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连长感慨的说:“姜智远,张新华,陈大冲,万兵,你们四个都是我侦察分队的精兵,我是你们的头,打个比喻吧,你们四个就好像是我的四个手指,我是大母指,张班长是二母指,陈大冲是三母指,姜智远是四母指,万兵是小母指,五指连心啊!缺一个,我余庆利都心如刀割……老幺万兵走了,我一时心情调整不过来,甚至希望大冲带来的不是张新华,而是幺弟,不是我这个队长偏心,而是我的真实思想,难道我就不希望张班长归队吗?很希望!可用万兵的牺牲换来张班长的归队,我一时难于接受这个现实啊!”
姜智远说:“连长,我非常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张班长在我们四个人中,算老大,按古代黄帝的意愿老大长子,最有可能继承黄位,是黄帝的心头肉喽!可在我们老佰姓心里,最爱的是幺儿!俗话道:黄帝爱长子,佰姓爱幺儿嘛!”
大冲说:“姜秀才说得好啊!我们家,我是老大,吃苦我在前,享福在后,什么都得带头干,幺妹最小父母宠爱,什么事!都得让着她喽!我们四个万兵最小,拿佰姓的话说,就是幺儿啦!余队,既是我们的长兄,也可当我们的父母了,当然,他喜爱万兵老弟啦!我也理解余队的心境喽!”
张班长说:“队友们,我算万兵老弟的大哥,当我见他被捆绑在古树上,垂头惨死的样子,我的心到崩溃的境地,伤心欲绝……给万老弟报了仇,我都还沉浸在巨大的自责中,而不能自拔啊!”
余连长沉重的说道:“张班长呀!万兵牺牲的惨景,你是亲临目堵,那种撕心裂肺的感受!远比我,大冲,智远深多!你的叙述,留给我们的是一稳怀念……让我们永远的怀念!而万兵留给你心里的是深深的痛痕,不灭的记忆……这些记忆与痛楚,伴你张班长一生一世啊!”
“连长呀!连长!张班长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张班长缓了一口气说:“我的脑子里,尽是万兵的影子……我不想都不行!”
姜秀才说:“张班长,从心理学的角度说:万兵入你的心田太深了!深到你都无法想象,这种心里现象,万兵活着时,你也许感觉不了!可当万兵永远离开了你,你才真正感到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有多大啊!战友情感多深,是无法用尺码衡量的,特别是一起打仗的生死锤验的战友,更不用说了……”
大冲说:“我们出境执行侦察任务,几次极度危险的战斗,都是你张班长与万兵共同合作完成的,阻击越军的追击,虎口寻药,越军死尸刮衣等这些惊人的战斗过程,都会让人一辈子难以忘怀啊!”
余连长深沉的说:“这些战斗历程,不光是你与万兵兄弟的故事,也是我们侦察分队出境作战的战斗历史啊!现在我们更想听的是你张新华的故事!”
姜智远说:“张班长,你与万兵寻药,万兵回来了!你却没回来?万兵生前给我们讲述了:你与他越军战地医院寻药的过程,可他没与你一道回来,却给我们带回了一个带血的挎包,一个让队友挂在心头的惊人悬念:你的生与死?”
大冲拿出了挎包,把挎包的反面露出,那点点的血迹,依然清晰……
张老兵接过挎包,凝视远方的茫茫林海,寻找那脑际中储存的记忆起点……我与万兵刚跑出越军战地医院后山的丘陵地带不远,突然发现了越军追兵,估计是来换岗的哨兵,见同伴哨兵被刺尸首,集合越军小分队前来围攻我与万兵,我与万老弟只得边打边撤……
撤退中,我感到我的胯部发热隐痛,左腿发麻,我用手一摸,发现潮湿湿的,不用说!肯定是我胯部负伤出的血……但我还能站立,意识清醒,感到最多是轻伤,跑是跑不起来了,我立马叫万老弟先撤,我掩护,可万老弟也是个屈脾气,高低不卖帳,非要肯求我一起撤退,由于是黑夜,他没有发现我胯部与手掌上的鲜血。我胯部负伤的事,我也没对他说!我想:如果万老弟,知道我负伤了,不管我说什么理由!他也要搀扶我一起撤退,那怕是同归一尽!我当时的心里,就一个念头,他万兵必须立马撤离,我急中生智对他说:我们的智远兄弟还等着药手术,如果我们都与越军拼了,智远的腿怎么办呢?万兵听我这一说,就在也没与我争执了,接过我放药的挎包,快速撤离了……
我与越军围攻的追兵一阵交火后,枪声突然停了,也许是越军追兵认为我死了,他们站立冲锋过来,我一个扫射,近前的越军应声而倒,沉默数秒后,我发现没什么动静,起身准备撤离,可这时,离我不远处响起爆炸声,我被应声倒下……
“哦,张班长!万兵生前就给我们讲到这点,他说:他跑到一百米开外,听到了后面一声巨响……”大冲用一双探险的口气说道!
张班长松口气说:“是呀!响声过后,我也不省人事了,晕了过去……当我苏醒过来时,眼前一片膝黑的世界,山林静谧得出奇,身边传来蟋蟀,蝈蝈等夜虫,断断续续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叫声,更感深夜的宁静了。我也不知道我晕倒了几小时,身上又没表,但我想子夜肯定已过了!我试着站立起来,可身体不听使唤,我想身体站立不起,多半是腿脚负伤了,我用手顺着我的左腿摸下去,发现小腿有隐痛感,但疼痛的程度可忍受,估计没伤着骨头,但左小腿的肌肉无疑已破裂负伤,血还在浸透……”说到这点,张班长将自己的左裤脚提起,队友们围过来一看,一道两厘米左右的伤疤横着,非常明显,一看!就知道伤口由于没得到即使处理,伤口表面才长出赘肉,象一条蚯蚓……
大冲着急的插话说:“那张班长,你怎么办呀?一个人在山林,即使没遇到人狼!如果遇到野狼?也挺危险的啊!必定你与越军追兵的交火,互有伤亡,鲜血满地!虎豹财狼闻到血腥,还会放过吗?”
“大冲,你说得对呀!越军掷弹过后,估计就没有追上来了,必定是天黑了,他们也怕上当。夜晚作战,互相交火方,能见度都不好,谁先暴露,谁先中弹伤亡,这是夜间作战的古训喽!夜间!谁敢马上打扫战场,可一旦天亮,晚上与我们交火的越军,肯定会来清理战场,这是不用怀疑的了!当时,我想:无论多难?天亮前必须离开此地,否则,不死在财狼虎豹的口中,也很可能当俘虏,一旦成了俘虏!我张新华的政治生命就此完结,今后得低人一等,两次对越作战,最后的结果是俘虏兵,名声太臭了,怜可光荣!”张班长松了一口气说:“想到这些,我张新华!爬也要爬出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段喽!在心里巨大的精神力量驱动下,我又一次试着站立起来,心想:能站立前进!当然好!在山林摸爬滚打,掉下深谷,悬崖都不知道喽!站立行走怜可慢点!起码视线要好些,不易走错方向了。当我反复几次终于站立起来时,我心里挺欣慰!必定能站立就是好的兆头呀!”讲到这里,张班长沉默无语了……
大冲急说:“张班长,怎么无语了?我们等你的下文嘞!急死人了……别调我们的口味了!”
看得出张班长的脸色,显露出严厉似乎又无奈的痛苦样子……他绝望的说:“可是!可是!!”他在也没说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