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落日的余辉倾洒在荒凉的垃圾场上,大冲,张班长站立在窝棚前,默默的注视着天边血红的晚霞……
“二位兄弟,不早了!别让人家出租车的哥乆等了,上车吧!有机会来看看我这个拾荒的老头,别让我死了,你俩才来啊!”
“老伯,那里的话?您的身体挺硬朗的,我们后会有期,大冲,我们上车。”
老头与大冲,张班长一一拥抱告别!的士缓缓离开了垃圾场……
“张班长,这个垃圾场又成了我们生活旅途中难于忘怀的记忆点,我一闭眼就会想去,这种情况,我估计今后几年内,都会成为常态,就象在越南的经历一样,不可磨灭!”
“是的,大冲兄!尤其是老头的样子,更让我一辈子难忘啊!你看他瘦小略弯曲的身躯,内心思想却是如此丰富强大,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独自一人在这荒芜人烟,野草丛生的野外垃圾场求生数年,太不容易了,真让人敬佩不已!一点也不比我们在越南丛林求生艰难呀!”
“张兄,你说得对!我们在越南的原始森林,就是万兵不在了,起码还有姜智远,余队,四人的侦察小分队,就是进了地球中任意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们在一起也不会感觉孤独,而老头在这儿的分分秒秒,都在与孤独,寂寞抗争,这要多大的勇气啊!”
“大冲兄,你看我们都忘记问老头的家在那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哎哟,张班长!这事真的太重要了!我俩忽略了……”
“大冲老弟,老头最后说的一句话:叫我们不要等他死了再来看他?这句话说明了,老伯很可能是一个孤寡老头,现以垃圾场为家,如果他别的地方还有家,他就会告诉我们,没告诉我们新的居住地址,说明他现在的窝棚,无疑是他唯一的居住地。”
“张兄,你分析得有道理!老伯还是老一辈的越战老兵,可命怎么这样苦啊!你看余队长打仗回来,不也是被砸在穷山恶水的贵州乌蒙山铁路养路工区当巡道工,每天行走在冰凉,枯燥的铁路沿线上,日复一日,风雨无阻,日晒雨淋,那情景,让我不却想起红岩小说中的华子良老头……不过过不了多久,余队长的工作很可能会改变,否则,他与爱人瑶瑶长期分居不能在一起生活,凶多吉少啊!必定瑶瑶是搞艺术的,少不了浪漫情调,那天不经意与开放胆大的帅哥猛男穷追堵劫,那可糟糕透了……”
“大冲兄,老头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他不说出来,另有他的道理!”
“老兵,看你们的表情,战友的遗物象是寻到了!”
大冲笑道:“谢谢的哥小弟,是拾荒老头的帮助,否则,今晚我们说不定还在垃圾场,挖地三尺,苦苦寻找喽!”
“老兵,你们是回营地或去县城?”
“小伙子,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回营地啦!”大冲大声回答道!
的士缓缓的停在营地大门旁的公路上,的哥客气的说道:“老兵,我车进不去了,两位大哥再见!”
“张兄,这位的哥挺讲信誉的,如果他今下午不来接你我,我俩够惨了,我们不可能又在人家老头的窝棚挤呀?三十多公里的返程,你我急行军也得花上五六个小时啊!”
“大冲兄,我们去团部值班室给姜智远,余连长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万兵遗物的事?”
“张兄,这个电话怎么打嘛?姜秀才现正座在飞往以色列耶路撒冷的飞机上,怎么通知他嘛?而余队长工作的地方有什么鬼的电话!他住的地方稍比拾荒老头的窝棚好的,就和我们侦察分队在越南原始森林中住的小木房差不多,居住条件也够呛。”
“大冲兄,那我们先把去万兵的遗物交到团部值班时,然后再去团招待所休息!”
“张兄,慌什么呀!我在想万兵的遗物该不该再交给炮旅?”
“大冲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遗物你不交炮旅?难道要私藏吗?这可是违反军规的啊!”
“张兄,我是想今晚我俩商量一下,看用什么方法说服炮旅领导,让万兵的遗物由我们带去给他的父母,别再存放炮旅了。”
“大冲兄,我道是有个美好的愿望,希望那天万兵的遗物能送达中国军事愽物管,那样不是更好吗?更有历史意义吗?如果我们把万兵的遗物带回他的父母,那这种机会就很可能没有了……”
大冲默默走在晚风阵阵吹拂的营区操场上,他在沉思张班长说的话……
“张班长,你的这种美好的愿望,我当然能理解!不过这仅仅是我们的个人愿望,这种事?要走的程序不少啊!其中某一环节做不到位,都难于实现。我的意思还是把万兵的遗物送回他的父母留存,亲情高于荣誉,当然,如今后确有将万老弟的遗物送达中国军事博物馆的机会,我们可去争求万兵父母的意见,你看如何?”
张班长笑道:“陈大个啊,陈大个!你是在万兵的遗物上心有余悸!是不是又怕寻回的遗物得而复失?”
“哎哟,张老兵,你象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心事都让你看穿了……”
“好!陈大个!就安你的意思办!我们明天上午说服炮旅领导,将万兵遗物送到河南开封他父母那里。不早了,我们回炮旅招待所休息吧!在营区瞎逛,小心被营区流动哨兵驱赶,我道是穿着军装,你老先生可是便衣啊!”
“张兄,现才九点钟,离吹熄灯号还有一个来小时,你看操场草皮上还有兵哥哥聊天嘛,我们也座座,外面空气好!”
“哎哟,陈大个,就操场草地上稀稀拉拉的那几个不归营房的兵王还在,就成了你大冬天的,天上星星都没一颗的,地下草地沾满露水的外面乘凉理由吗?那来的娴情逸致呀?是不是心里有什么秘密想给老哥说呀?”
大冲笑道:“真是,我这个人有什么心事,总被他人看出来,姜秀才在时,我逃不出他的魔掌,可他不在时,又逃不过你的魔掌,看来我这辈子,只耍与姜张二人混,我的所作所为,总难逃二位兄弟的金星火眼喽!”
“大冲兄,没办法!我们侦察分队的兄弟,就是一根树枝上的嘛喳,连着的嘛!谁姿体稍有摆动,树枝都会发出信号,谁的小心脏有念头,心灵都会有感应。所以嘛!你那点小乆乆,骗得了他人,可骗在了我呀!”
大冲突然严肃的说道:“是的,张兄!我心里有一疙瘩,期待你的解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