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智远的情丝,他回过神来,离开了窗户,向门边走去,他知道是大冲回来了,当他打开门时,大冲站立不稳,一下向房里前赴,他立马抱住大冲,将他扶到床上躺着,他一看大冲的神态,知道这小子喝大了,立马将他扶起,递上一杯温水,大冲向是渴得够呛,一口下了肚,脸红筋涨的说:“秀才,不好意思呀!今晚喝多了点,连里的战友,见我来了,也顾不上连里的清规戒律,排里班里的几个老兵,偷偷从宿舍里拿来了几瓶白酒,连灌了三杯不说,接着就是轮翻轰炸,敬个不停,还好!他们拿的酒,都是从老家带来的家乡好酒,度数虽大,可酒味纯香,没让我酩酊大醉,现场直播喽,否则,我今晚只有与他们共渡良霄了……秀才,真对不起了!我失言了,可我没办法推呀!连里的战友是泪流满面的要我喝呀!”
“大冲,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别八年,你活着又回到了连队,虽然一起在老山阵地,观察所的战友,大多数的已退伍回家了,但依然有一些提了干,转自愿兵的战友,还在营里,连里,他们听你来了,还不围上来吗?”
“秀才,你说对了,情况就这样的!其实我们侦察分队的事,全团谁不知晓呀?名声在外喽!更何况自己的连队呀!不过当的不象当官的那么稳重矜持,他们才不管那么多,借酒精力量,问东问西,无所畏惧……”
“那连领导没说啥吗?”
“秀才,指导员和连长都是从别个营调来的,上任不乆,与我不是很熟,但他们也打个越战,我们侦察分队的事也清楚,互相都可理解,打了一个招呼,他们就出饭堂了……”
“这很明显,你们的新连长,新指导员非常的聪明,说直白的面对你的突然降临,他们作为现任连领导,在态度上选择了中庸,在行动上选择了迥避,的确是明智的选择喽!”
“那秀才,你们连的指导员,连长对你的突然降临何种态度呀?”
“当然与你们连领导的态度不一样啰!指导员是本连的一排长,提起来的,了解我呀,新上任的连长,虽是从别个营调来的,但余连长,我,张新华班长出境侦察的事,指导员一定给他说了不少,他的态度几乎与全连干战的态度不分上下,非常的激动与热情,恰如兄弟呀!”
“秀才,你们连的连长,指导员,全连的兄弟,都欢迎你,围着你转,你就象只大熊猫,视如宝贝啊!可我的底气!显得不足呀!连里的指导员,连长随意打了个招呼,就悄悄溜了,啥玩意呀?大冲眼睛红了……”
“大冲兄,别计绞这事!你们连的兄弟还是很在乎你的嘛!都来敬你的酒,说明你陈大冲,在他们的心里也是英雄啊!至于连长,指导员,他们态度中庸,也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必定你我去以色列当雇佣军的事,团里营里领导,是有看法的,连里的连长,指导员受之制约,不得不谨言慎行,我们可以理解!”
“秀才,你这样解释,我服!可你们连的连长,指导员,又怎么这样坦然的面对你的到来?难道他们就不怕营里团里的领导,今后拿小鞋给他们穿吗?”
“大冲,不是所有的连长,指导员,都象你们连的连长,指导员怕事,怕引火烧身……象我们余连长,那种充满男儿血性,却又有智慧集一身的连长,部队可是屈指可数的啊!象我们连的现任连长和指导员,我就感到他俩很有部队基层连长与指导员的刚正血性,从他们的身体力行,言行举止,我看到了老连长的精神影子,带兵理念,在他们的身上传承……这从全连干战的精神面貌,就可佐证这点喽!他们对我,余连长,张班长没半点怀疑,有的就是敬仰与崇拜,见我一身的以色列军服,都过来细致瞧一瞧,摸一摸,丝毫没有嫉妒之心,他们认为连里出了大英雄,是他们的自豪啊!”
“大冲呀,说句实话,你们的现任连长与指导员,虽然他们的中庸态度,我们可理解,可他们的气质与血性,我可不敢恭维!”
“秀才,为何道理?”
“你陈大冲虽然没与他们在一条小战壕打仗,可还是在一条大战壕抗击越冦嘛!从这点来说:还是战友嘛!别说现在你陈大冲还是王者归来!就是俘虏兵归来,在一起吃顿饭,喝杯酒,又怎么滴?又会影响他们的前程多少?”
“秀才,你这番话!让我热血沸腾……是战友,是兄弟,即使进了大狱,我也要去看他们,这就是男儿的血性,这就是战友的情份呀!”
“不过,大冲兄,话说回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路朝天,各有各的路喽!没必要要别人为你做啥?或不做啥的道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睡觉吧!摆心奋了,又睡不觉了……”
“哦,秀才!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什么事呀?明天再问不行吗?”
“当然不行!否则,今夜我难于入眠了……”
“说吧!我听听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居然会影响我们冲哥彻夜难眠……”
“秀才,余队长回连队后,难道没给我俩留话或信什么的?”
“当然有!本想你回来时,就给你说!可我一直在听你回连队的事,还没来得及说呀!有机会说了,可你看:都凌晨一点了!既然你心里念着这事,好吧!”智远从床头拿出了余队长的信,递给了大冲。
大冲拿着信一看忙说:“哎哟,秀才,信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是余队长写给你的私信,我看不好嘛!”
“大冲兄,余队长名字是写的我,可信中说的事,是我俩呀!余连长可没偏心呀!你看了一切都明白了……”
“好了,冲哥!你先慢慢看,我去冲过澡。”
大冲拿着余队长的信看了起来……
“秀才,余队长,真的太好了!归队后,因我俩去以色列当雇佣军的事,受到了团严厉的处分,没立功受奖不说,还撤了职,打法复员回乡,可余队长的信,依然那么信任我俩,没一句责怪之言,道让我的心里更难受了……余队长,张班长太悲催了,大冤啊!张班长连一个连营嘉奖都不给,就打法复员回乡了,太残忍了……”
大冲看着看着信,热泪浸满了眼眶,大滴大滴的坠落在信纸上……
“智远老弟,团里不给余连长,张班长一个公平的说法,我这个中校不干也罢,非要与他们讨过公道!明天我就去营里问万老弟遗物的事,看他们是怎样处理的?不行的话!我亲自抱送北京历史军事博物馆。”
“大冲,你别激动,冷静一点,其实余队长,张班长的遭遇,我已有预判,看了余队长的信后,无非是进一步的证实我的判断吧!”智远,松了一口长气说:“大冲兄,所以,我给你说的一句话:历史是胜利者抒写的,如果我俩在以色列混得一团糟,我们不但帮不了余队长,张班长他们,就是我们自己也自身难保啊!看了余队长的信,我俩肩负着神圣的使命啊!”
大冲上前紧紧抱着智远,泪水沾湿了智远的衣襟……大冲虽比智远长二岁,可智远在他的心里,象是长者,智者,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恋之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