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离小河沟不过七十来米远,张班长十多秒钟就跑到了,也许是一种复仇的心理所爆发的能量吧!他见小河沟边,两个男人正在穿衣服,象是刚从小河沟洗完澡的架式,他立即冲了上去,但他并没有举枪射击,他不想乱杀无辜,只想拿准后!替万老弟报仇雪恨……
这两位男子,见一位挎着冲锋枪的人走近他们,先是惊了一下,但很快他俩就镇静下来了,一位高个先扣好了衣服,带上了冒了,向张班长逼近,张班长两眼放射出愤怒的光芒,他告戒自己,沉住气……
当这位高个离他三米远时,突然举右手,一个标准的报告军礼后,立正姿态,用越语得意的述说:他与同伴十多分钟前所做的杀人之事,张班长,从高个子清晰的越语讲述中,听出了万兵老弟,就是他俩所杀,当高个男子话刚说完,张班长举枪两个点射,两个匪徒还没反映过来,就应声而倒,张班长一个突冲动作,用冲锋枪的尖刀,对准两个匪徒的劲喉刺去,俩匪徒的劲脖喷射出大股鲜血,歪头死去……
张班长从高个的讲述中,已判断出俩位男子,虽然没穿越军军服,但从高个标准的军礼,可看出他们是训练有素的越南军人,张班长庆幸他没有脱掉这身越军中尉服,是这身中尉服隐藏了他的身份,他想过:等来到露营地与队友们见面后,再脱掉这身穿了几个月的化皮……他从俩个男子的衣服活包中,摸出了两个证件,证件说明他们俩是越南特工身份。张班长将证件的照片与俩个死人一一对照确认后,又把证件放入了自己的挎包,心想,说不定那天又用上了!转身向古树奔去……
张班长从新回到了古树旁,解下捆绑万兵的麻绳,将万兵的遗体轻轻放在古树下,他感到万兵的身体有些疆硬了,但万兵的眼睛还睁着,张班长泪流满面的说:“万老弟,哥来晚了一步,这一步!就让我们兄弟从此阴阳两分开,哥真的受不了……我已将杀害你的越军特工击毙,为你报了仇恨!可哥的心头恨?好象一点也没解!不说打死他们两个,就是打死他们一群,我也解不了心中的恨与痛,换不来老弟的生,我的痛楚不知何时才消散……”
张班长泪如泉涌的一翻泣诉后,用手轻轻摸合万兵的双眼,万兵的双眼瞬间一滴泪痕流出……终于合上了眼晴,再也没有睁开了,二十岁的青春生命,在异国他乡,在茫茫的大森林去逝了……
张班长,从万兵腰上取下了双匕首,从领子上撕下鲜血染透了的领章,用匕首轻轻取了万兵头上的一束黑发,然后,他从挎包拿出一块白色的毛巾,将匕首,头发,领章一起包好,放入他那洗得发了白的军用挎包里。他默默的注视了万老弟的遗体,泣不成声的说:“万老弟,兄弟不能护送你回祖国!只能把你委屈的埋葬于异国他乡,原谅!哥哥!”说完张新华班长,用双手奉着泥土,一把一把将万兵的遗体渐渐淹埋……
他从附近采摘了一支支白黄色的野花,用树滕精心编织了一个花环,小心的放在古树下刚垒砌的坟堆上,他静静的垂下头,向他的战友,兄弟万兵默哀!以寄托他无限的哀思……
张班长做完这些后,收拾好万兵的遗物,站立在古树下万兵的坟前说:万老弟,安息吧!一路走好!等我把余连长,姜秀才,大冲找着后,我带他们一道来这里看你,我走了……张班长转身离开了,当他刚走出十来米远,一阵狂风袭来,他身体左右摇摆了一下,立马卧倒,狂风飘过,他慢慢站立起来,突然天空乌云盖顶,大雨即将来临!他仰望天空,大声试问老天!茫茫林海,无边无际,东南西北……我张新华该往那个方向走呀?才可找到我的兄弟,我的队友!他又回到古树下,无助的座在万兵的坟前伤心欲绝……
天空乌云翻滚,可雨一直没来临,几阵狂风吹打,天空云层渐渐移转,天又亮光起来,座在树下的张班长,站立起身,向四周扫描,以确定他一步的前进方位,当他的视线扫描到古树杆上,他大吃一惊,树杆皮上面刻中文,位置正好与他站立的双眼一样高度,他触近细看,是万老弟的手迹,是给他张新华的留言,内容是侦察小队的去向!他顿时惊喜不已!他调过头来,对着地下的万兵说:谢谢老弟的苦心,哥永远怀念你!哥走了!张班长大步向东走去,去寻找他分别数月的队友了……
大冲,挖了一个多小时的坑了,全身汗流浃背,但他没有休息,院前的那堆匪徒尸体,太障眼!让他打恶心,他奋力挖坑,希望早点埋了这些匪尸,否则,天黑来临!没法再挖了!暴尸,难说引来麻烦了喽?
