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子夜黑团团的森林上空,划出了一道耀眼的光带……
余连长翻身起来,打醒刚入眠的大冲,万兵……
万兵懵懵懂懂的说:“余队,发生什么紧急情况了?”
“雷鸣电闪了……你与大冲配合,用背包带,把我的方块雨衣撑起,就在附近,尽量避开大树……”
大冲与万兵,快速在附近选择了一个点,开始撑蓬……
余连长顾不上脸被蚂蜂蜇伤的疼痛,快速收拾枪弹器材,生活用品,特别是仅剩余的几百发弹药,可是宝贝啊!一旦被大雨透湿,火药受潮,造成哑弹,紧急情况发挥不了作用,那就麻烦了……
姜智远一边干着急,腿骨受伤,让他多次无法与队友们一起干活,他内心很内疚,他见倾盆大雨即临袭来,几次都用手掌撑地,试着站起身来,帮余连长收拾东西,可腿象麻痹的一样,就是不听使唤……
余连见状忙说:“小姜,你干什么啊?千万别动弹,你的腿骨还没完全恢复,小心摔倒……”
雷电,象有规律似的,一两分钟来一次,先是雨点,随后是狂风暴雨……
余队,雨蓬支好了!大冲大声的叫道!
姜智远忙说:“你和万兵赶快过来,帮余队将武器器材搬到蓬里去!”
万兵大冲疾步过来帮余连长搬东西,可余连长说:“你们俩快把智远兄弟抱过去,智远腿伤不能再受大雨淋了!快去……”
大冲与万兵一左一右,硬把智远抬到三十来米的雨蓬点,又立马向余队跑去……
这时,大雨无情的倾泻下来……
没有雷鸣闪电,可雨水的洒落密度,让他们三人互相看不见脸貌了……
大冲,一肩背起俩支冲锋枪,弹药架,另一只手提俩具望远镜,潜望镜转身向雨蓬位置跑去……
剩余的生活用品,万兵与余连一扫而空,紧跟大冲身后……
姜智远看着被暴雨淋透了的余连长,大冲,万兵,心痛的说:“都怪我这腿,否则,你们那会被淋成这样!千万别感冒了!这里缺医少药,严重感冒会引起其它疾病的了!”
雨小了点,但还在下个不停……
大冲与万兵身体还顶得住,只是感到身体凉丝丝的,由于入境时,正值七月,气侯炎热,只穿一件内衣,外衣,一条内裤,一条外裤,他们已没有多余的衣裤换了,现在只得依然穿着湿透的衣裤,盼望黑夜快快过去,黎明快快来临!余连也全身透湿,本身被蚂蜂蜇伤,身体就不舒服,现在大雨一浇,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他用双手指按着脑冥心,试企通过按摩血位,缓解欲裂般的头痛!二十分钟过去了,余连长突然打起冷顫,哆嗦起来……
姜智远说:“老连长,你感冒了!大冲,你看看张新华的背襄袋里还有干衣服没有?拿出来给余队换换!”
大冲应道,“我想起了!张班长与万老弟,去越军战地医院寻药出发前,穿的是越军服,那张班长的军服!肯定还在他的生活袋里”。大冲立马找出张班长的背袋,果然里面有张班长的衣裤,大冲一把抓了出来,还好背襄袋有防水功能,里面的衣服还是干的,稍稍有点潮润,大冲心奋的说:“余连赶快换吧!你都在打哆嗦了……”大冲拿着干衣裤来到余连长的跟前说:“余队把衣服换了吗?穿着湿透的衣服,会感冒的了!”雨夜中的余连长,站在姜智远的左面,没一点反映,象是没听到大冲说话似的……大冲招急的说:“余队听到没有,快把衣服换了!”这次大冲呼喊!显然提高嗓音,可余连长还是无应答……
一边的万兵,感觉不对头,立马跨步过去,抱住余连长,余连长似乎感应身体有了支承,顺倒了下来,万兵抱着余连长,缓慢的放躺于姜智远的左面,与姜智远平挨座一起,姜智远用手摸一下余连长的前额,感觉手掌发烫,心痛的说:“队友们,连长发高烧了,温度很高,我估计在三十九度以上……”
大冲与万兵三下五除二快速的给余连长换掉了湿衣裤,余连感到身体舒服了点,微微睁开了双眼,看着身边的队友们……
大冲难过的说:“怪不得,我连叫他两声!他都没应我?烧晕了!余队自己发烧,也不吱声!还挺着!站在智远兄弟旁边象根柱子啊!”
万兵伤心的说:“大冲,余队是给智远兄弟挡风遮雨,我们支搭的这块方衣雨蓬,遮盖面积不过两平方米,四个大汉在里面,怎么遮得住狂风暴雨,巴掌大,小雨还将竟……”
姜智远说:“等雨停了,天亮了!大冲你就在附近挖点清热退烧的草草药来,熬汤药给余连吃,以防烧起肺炎,就难办了!”
