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他们的言辞,县令又是一拍惊堂木,对薛琅静怒喝道,“好你个恶女,与有夫之妇通.奸,且打伤劝阻之人,又无悔改之心,你可认罪?”
薛琅静拱手回道,“请大人明鉴,他们这是诬告,民女从未有过如此行径。相反,民女还要状告这几人。
昨日民女正认真地做着工,这几人看民女颇有几分姿色,便仗着人多,上前调戏于我,对我动手动脚的。
民女喝止过后,他们竟还不离去,无奈之下,在防卫过程中才误伤了他们,按照朝廷律例,只要有人侵害民女,民女便可以无限防卫。
而他们见侵害不成,竟怀恨在心,诬告民女与人通.奸,着实可恶,请大人查明案情,责罚这些歹徒诬告以及调戏良家女之罪。
还有这些所谓的证人,他们竟敢无视大人您的威严,在公堂之上说谎,恳请大人一并责罚他们证不言情之罪。”
这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正义凛然呐!
县令没想到此女竟又如此条理清晰地反驳了罪名,甚至还直接反告对方,甚至连罪名都给他们想好了。
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顿了会儿,才掩下怒气,问他们,“你们可有何话说?”
这些人自然不会承认,只一口咬定是她通.奸。
呵呵,一边有人证,而另一边啥都没有,县令心中邪笑,面上却是极其威严地一拍惊堂木,喝问道,“那女子,他们这方有证人在此,而你空口无凭,如何能使人相信?快快如他们那般找出证人来,否则,本官便宣判了。”
薛琅静辩驳道,“大人,民女一时之间确实无法收集证人证据。但!他们似乎也没任何证据证明民女之罪吧?焉知这些所谓的证人是不是与他们串通一气。
大人您也不能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就给民女定罪吧?这通.奸之罪非同小可,怎能随意判定!”
“哼,你这女子好生狡猾,这通.奸的罪证如何搜罗?该是你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是,你可有证据自证清白?”
“民女确实没有证据,不过,这罪证虽然难搜罗,但大人如此判案是否过于草率?既是通.奸,那便该找出奸.夫,给奸.夫***都定罪才是。
他们不是说有人告诉他们,奸.夫是那人的同村之人吗?既如此,大人是不是该找出那人,让他带人去指认奸.夫?
还有,大人有无审过这原告与证人之间是否认识或是有何干系?
若他们是亲朋友人,或是有利益相关者,且这证人还站在原告那一方,那这可信度大人是否也该衡量?”
“你这...”
近些年来,他办案一直顺风顺水,哪遇到过如此多的质疑,更遑论是叫被告之人如此质问,县令心中如何不怒。
且他认为,这办案最重要的不是什么证据不证据的,而是犯人的口供,只要对她拷打一番,让她招了不就好了?
而另一边,薛琅静看他没打算质问他们,却脸上带怒地拿起了惊堂木,她便立马朝外面道,“众位,你们难道不想把那奸.夫也抓出来一起定罪?还是想让奸.夫逍遥法外?”
“该抓奸.夫,抓奸.夫...”
“奸.夫也有罪...”
“不要放过奸.夫...”
。。。
听她这么一问,围观百姓们便立马激动起来。
在他们眼中,奸.夫***都可恶,两者都该抓。
尤其是那些女子,更是倾向于把奸.夫也抓住。
如此多百姓被这女子蛊惑,这县令一时之间也是骑虎难下,在他的治下,这些百姓对于奸.淫之事可是极其痛恨的。
经过师爷提醒,县令便不得不问向原告,“你们可知那奸.夫的同村之人在哪?”
呵,这问题问的!薛琅静心中冷笑。
“这,这咱哪知道呀,咱也不认识那人,现在到哪儿去找人呢?”
“这女子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想逃脱罪责,码头有那么多做工之人,咱哪都认识。”
“就是,像这女子,咱不就不认识么。”
一众人开始辩解。
闻言,县令沉吟了会儿,便道,“确实有道理,那就...”
只是,还不等他说完,便见那女子直接喝问那些人,“你们都是哪个镇哪个村的?”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势袭来,这些人下意识便招供了。
“阳新镇青水村。”
“阳新镇洞武村。”
“阳新镇洞武村。”
“阳新镇雪山村。”
“巨临镇梁下村。”
。。。
问出了想要的信息,薛琅静大声道,“大人您看,这群所谓的证人与原告多数都来自一个镇,甚至有证人与原告是同村之人,您说,他们有没有串供之嫌?”
竟然被她摆了一道!
县令心中更怒,你不是蛊惑百姓要查奸.夫嘛?那咱就好好查查。
这县令直接避过她的问题,只高声道,“奸.夫确实也该捉拿归案,不过对于奸.夫所在,他们这些外人哪有你这个姘.头清楚,问他们还不如问你呢。”
说着,便听他大喝道,“来人,给这女子杖臀十板,不,她是能力者,十板不够,给她杖臀三十,看她招不招出奸.夫!”
说完,县令就从签筒中拿出一枚绿头签,对薛琅静道,“那女子,赶紧给本官将奸.夫的姓名与住所招来,你若执迷不悟,非要包庇奸.夫,那这杖臀下去,便让你屁股开花,那小妇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快快如实招来!”
“打她,让她找招出奸.夫...”
“奸.夫***都该死,活该打死...”
。。。
如此多的漏洞他们不看,连最基本的逻辑都没有,仿佛没有丁点思考能力,满脑子就是奸.夫奸.夫...
看着这县令脸色狰狞的模样,再转身看向那些状若疯魔的百姓,薛琅静只觉得这群人似乎已经宛如疯魔。
见薛琅静不语,那县令便狞笑着问,“本官最后问你一次,招还是不招?”
“快招出奸.夫...”
“招出奸.夫...”
不仅是这位县令,连外面的百姓也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