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冲,快过来!余队长一醒来,第一个就问你!”张班长对慢悠悠的大冲催促道!
大冲急忙三步拼二步来到余连长的跟前说:“余队长,真对不起!我来晚了!队长,我看看你臂膀上的伤口一下!”
张班长,姜智远左右扶着余连长,陈大冲撤开了札束在余队长左手臂膀的衬衣,衬衣染上了一大团血迹,余连长说:“大冲,这是你兄弟姜智远的衬衣,染了这么多血印,用不着了吧?”
大冲泪水直往下流……他泣不成声的说:“余队长,你的伤口还在渗血,可你还在想智远的衬衣!你放心吧!我给你伤口缝合后,我有办法洗净智远的衬衣……”
智远含泪的说:“老连长,你坚持住!没麻药,没消毒液!大冲,你把万兵用的匕首用火烤烤,火消毒也是可以的!”
大冲将匕首反来复去在明火中烧烤,直到尖刀的三分之一的位置发红了,他才停止,生怕消毒不彻底,带来后患似的……
张班长说:“智远兄弟,你看大冲,做事就是细心,人站起一高个,纯种的俊男人!可心细如女人!真让人不可思议呀?叫我们刀消毒,恐怕在火苗中飘两下就行了,你看他整整烧烤了五分钟,象铁匠打兵器似的……”
尖刀冷却后,大冲开始在余连长的手臂膀上小心割刨,二十分钟过去了,大冲用尖刀挑出了打入余队长臂膀中的枪弹,然后又绣花手般的手法缝合完毕……
余连长硬是一声不叫的坚持了近一小时的手术!让在场的所有战友佩服不已!虚汗淋漓的余队长,痛苦的倒在姜智远的怀中……
半小时后,余连长苏醒过来,战友们立即又围了上去,问长问短……
姜智远说:“战友们,余队长,刚做了手术,身体很虚弱,请大家安心!别勿噪!等连长好点了,在给大伙安排下步行动,请兄弟们先休息一下……”
余连长说:“委屈兄弟们了!逃离战俘营已一天了,大家连一口水都没得喝……在山洞里不比在森林里,森林动植物丰富,补充食物不成问题,越军没有特殊任务,通常不可能来原始森林,越军的防区设在中越边境的山头上,现在我们在的山头上,很可能是越军防区的边缘,离国境线不远,小矮子,高个子,当年自卫反击战时,来过此山洞,否则,我手头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我怎敢冒险领兄弟们上此洞喽!该表扬小矮子和高个子喽!等回国后!我有机会定去他俩的部队,为给他俩请功!”
听得入神的小矮子,冲着高个子会意的笑了起来……
姜智远尊重其事的说:“兄弟们,可互相交流一下下步行动的想法,天黑前在原地召开一个民主会,议题是下步行动,会上可畅所欲言……好了!同志们下去想想!解散……”
大伙离开后,余连长对姜智远说:“智远,你对下步的行动有何想法?”
姜智远,想都没想就说:“老连长,我有两点建议,第一,三天之内我们必须撤离此山洞,尽管此洞隐藏深,但由于五十来位兄弟,吃喝拉撒,都得解决,这样一来目标可大了,洞也许暂时不会暴露,但人来来回回,进进出出,难免引狼入室,最后,导致山洞暴露,就难以应付了!第二,思想统一问题,这五十来位兄弟,他们在越军战俘营吃尽了苦头,现逃离出来了,当然幸运,可他们面对自己成为俘虏后的身份,回国后的命运怎样?是在部队继续干或是退役复员?复员回家乡还可能分配工作吗?会遭受社会的鄙视吗?这一系列的连锁问题,都是现在存在啦!我们何以疏道?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了……”
余连长听了姜智远的分析后说:“智远,看来对这些问题,你在脑子里早就反复思考了!只是因我负伤,你没向我吐露了……”余连长沉思片刻说:“此山洞,处在敌在区,苦在山洞的地理位置,超出了我们所带的军事地图的范围,我们无法判定山洞离敌我方前沿阵地的距离,一切行动都得摸着石头过河……但这河必过啊!越快越好!”余连长沉思片刻接着说:“智远,现在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你说:三天撤离山洞的建议非常好,不过等不及了,事不宜迟,我看今晚就行动,明拂晓赶到中越边境,择机隐蔽穿越国境线,抵达我方前沿阵地。我想了一下,由于这次任务又险又重又复杂!你担任队长,陈大冲协助你!你提的第二个问题,统一战俘思想的事,我看就暂不提了!五十来位战俘兄弟,肯定对这个敏感问题缠绕脑子,各有不同的想法,众口难调,关于上面对战俘的政策,部队对战俘的处理,你我都不了解!我们不可犯主观主义的错误,更不可打包票!你说是吗?”
姜智远说:“老连长,你比我考虑的远,我是当兵的思维,喜欢站在当兵的立场说话,总想让从战俘营营救出来的兄弟们心顺一点,你这一分析,我算明白了,还是留给部队去统一他们的思想吧!一句话:先护送他们过境回部队。”
一边的陈大冲说:“队长,你和张班长就和我们一道走吧!”
“大冲,你好好协助智远完成这次护送五十位兄弟过境的任务,我如果没负伤,我当然带领战友们搬师回营,我何尝不想回到部队喽!可你们这次行动,动作要快,我负伤才手术,行动不便,必然拖累同志们的整体行动,这是绝对不行的!你与姜智远先走一步,我伤情缓解后,择机与张班长越境回部队,我们出境执行侦察任务一年多了,估计我们的部队回大本营休整了,你们过境后,直去老部队报到,我们在部队营部会合。”
大冲,眼睛红了!他一想起二三个小时后,就要与余队长,张班长分别,心里特别的难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歪到一边偷偷用袖子不断擦拭涌出眼眶的泪水……
余连长对张班长说:“新华,你过去叫同志们过来,我们开个简单的会吧!”
张班长一声幺喝,五十多位兄弟全围了来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