“智远兄弟,清热解毒的草草药种类繁多,挖那种?”
“哦,大冲!你就挖车前草吧!车前草附近多得很,一般此草多数长在绿草地平中,肉眼就可发现!你连根挖,药效会更好些,每株车前草,分开的几片叶中间长出的象小毛虫一样的劲根,叫车前子,你别弃了……”
“知道了!我们的大植物学家!你说的车前草,我们在家乡叫牛耳朵草,叶子象牛耳朵,大片大片的,利尿特管用,我小时,解滴滴尿,尿不尽,尿痛……我爸就挖牛耳草泡水给我喝,效果不错!可姜秀才,余队里发烧啊?吃车前草管用吗?”
姜智远说:“余连受凉感冒发烧,一般是病毒性的,车前草有清热解毒消炎利尿之功效,通过利尿排出身体毒素,高烧渐渐会退的了……”
天色渐渐亮了,雨也渐渐停了,雨后林中空气凉爽,几只鸟儿鸣啼……
大冲,走出雨蓬准备去挖草药,万兵见状忍求智远说:“秀才,我与大冲一起去挖草药,反正不走远,我也学认认这些普通的草药,行吗?”
姜秀才看一下余连长,余连长点了点头,姜智远说:“好吧,千万别跑远了……”
其实,万兵心里有事想与大冲商量,他知道大冲是闷起做事的人,心里多数想到的是服从领导的安排,也不顶撞上级,心里有委屈!也不会轻易向余连说。万兵与大冲走出雨蓬不乆,姜智远就对余连长说:“老连长,万兵心里有事!平常大冲干活,他老先生那有主动去帮的喽!除非是他感兴趣的,否则,没门!”
余连长笑而不语……
一下子!姜秀才不知说什么好了……
大冲麻利的将一株株车前草拨起说:“万老弟,你看这些车前好新鲜喽,余队吃了!保证退烧!”
“是的,是的!大冲兄弟,我给你商量一个事?”
“什么事?非要除来说?搞得神秘兮兮的……”
“余连长,要我们连继去小木房踩点几天,我看是没必要了!今天我们俩统一口气,马上出发!去小木房安营扎寨,真的拖不起来,今晚再来一场暴雨,那巴掌大搭的雨衣雨蓬,还能顶用吗?绝对淋过落汤鸡,现在是余连发烧,智远兄弟的腿又动弹不了,如果你我!随便那再倒下!那怎么了得呀?”
“万老弟,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怎么好向余连长开口,你是知道的,余连这个人!他定的事!没特殊情况!他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喽!余队布置的事,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你我都清楚!”
“大冲老弟,其实这次余队原则上是同意我的想法的,只是姜秀才有些不同意见,余队很尊重姜秀才,但他感觉谨慎点也好,必定是在境外,人生地不熟的原始森林嘛!可作晚的大雨,余队可能会动摇,改变他预选先踩点后决定的方案,我们只稍说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就行了!”
大冲急说“什么理由?”
万兵说:“昨晚一场大雨,林中的柴火湿透了!点不烧!怎么给余连熬药呀?余连发烧得尽快退了!否则,引起并发症就严重了!此话一说,你一迎合,姜智远就得表态,智远兄弟,我是了解他的,他处理事的原则是主次分明,决不会因小失大,什么是大?余连长拖垮了,我们的主心骨就拆断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大冲说:“万老弟,这个理由!算击中了姜秀才的要害,只要他站在我们这边,三比一,少数服从多数,余队背定被降服!”
大冲与万兵统一了口气,回到了雨蓬地,见余队躺在姜的左面,脸色涨红,看来高烧还没退,姜智远见大冲万兵挖了一大堆车前草来,高兴的说道:“快快生火,把汤药熬出来,赶快给余连喝!”
万兵在潭边洗车前草,大冲生火,忙得不可开交,万兵的草药洗净了,等待下钢盔锅,可大冲的火就是生不燃,急得他满头大汗,姜秀才说:“大冲怎么回事呀?生过火,就这么困难吗?”
秀才,昨晚大雨,林中那有干柴,湿柴点不烧喽!
姜秀才说:“是的啊!真急死了人!”
万兵说:“林中的柴火,没二三天的太阳直晒!怎么干得了……”
“干脆搬到小木房去吧!那里有干柴!”
万兵一板正经的说:“吹牛吧!你怎么知道小木房有干柴,你老兄烧过?”哈哈笑了起来……
大冲急了,语无伦次的说:“万老弟,别瞎说,一语双关的词会引起人误会的了……”
那你解释解释,万兵催促道!
大冲镇静了一下说:“第二次我去小木房时,见木房右面有一小三角房,我还以认为是养鸡噙的窝,过去一瞧,里面尽是柴火!”
哦,原来如此!万兵做了个鬼脸……
姜秀才沉思了片刻说:事不宜迟,万兵你扶着余连长,向小木房挺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