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兵笑道说:“刚才,只顾听你们摆故事,真还有注意你俩的模样,现细致瞧两位兄弟,还真象野人,说来不怕两位兄弟多心,你们两个的这个形象,让我想起了历史书上的古人图片,有点象山顶洞里的猿人,头发披肩,脸前骨因瘦而凸出,如果两位脱下衣服裤子,用两片树叶掩盖私处,那就更象了……”
余队说:“万兵,别乱说话!两位别多心,我这兵喜欢开玩笑!”
猴子说:“余队,没关系!当兵的互相开开心,挺有意思喽!”
姜智远说:“两位兄弟学名?”
猴子抢先说道:“我姓黄,叫黄小明,七九年的兵,刚当兵就打仗,运气不错喽!因我的个子太矮,才一米五二,但在连里临战军事训练中,灵活机动,又蹦又跳,连里的战友们就给我取了个绰号猴子,现在看来,大家说中了,我就是猴子,与森林里的树枝树丛打交道数年了,可还没小猴……”
骆驼笑着说:“我不用说,余队你们自然会明白我为什么叫骆驼了!”
大冲说:“不一定啦!高的动噙物又不是只有骆驼,如大象,砣鸟,梅花鹿都很高吗?你肯定有你特点,对吗?”猴子说:“大冲兄弟,你说对了!骆驼的学名叫张林森,一米八八的个子,你们也看到了,他下连队后的第一次早餐,就吓死连里的战友,拳头大的白面馒头,一口气吃了六个,喝了半盆米粥,连长开玩笑的说:吃拳头大的馒头,连里原来的记录是一个西藏的兵创造的,一口气吃了五个,可张林森来了,创造了新的记录,一口气吃了六个,稀粥喝了半盆,不却让人想起高大雄伟的骆驼,想起骆驼脖子下延坠的食物袋子……就这样,张哥得了骆驼的美名!”
骆驼笑笑说:“骆驼,是沙漠的骑兵,纵横沙场,可在原始森林里,就老伙了!穿林爬树还是猴子的天下喽!”
“可骆驼,你的身披可顶一只大虎啊!森林的财狼虎豹也得让三分喽!”万兵幽默的称赞道!
余连长说:“二位兄弟,有何打算?”
骆驼反问到:“余队,你们何年来到原始森林的,现在中越还在打仗吗?”
余连长说:“从七九年一直打到现在,今天是一九八四年十月十五号,七月十二日,越军师进攻老山,战斗十分急烈与残酷,越军被击败,老山还在我军手中,我们是打七一二战役前一天出境开设前观的,在转移观察点中,智远背的电台被地雷雷片击穿失灵,我们与部队彻底失联了,还有一位兄弟执行任务负伤,现杳无音信,我们还期待他回来,等智远兄弟腿骨好了,行走方便了,在寻机返回境内……”
骆驼与猴子听了余队的情况介绍,大吃一惊!猴子说:“骆驼老哥,现在是一九八四十月了,我的天呀!我们一九七九年二月下旬,掩护全连打穿插,不得已深入原始森林,现已经五年多了,看来我用自己的头发生长速度!来推断我俩在森林的时间出入还很大啊!我预判才三至四年……”
万兵说:“真佩服俩位大哥,能在原始森林生存五年之久,在我军战争史上,也算奇葩了!现是继续与我们侦察分队的兄弟呆下去?或另有打算!”
骆驼深思了片刻说:“我与猴子已合计好了,相遇你们的那一刻,我们就决定回国,不满各位兄弟,说出来也不怕你们说我与猴子私心,我与小明有个要求?骆驼愣了片刻依然说不出口……”
姜秀才说:“自家兄弟,大胆说出来,余队会尽力帮你们的,这里是余队长说了算,连向上级备案的手续也免了!”
小明说:“我们想请余队长,给我们师侦察连的连长和指导员写一封短信,内容很简单,就是给我黄小明和张林森,写个证明书,签上你们四个人的姓名,说明你们四个人,在越南的原始森林中相遇我与张林森两人,证明我与张林森副班长迷失于越南原始森林,在原始森林整整生活了五年之乆,而决不是当了俘虏……”
余连长,大冲,万兵听了黄小明的要求吃惊不小!大冲说:“骆驼,猴子你们的这个要求不算什么!余连长大笔一挥即成!只是我个人感觉,难道没证明书?你们师侦察连的领导就不相信你们啦?”
