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的一位女护士,动作十非麻利的给半昏迷的余连上了氧气包,另一位女护士抓起余连长的左手,用一短根乳黄色的象皮胶缠住手腕后,一针刺进了余连长的手掌背青凸的血管,洁白净透的药水珠,沿细曲的白色胶管缓缓滴入了余连长的血管之中……
张班长说:“护士小姐,你给我们连长输的什么药呀?怎么一大瓶全是白色的?看上去象一瓶冷开水!”
“老兵,你说的什么话呀?是不是打仗打傻了!这是能量液,给你的连长补充能量,好让他早点苏醒过来,懂吗?”
张班长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刺伤了这位女护士,慌忙说:“老兵,老兵!我说错了,我是心急!我在师医院住过院,最怕那些不负责的护士输错药,产生不良后果……”
给余连长输氧气的那位护士,瞪了张班长一眼,意思是说:“怎么连一句客气的话都不会说!”
张班长见两位护士都用轻视的眼光叮着他,感到有些满不自在,心想我做错了什么?不就是说话直率些吧,当兵的不都是这个德性!他把视线转向与他一起护送余连长上车的一位一直无语的侦察兵,意思在他问:我道底做错了什么坏事?惹怒了这两位长得蛮秀气的小姑娘……
这位侦察兵笑了一笑说:“老兵,你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呀!你看你这身军服,道现在还舍不得脱下来,不要说姑娘们看不顺眼,我这个同行也看不顺眼喽!”
张班长一下才反映过来,原来是这身越军中尉服惹的祸,他正想立即脱下,换上自己的军装……
这位侦察大队的侦察兵慌忙提醒说:“老兵,算了,下车后找个隐蔽的地方换掉这身皮吧!否则,老兄还会惹火烧身的喽……”
张班长点了点头,在车上他在也有吭声了,他心里有点乱,生怕出语在伤人,心里有火,也得忍住呀!他心里有点自嘲道:我张某人,虽没姜秀才冷静,可处事还是蛮细心的啦!可今天,他感到自己心里有点圧不住,好冲动!这也许是每个出境打仗的老兵的一种通病,有一种什么都见了,什么都不怕的气势。七九年出境自卫反击战时,回国后,许多参战老兵都有这种冲动,他也不另外,可时隔数年,这种毛病又在他身上延续,这可能就是战争带来的后余症吧……
一个多小时后,救护车开进一个三面环山的地形,起伏不平的山下,支起数个帐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战地医院,张班长看看自己老连长的脸色,没上车前那么蜡黄了,分明是氧气输液的结果,他感到一丝的欣慰,用感激的眼光投向两位姑娘,向她们表示感谢之意!
车缓缓停了下来,他与侦察大队的这位侦察兵一前一后,将余连长抬进了帐篷……
一位中年医生,迅速来到余连长的病床,他观察了余连长的后脑勺的伤情后说:“老兵同志,你的连长昏迷多久了?”
“医生,你一定要救我的连长,他可是大英雄啊!”张班长握着这位军医的手,大声说道!泪水流了下来……
“老兵,你别激动,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你的连长的,不过你得把他怎样负伤的过程,祥细给我们说说,我们好作正确无误的珍断,这点很重要,好吧!”
张班长吸了一口气,将头转向帐篷开起的一扇小窗,窗外群山环抱,他调调整自己的思绪,回忆山洞弹药库暴炸的情景……
片刻,他把头又转向了面前的外科医生说:“军医大夫,几天前,我与我的老连长在山洞深处,发现越军弹药库后,我按老连长的操作程序,点燃了实施引爆的引火柴,疾速离开了洞穴南端的弹药库位置,沿洞内反方向的北洞穴口跑去,由于引火柴的快速燃烧,弹药库中的炮弹炸药被火焰烤燃,弹药库开始连连爆炸,可我与老连长,听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时,还没有跑出北端的洞口,但已见洞口蒙蒙的光亮,但巨大的振声与冲击波,不得不使我们停住步子,立马卧倒……当连连的振声消失殆尽,我渐渐苏醒过来,我明白当时,我也被振晕了,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瞬间失去了意识与知觉……因为我与老连长,纵然与弹药库爆炸点有数百米远,但由于洞中的弹药爆炸声,受天然洞壁屏障的阻碍,振声与冲击泼被闷于洞穴之中,一下无法扩散,自然只能从洞里的南北端口挤压散发喽……好在我与老连长离北端洞口近在咫尺,昏迷中依然得到洞外传过来的氧气,否则,早已振死闷死在洞穴中了,最幸运的是弹药库爆炸,所产生的浓烟,没传到到北端洞口,我已老连长逃过一劫,否则,浓烈的硝烟非把我与老连长呛死不可……我现在回想起来,真有点害怕喽!就这样人不知鬼不觉的闷死在越南的洞穴里……我过后冷静的想了一下,北端为什么没浓烟?估计是巨大的爆炸声,造成洞中的局部地段洞壁垮塌,巨大的振声与冲击泼,瞬间传到洞北端口,而浓烈的硝烟散发速度就迟缓些了,自然被洞穴中垮塌的岩石泥土隔阻,散发不过来了!当我清醒来时,没发现洞中有浓烈的硝烟,我暗庆,立马起身找我身后的老连长,见老连长还处于昏迷之中,我将他背出了洞口……”
张班长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下病床上还闭着眼睛的余连长说:“老连长,你听到我的说话了吗?”
“小张同志,听了你与老连长洞中炸毁越军弹药库的过程,真让大家感动,看来你们老连长的半昏迷症状的原因,估计就是他卧倒时,后脑勺侧部碰撞到地下的硬物,造成头内部受伤,我们这里照不了头部片子,等你老连长,通过我们的抢救后,苏醒过来时,我请求上级派直升飞机,将他运送到昆明陆军总医院,实施更好的治疗。”
张班长又一次握着这位战地医院的中年军医外科大夫,一声又一声的谢谢!
晚上八点,余连长苏醒了,他看着身边的张班长小声说:“小张,这是那里?”
“老连长,你醒了!这里是中越边境我参战部队的战地医院,我们已回到自己的国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