼命地捏住右手手臂的血管,防止流血过多,嘴上却央求道:“桂先生,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和我女儿吧。至少,我女儿是无辜的,求你你让她走吧。不然,我……我就跟你拼命。”
周良总算还有点人性,这时候还知道顾及女儿的安危。
那人却并未理会周良,将目光落在谢浪身上,说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批东西非同小可,我倒是有心留你一条命的,年纪轻轻能够到这样的境界,也算是凤毛麟角了。小伙子,记住我叫桂元吉,你能够死在一个一品地工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是九方楼的人?”谢浪喝道。先前乘坐那石龟的时候,谢浪就隐约感觉到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是没想到这种感觉竟然是真的,而且对方还是如此棘手的人物。
桂元吉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不仅技艺不凡,见识倒也可以。没错,我就是九方楼的人,不过我来这里,却不是为了九方楼,而是为了自己。我先祖桂冲,一百来年前就在追缉这批东西的下落,当时虽然斩杀了周家的先祖周旭,但却没有找到这批东西所藏之处。不过后来,我们桂家的人就一直在注意周家后人的行动,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找到这批东西,否则的话,周家早就断子绝孙了,休想能够延续到今天。说起来周家的后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那周旭好歹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工匠,搞不好还是一个地工,但是后人却如此的窝囊,连他一成的本事都没有学到,真是可怜。”
桂元吉这番话听得周良浑身直冒冷汗,他这才明白自己多年的努力,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而且还要赔上自己和女儿的性命。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肯定赢了?”谢浪问道。
“当然。”桂元吉很自信地说道,“你虽然不错,但是我不是魏道,更不是刀子,你虽然可以收拾他们,但在我这个地工面前,你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更何况,你的那只钢铁小老鼠,也已经毁在我噬魂梭之下了,你凭什么还能逞强?”
不过寥寥几句,却显示出这个桂元吉对谢浪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原来你就是魏道他们身后的人,看来他们的那些歹毒工具都是出自你的手中了。”谢浪说道。
“魏道、刀子这些人,都只是九方楼赚钱的棋子而已,他们何足道哉?”桂元吉冷冷地说道,“九方楼的势力远非你所能够理解的,自从你击垮魏道之后,就已经在我的监控之下了,可怜你自己居然也不知道。”
“你先前用的就是噬魂梭吧?”谢浪用不屑地口吻说道,“我曾经听人说过,有一个用噬魂梭的府匠地工,居然被一个唱戏的戏子给击败了,而且还是很轻易地击败了。不知道那个府匠,究竟是不是你呢?如果真是你的话,那么所谓的府匠也就不过如此了。”
说话的时候,谢浪冲沈铁递了一个颜色,后者立即会意。
桂元吉听了谢浪的话,气得咬牙切齿,三尸神暴跳:“你是从何人那里听来的,气死我也!那个该死的戏子,竟敢到处宣扬,败坏我名声,实在欺人太甚!你这小杂毛也是可恶,我要杀了你——”
桂元吉暴跳如雷,气得脸上青筋爆绽,不用猜都知道他要杀谢浪等人来泄愤了。
打人不过先动手。
谢浪和沈铁当然不会引颈待宰,就在桂元吉暴跳之际,谢浪和沈铁同时出手。
“咻!~”
霸虎此刻成了一只银色的小猫,飞速向桂元吉的脖子上面咬了过去,势如下山猛虎。
沈铁也是不甘落后,他深知一品地工的厉害,几乎和谢浪通同时出手,手中的利器“三鼓”爆出一道弧形的闪光,向着桂元吉当头斩下。
两人虽然是初次配合,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竟然是如此的默契,仿佛是预先演练过无数次一般。
“呷!~”
就在谢浪和沈铁的攻击来到桂元吉面前的时候,他的噬魂梭如同隐伏在黑夜中的恶兽,忽地从他胸前电射而出,猛地向霸虎扑了过去,同时长长的尾巴猛地扫向沈铁手中的那道明亮的弧光。
“铛铛!~”
一连串的撞击声在室内响起,火星向四面八方猛溅,如同节日的烟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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