万兵说:“那以后我们返回部队时,不也是要找几个在森林里相遇我们的中国军人,写个证明书了?真可怕了!”
余连长说:“小明,林森!你们为何有此想法?”
骆驼说:“打仗前,我与小明都写了血书,我们宣誓:临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决不当俘虏!其实全连官兵都写了……”
“哦!原来如此!好的,我给你们两个写!”余连长拿出了牛皮笔记本,大笔一挥,写好了证明书。万兵,大冲,姜智远一一签了字,余连长撕下一页,递给了骆驼,骆驼与猴子高兴的连连说:“谢谢各位兄弟的帮助,祝你们好运!早日返回祖国!”说完,骆驼与猴子分别与大伙拥抱告别……余连说:“大冲,把我的指北针拿给骆驼,有指北针的引路,他两大方向不会走错!”
大冲跨入房子,他去拿指北针……
余连长说:“林森,小明兄弟,中越边境的硝烟没停,战争还在继续,你们一路注意隐蔽前进,避开越军前沿阵地,穿林而行,翻山越峻,别走公路,把帽薇领章取了,让人一看你两就是个野人,森林中的土著人……”
姜智远补充说道:“林森,小明!你俩记住:通过了国境线,别忙着理发!在没有见到部队领导之前,长发一点也不能剪,这是你们在原始森林生活的证据!加上我与大冲,智远,万兵四人的签名证实,你们俩一定能通过部队的验证,相信部队吧!”
骆驼与猴子,一边走一边用手擦脸上的泪痕,再也没回头,俩个身影在林中若隐若现,直到消失于林中……
万兵叹气的说道:“战争中敌我双方的战斗人员,在战场上难免都会被俘虏,一旦被俘虏,命是保住了,可政治生命也算终结了……”
姜智远说:“我也看了一些国家,关于在战争中被俘虏的兵,回到本国的命运,总的来说都比较惨的,美军稍好的,他们的政策是只要失去战斗力,在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就可投降保命!”
大冲说:“我战死,也不投降!”
万兵说:“大冲,在战场上由不得你了!在朝鲜战场,我自愿军也被美军俘虏了不少,停战后中美双方在朝鲜南北分界线,也就是我们说的三八线位置,交换了大量的俘虏,从俘虏的比例来说,中国被俘虏的比例显然要大些!”
大冲说:“朝鲜战争是我自愿军取得了胜利,怎么我们被俘虏的人员要多些?”
姜智远说:“大冲呀,战争中有很多战役,多次战斗,在战争中没长胜将军,一次战役指挥失误,被敌包围,失去反击能力,突围失败,就会产生大量的俘虏人员,象朝鲜战争中的第五次战役,我自愿军大师团被美军包围,牺牲了不少的自愿军官兵,整连整营建制的自愿军官兵被俘了!”
余连长说:“战争残酷!不光死人伤人,也会产生大量的俘虏,象第二次世界大战,所产生的俘虏颇为惊人!俘虏是战争的产物……我们军人!不光要承受死亡的代价,负伤肉体的痛苦,还可能被俘虏后,造成心灵与精神的摧残与打击!但我们既然当了兵,就得有这种心理准备,淡然看待生命,负伤,俘虏问题!没什么可怕的了。”
万兵语气沉重的说:真难预测骆驼,猴子兄弟回部队的命运啊?
大冲低沉的说:是嘛!骆驼与猴子,先要穿越茫茫的原始森林,二要翻越群山峻林,突破越军封锁线,跨过了境界线,寻找部队?接受部队审查,几道关,数道坎呀!愿上帝保佑他们平安无事了……
骆驼与猴子走了,一下暄哗的小木房冷静多了,万兵伤感的说:“猴子与骆驼,虽不是我们师团的,可我真的好念他俩!他们走后,我心里感觉空荡荡的……他俩一高一矮,初看似乎不搭,还有点滑稽可笑,可细看他俩还真是绝配!”
姜智远说:“正是他们这种身形上的巨大反差,才造就了他们之间在战斗与林中生存中的互补性,如果是一样的,只得到生活的一面,而不是多面。从性格上看,骆驼内向,猴子外向,这形成了互补,这就是他俩能在森林中生存五年之乆的原因喽!”
余连长最后说:忘记留他俩的家乡地址了!你们也不提醒一下,今后再想找到猴子与骆驼就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