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大冲背着摔伤了脚踝关节的余连长,向小木房后山艰难爬行,尽管头上的太阳不大,但由于山体未大树遮挡掩盖,山路阳光充足,大冲才背了十二十来分钟,就大汗淋漓,智远在后面托推,尽量让大冲省些力气,还好山路边杂草丛生,尽管有冰雪痕迹,但干杂的草丛吸收了冰雪,磨察力依然不减,大冲穿着长靴子,一步也没打滑,半小时后,就蹬上了半山腰……
“大冲,别急!休息一会儿再爬,按这个速度,一小时之内,我们就可翻越这座山了,剩余的山路几乎是沿着群山的脊梁行走,有些轻为的坡度,稍比平路陡些。”
大冲喘着粗气说:“好的,队长!休整休整,蓄势待发!”
“老连长,我与大冲到二道岩时,大雪弥漫,能见度极差,一个岩字,让我俩寻你的路非常谨慎,生怕一脚踩滑掉入悬崖,现上了高于二道岩的这座山,感觉下面的二道岩又算啥子?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智远,二道岩下是万丈深渊的峽谷,二道岩车站,我住的小木屋及四五公里的铁轨沿线,实际上是在几座连绵的大山背脊梁上修建的。昨天因雪障,遮挡了你与大冲的视野,否则,你俩沿铁轨边行走时,脚下的二道岩大峽谷,会让你俩惊奇不已啊!它象一个口大底小的巨型斗钵,远处观看你俩的位置,宛如悬浮于峽谷边缘的小黑影,想象一阵山风,也会把你俩吹飘进斗钵中似……现在我们还处于半山腰,当到了山顶,二道岩又象一根不规则的山中钮带,换连着前后大山,它旁边的峽谷又变列了长长的裂缝,象是一座大山,被天神举刀劈成二半,中央似如张开的巨大嘴唇……不同的位置观察二道岩,得到的感觉都不一样的啦!正是二道岩的景色,吸引了瑶瑶这么多年,还奇迹般的使她的忧郁症治愈了……”
智远俯视二道岩,感叹的说道:“自然界的演变,如一只鬼斧神工的手,把这个不起眼的二道岩,打造成乌蒙山的一大奇景啊!”
“站在二道岩上观景,心惊胆战,险字当头!站在二道岩上的群山观景,心神怡广,爽字当头!”
余连长笑道:“大冲老弟归纳得很贴切嘛!好了,休息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往上爬,山顶观景,视野更广,心界更好啦!”
“队长,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嫂子在这穷沟沟能呆上数年,原来是这里的自然风光,象磁铁一样牢牢吸引着她的心啊!”
“大冲,你说对了一半,另一原因是乌蒙山的人文历史,瑶瑶从小特别崇拜红军,最喜爱的一首诗:是毛泽东作的长征,瑶瑶对这诗特别感兴趣,可倒背如流,即使用贵阳话朗诵也尾尾动听,情感飞扬啊!所以嘛!瑶瑶上大学音乐系,系毕业汇报演出恰是集体合唱长征组歌,系主任见瑶瑶对长征组歌的理解与熟悉成度,最终在音乐系众多的音乐人材中,脱颖而出,争得了音乐系长征组歌演出的领唱位置。正是这次演出,瑶瑶对乌蒙山心存向往,一直想来气势磅礴的乌蒙山看个究竟?完成她梦寐以求的儿时心愿!”
“大冲,任何得名的地方,往往是它的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的相融结合的价值体现,乌蒙山有了伟人毛泽东的大作长征诗歌,而得以胜名,也许没毛泽东的这首诗的渲染,世人看来,乌蒙山无非是一座座光秃秃的泥巴山喽!”
“智远,你的思维好超脱!说得好呀!任何无名的小地方,有了伟人,名人的点缀,不奇变奇,无名变有名,这就所谓的名人效益啦!山顶一步之遥了,你看把我们的大冲累得够呛。”
“冲哥,你的体力,爬山技巧不减当年呀!这么高的山,爬了一小时,居然才息一气,不愧是我们老炮团的飞毛腿啊!”
“秀才,中东也不是全部沙漠嘛!山地训练也是我以色列特种部队训练营的主要科目呀,我这个副总教官怎敢散漫?”
“队长,说句掏心的话,我陈大冲有今天的位置,离不开你的关怀培养,我就想背背你,在累心也是甜的啊!在越南拯救战俘兄弟时,你当时肩膀负了伤,我就在想,如果我在场时,会背着你穿林破雾,更快到达深山密洞,你的肩伤会得到即时的治疗,血也可少流一些了……”
余连长见大冲满脸汗水淋漓,从荷包拿出了手帕,心疼的说道:“擦擦汗吧,下面的路好走多了,你扶着我,我们慢慢走,太阳还没落山,只要天气不突变,黄昏时,还是有希望观赏到乌蒙山的落日的喽!”
“大冲,你座着息息嘛!”
“秀才,你与队长先息吧!我可不想座着观乌蒙大草原啊!还是站着看来劲些……”
“大冲有何观感啊?”
“队长,毛老人家说得没错呀!乌蒙群山的确气势磅礴,方圆数百里群山绵绵,可好怪呀?这些山怎么不生长树木?光秃秃的……”
“冲哥,你肉眼观察到的这些山,只是乌蒙山的一角,乌蒙人叫它乌蒙大草原,事实上乌蒙山方圆数千里,面积可大啦!它是云贵高原的主要山脉之一。”
“眼前这些一个接一个的圆土山,看视不高,但每个土山的实际面积惊人,很有特点呀!很适应牛羊的养殖。”
“秀才,你说得没错!难怪毛主席在他的长征诗歌中,将乌蒙山区的山比喻成泥丸,实在太逼真了!”
余连长笑道:“大冲老弟,毛泽东诗句中写得叫绝的一句是:这些又大又圆的山包,在红军的脚下无非是一个个泥丸,红军踩着这些泥丸,如车轮滚滚,翻越群山峻岭……你看毛老人家多超凡,气魄多宽大啊……”
“队长,毛主席的这个形象比喻,让我联想起西游记中的人物哪吒,手拿着圈环,双脚各踩着两个风火轮,穿云破雾,穿越群山峽谷的景象……”
智远笑道:“大作家施耐庵西游记笔下的人物是虚拟的人物形象,而毛泽东主席笔下的红军,可是真真实实的革命战士啊!他们穿着草鞋踩着这片数也数不清泥丸,穿越贵州直逼云南金沙江伴……”
大冲,智远感慨万千的观视眼前气势磅礴的乌蒙群山……
“队长,怎么山上没游客?我们不是站在乌蒙大草原上吗?”
“大冲,没错!我们站的位置,是乌蒙大草原的南端,黄昏时,我们就可从右侧观赏落山的夕阳。”
余连长抱拳祈祷高挂的太阳,自言道:太阳神赐恩,让我远道而来的兄弟,观赏您美丽如画的夕阳风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