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承担?”
薛琅静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虽然她们之间的合作对林楚多少有些好处,可对方真能从自己身上挣到多少银子吗?
要知道,她手上这些货物可不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没有她,对方也有的是渠道拿到同样的货物,自己最多也是对方的供货商贩之一而已。
她不觉得自己这小小的猎队对郑林楚而言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对方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只为让她的猎队实力提高一些,以后能给对方多供一些货物。。
却见郑林楚郑重点头道,“没错,全部由我承担。”
“这要我如何相信?”薛琅静下意识问道。
随后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清楚,便又解释了一番,“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这数额实在太大,我承受不起任何损失,且就算你真能承担其中的损失,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呐。
还有便是,哪怕就算成功,队员们怕也很难承受二百两的费用,毕竟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没个四五年基本弥补不了这额外的损失,而她们与我猎队的契约也就那么几年而已。”
然而,这根本无需她担心,对方既然能提出这样的想法,显然已经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到了。
只听郑林楚道,“银子你也不用担心,我先帮你出。十八人,总共三千六百两银子,我会替你一次性付清。等你以后宽裕了再慢慢还便好。
且只要有一人启灵失败,我就减免你二百两,你只需还启灵成功的那部分。
至于她们能否承担这代价,我且问你,猎队中工钱最少的队员,每月能拿到多少银子?”
薛琅静如实答道,“前几日刚发了上个月的工钱,工钱最少的队员,基本工钱加奖金,总共三两八百文,现付一两五百文。”
“那与你签订的契约之中,期限最短的大约几年?”
“五年左右。”
“好,如今是三两八百文,只要启灵成功,能为猎队提供的收获至少翻倍,那你这工钱怎么也得翻倍吧?
我算她每月增加四两工钱,一年便是四十八两,五年二百四十两,除去二百两的启灵费用,她还能多拿到四十两银子。
要知道,如今她们的工钱可不是一次性全发,除了每月拿到的少部分,剩下的大头都要到等契约结束之后一次性付清。
只要你的思维转一下便会发现,这其实很容易说服她们。
你看啊,启灵成功后,假使你每月给队员们现结的工钱与原来相比一分不变,那在最后一次性结算给她们的时候,至少会增加四十两,这期间不用她们付出任何代价。
若启灵不成功,风险不用她们承担,她们便没有任何损失。若是启灵成功,不仅最后收到的银子变多,自身还实力大增,她们为何会不愿意?
这么一算,这二百不二百两银子根本与她们无关,银子既没到过她们手上,又没从她们手上拿出一分,全都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易。
且对她们而言,这远不仅是收入增加的问题。一旦能力者启灵成功,她的实力与未启灵者基本不可同日而语。
哪怕以后就算离开你的猎队,作为一个启灵者,以她们那强大的生存能力,还用得着为自己的将来发愁?
只要与她们分析过利弊,就不怕会有人不愿意。
而对于你自己,这好处就不用说了吧?每日收获翻倍,而支出方面,除却队员们的工钱,基本没别的什么损耗,这最后所得,何止是翻倍那么简单!
且启灵成功后,兽肉对她们也会有效用,你从额外的收入中拿出一部分,用来支付队员们兽肉的消耗,以后又能给你更多回报。
这事对你们双方而言,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是吗?”
郑林楚这番话自然说的薛琅静心动不已。
对于她的人品,薛琅静自是信的,她绝对相信林楚之所以要这么做,一定是想帮自己猎队提升实力,而不可能会是想从中赚取差价牟利。
想也知道,能极大地提高启灵成功率的药剂绝对不会有多便宜。
要不然,在楚国鼎盛时期,就不可能不向老百姓推广了。
毕竟一个启灵成功者,能抵得上好几个普通的能力者,精神药剂若是真便宜,朝廷只要尽可能多地培养启灵成功者,还怕打不赢与番邦的战争?
所以,她说二百两,那边绝对只低不高。
既然她说的是真的。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呢?
近四千两银子啊,说拿就拿出来。
只要稍微算一下就能知道,她们之间哪怕合作个几十年,自己这猎队都不一定能让对方比与别人合作多挣这么多银子,要知道,对方只能挣果蔬的银子,自己打下的猎物她又收不到一分钱。
她不相信林楚这么精明的人,仅仅能因为相信自己或是与自己关系好,就感情用事拿出四千两银子赌这份信任。
毕竟她之前说过自己是个商人,只奉行在商言商,做任何事都会优先考虑自己能从中得到什么。
那么,这里必然还有别的什么原因,让她觉得值得在自己身上投入四千两银子。
到此,薛琅静基本能肯定,对方确实在自己身上有所图谋。
除此之外,绝无其他可能。
既然如此,那么她必须要告清楚对方所图为何,才能确定究竟值不值得接受这份好意。
思及此,薛琅静也不打算与她卖关子,索性不去猜忌,看着她直言道,“林楚,我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付出,我想这话你自己也不会信,所以,这么做能让你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之后,又补充了一句,“能告诉我实话吗!”
然而,对方的语气丝毫不变,只道,“这重要吗?你只需知道,风险不用你承担,那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够了。”
对方都这么说了,显然是承认了帮助自己动机不纯。
薛琅静自然更要知道她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只坚持道,“不!我只想知道理由,不然我很难接受你的好意。”
但对方显然并不想解释,只用折扇敲了敲薛琅静撑在自己书案上的手臂,“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确定好了便来找我,我替你准备好药剂。”
只见她说完之后便自顾自地将手中折扇放下,再次将书案上的地形图与统计结果展开,认真查看起来,“等我将它规划好了便让顾荣轩把结果送给你,到时,那经验指导书也会一并送过去。”
说完便明显不欲与她再聊,只低头认真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似乎彻底将她遗忘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