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生死兄弟,今夜畅所欲言,心里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现在我虽不是你俩的现官,可心里永远把你们当成我的兄弟,大冲!你大胆的说出来吧!”
大冲鼓起了勇气说道:“七九年打完仗后,我们营回到了休整地域,一天中午,我们连的连长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哨子,我们惊了一跳,心想连刚撤回休整地带,无非又要开往前线打仗吗?我们依然打起背包,全护武装集合,静听连长的战斗命令。连长不急不噪的说道:请大家放下背包与武器装备,回住处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连里的同志云里雾里的摆摆头,不知连里要搞什么名堂,可谁都不敢吱声,只得乖乖将住处的私人物品全部拿了出来。连长严肃的说道:请同志将你们箱子中的东西拿出来……这下大家明白了,连里是要检查战争缴获物品。我道挺放松的,我的箱子里除了一些个人私品外,无非就藏有两发高机子弹壳,一发六零炮弹丸。”
“老连长,我们连也检查了吗?”
“智远,大冲说的这事没错,我们连也执行了上面的这一命令,当时,我是指挥排长,事后排里的战士牢骚很大喽!”
“老连长,战争缴获品应该上交,这道理?连里的同志们应有这个觉悟嘛!怎么会有牢骚呀?”
“秀才!你是八零年的兵,当然这事的过程你不清楚。连里的战士不理解的并不是他们私藏的战争小物品被没收,而是他们每人装私人物品的箱子也没收了。”
智远诧异的说:“为什么呢?”
大冲叹气的说道:“战士们的木箱是用空炮弹箱的板子拼做的。上面说空炮弹箱是国家财产,废料也要回收!”
“哦,原来如此!这说法也说得过去嘛!连里的兵怎么不理解?”
“秀才,别说战友们不理解!我也不理解?至到现在我还耿耿于怀……”
“哎哟,冲哥!革命战士,胸怀祖国,不就是一个木箱嘛?何比动气?都这么多年了!释怀吧!”
“秀才,有些事!它却让你终身难忘呀!不带进官材,那根记忆的神经永远不会断喽!秀才,你想想:当时,将我们的木箱没收后,我们箱中的零碎私品怎么集放呀?没办法!我们只好用雨衣,衣服,裤子打个结包起私品,东西多的战士,包不完,只好将一些私物丢掉了……就这样大家也忍了!因木箱板子,属于国家财产,决不可侵占的帽子大沉重了,谁敢顶风作案呀?最后,连里的战士五花八门的包起了自已的私品,极不情愿的将腾也来的空木箱交了出来,我看着堆成如山的木箱,心里如五味杂陈……”
“大冲,听你这一说!我渐渐理解连里战士的情绪了,这些弹药空箱板子,既然都改成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回收去又有何用?尺寸不同也装不了炮弹了,不也成了边角废料!”
“秀才,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人匪夷所思……”
智远好奇的说道:“说来听听!”
大冲叹气道:“接连几天的暴雨,堆成如山的木箱淋得透湿滴水,连里请求后勤部快来回收处理,后勤的人员来后,见被雨水淋得浇湿的木箱说:这些木箱材质回收已没任何价值了,拍拍屁股溜了……个把星期后,堆成如山的木箱渐渐消失……哨兵报告:是当地老乡东一个西一个拿走了,哨兵问他们拿箱子干嘛呢?他们说:哄干当柴火烧。哨兵也没去阻止老乡拿,心里清楚,既然木箱成了废品,老乡拾走也算清理垃圾喽。”
余队长微笑道:“我们的大冲老弟是性情中人,如果我解释不清我这个木箱的由来?我这个队长的形象,可要打折啦!今晚的懂酒在香,可我们的大冲也索然无味了……”
大冲笑道:“队长,我太直了,一根肠子通屁眼,是不是让队长为难了?不好意思!”
“大冲,我很喜欢你的这种性格,堪称兄弟,相互间无话不谈,掩掩藏藏,何称兄弟。老弟也许心里在问号?队长怎么有炮弹板改成的木箱?怎样干部就可搞特殊化?大冲老弟,其实当时我们连里的干部,执行上面的这一命令是坚决的,我的木箱也交了出来,我也挺纳闷的,只因我是排长,不可带头发牢骚,这样会更助长排里对这事的不满情绪。也与战士一样,我拿我的方雨衣暂时包起了自己的私品,心里也梗得慌啊……我复员时,从军十来年积成的东西也不少,张班长说:老连长你东西不少嘛!光光书就有一啰框,我来帮你收拾……秀才,大冲你俩是了解的,张班长这人非常的能干,他忙了二天,在附近的商店买了六七个纸箱,将我的东西装得巴巴实实的……当我回到贵阳时,在火车站托运点清理我的托运物品时,发现一个纸箱的角破了一个洞,我警惕的用手插进洞里,触摸到硬硬的一个木箱,我感觉有些奇怪?张班长怎么把木箱装进纸箱,这不是画蛇添足嘛?我回到了家,立即打开这个木箱,木箱全是我的军事书籍,我还滴咕:这广东小子,细心过度了,就这些军事书籍?有什么必要包了一层又一层?但由于我忙于工作分配的事,到此为止,我也没多想。直到我的工作落实了,这箱书与我去二道岩……前年,我萌发了写一些关于中越战争的事,又打开了这个木箱,一个是寻找我储存的几张军事地形图,查查中越边境的地形,另一个是翻翻我的中越战争侦察日记本,当我翻到木箱的底层时,看到了我的红外线望远镜,我可是大吃一惊!张班长怎么把望远镜带进木箱了?我当晚给张班长写了一封信,问他道底是什么回事?木箱道值不了几吊钱,可红外线望远镜是价值连城的军品呀?私藏军品该当何罪?十天后,我写的挂号信退了回来,原因是查无此人……”
智远感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大冲你的任务又加重了,张班长的地址变了……”
“秀才,没关系啦!他张新华难道还会跑出国嘛?”
“冲哥,你可别大意呀?他家乡离中越边境一步之遥,现今中越关系已和好,边境民间贸易来往濒繁,张班长决不会放脱这个大好的商机的啦!他家乡的地理位置可是天适地利人和啊!”
“秀才,你说道人和,道让我想起了张班长的救命恩人越南大嫂,你说张班长这小子,会不会去越南边境寻觅他的大嫂?他老先生是认人家为干妈的呀!他说过:大嫂有把在越军战地医院的女儿许配给他的意思。不过也难说:大嫂当时误认为他是越军的中尉军官,最终明白张班长是中国侦察兵,她还会把女儿嫁给他张新华吗?”
“哎哟,秀才,你老人家别在分析了,在折腾张某人的事,我的头都大了,此事变数太大了,够复杂的啦!等我见到他时,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大冲打开了懂酒,顿时小屋酒香飘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