余连长看了一下表,已近中午了,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万兵追匪还没返回,余连长有些急了……
大冲,你马上整装待发,把剩余的子弹全部带上,火速接应万兵!
“好的余队”,大冲放下手中的锄头,麻利的穿上了衣服,提起冲锋枪向万兵追击匪首头的方向奔去……
天空下起了大雨,张班长在森林中穿梭,他没有停下躲雨,四周大树立林,唯一可躲避大雨的地方,也只有大树下呀!可张班长遥望雷公河闪的天际,他怎敢大树下避雨!那不是找死吗?他自言道:魔鬼般的越南雨季,不光雨量大,而且下个没完没了,让人心烦意乱啊!怪不得老美在越南丛林作战数日,所饱受的恶劣环境折磨,伴随他们恶梦一生啊……
无边无际的林海,风雨交加,雾气茫茫……能见度不足三十米,张班长,担心雨中行军走错方位,每隔二十分钟,他都要把指北针取出来确定方位后,再继续前进!他一人茫茫林海,风雨兼程,感到世界之大,而自己如此渺小,一种从未有的孤独感,让他泪水与雨水交融……他又一次拿出了指北针,检查指北针园盘中的绿色指针与所标卡的方位角是否准确,因他感觉走了好乆,可眼前依然荒芜人烟,不见人影。他抬起指北针,在风雨中扫描方向,他突然看见左前方不远处,有一人影,在雨雾中若隐若现……他立即快速隐蔽在一颗大树杆壁后,密切观察此人影的运动方向,可此人毫无顾忌的向他走来,张班长庆幸此人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他慢慢将冲锋枪抬起,准备随时射击,当人影只隔他二十多米远时,他终于看清了来人,就是他的队友大冲,他立马放下枪与行装,大声喊道:大冲兄弟!我是张新华,疾速向大冲冲去……
大冲,听到了有人呼唤他的名字,还以为是万兵老弟,也心奋的回应到:我是大冲,你在那儿?
陈大冲!我是张班长,我在这儿!张班长放开嗓音大声叫喊大冲的名字……
宏亮的声音,穿过密集哗哗的雨雾,大冲终于发现右前方的雨中人,不是万兵,而是张班长!可他依然感到心奋不已,快速奔了过去,与张班长紧紧相拥,两兄弟雨中倾诉衷肠,乆乆舍不得分开,雨水冲洗着他们的脸夾,让人无法辩认他们的脸庞上是雨水多,还是泪水多喽!只有他们的内心!才清楚他们的泪水,淹没了瓢泼的大雨……
大冲说:“万兵,追击二匪徒已几个小时了,余队长担心万兵出意外,叫我来接应万老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真是老天有眼啊!张班长,我们一起去接应万老弟吧!有你的配合,我们天下无敌!”大冲高兴的握起拳头,向在对老天宣誓!
雨下个不停……
张班长默默无语……
大冲急了,顿时马下了脸说:“怎么了?不说话!干不干,愿意不愿意?总得表过态嘛!”
张班长依然沉默无语,此刻他的心,象是掉入火山喷射出的灼热泥石浆中,倍受几千度的高温煎熬,一刻也逃不出来!他不知怎么向大冲说出:万兵已牺牲的消息……
大冲是个急性子的人,但张班长的乆乆沉默无语,他猜到了万兵出事了,他也不在问了,也许,张老兵怕他伤心,想换个环境在说吧!
“大冲兄弟,走吧!带我去见余连长,姜智远”!
大冲,张班长两人无语,任其风雨吹打,奔波在回小木房的雨路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