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要太难过。”女护士对这样的场景大概已经习惯了,拉开抽屉,从里边取出一盒纸巾递给陈辛娜。
“谢谢,护士姐,请问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接过纸巾,陈辛娜道了声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向女护士问道。
“病人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进行抢救。”女护士同情地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陈辛娜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虽然不懂医学,但从出事到现在过去了三天而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显见伤势严重到什么程度。
“辛娜,她什么?”黄海涛问道,他听不懂英语,只能通过陈辛娜来问清情况。
“她春明现在还很危险。”忍住抽泣,陈辛娜答道。
听到陈辛娜的回答,黄海涛的眼角微微动了动,“咱们先去见春明的主治医生吧”,他道。
“嗯,好吧。护士姐,请问他的主治医生是哪位?我们能马上见到他吗?”了下头,陈辛娜强打起精神向女护士问道。
“噢,他的主治医生是史密斯大夫,我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儿,我带你们去。”吴警官接口答道。
“那就麻烦您了。”陈辛娜头致谢,几个人向护士打过招呼,然后向屋外走去。
“嘀嘀嘀”,在三个人离门口还有不到两米远的时候,一阵单调而又急促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陈辛娜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麻木了起来:电视剧中,尤其是在台湾苦情连续剧中,经常会有类似的情节出现:病人躺在病床上,监视仪突然出报警声,然后一大帮医护人员冲进来进行抢救,最后主治医生出来,摘掉戴着的口罩,对着迎上来的病人家属一声“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难道今天这一切就会生在自已身上吗?!
女护士的动做很快,一步跨到办公桌前,在报警声响起不到第三下时便按下了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按钮按下后不到三五秒钟,外边的楼道里便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撞开,四五名身穿白色医师袍的人冲了进来,“什么情况”,有人冲进内间察看病人,有人搬动设备做准备,有人向看护护士询问情况,看护护士以极快的语向后进来的医生汇报着情况,而医生一边听着护士的汇报,一边快地翻看了一下数据记录,然后吩咐了两句,也进入了内间。
“对不起,现在病人出现异常,医生正在进行急救,请你们暂时到外边等待。”接受指示之后,女护士来到三人面前,向站在那里完全僵住的三个人问道。
“护士姐,他,他怎么样了”,刚才医生和女护士的对话太快,陈辛娜英语虽然不错却也没听明白,见女护士过来连忙抓住她的手惊慌失措地问道。
“对不起,现在情况不明,医生正在进行抢救,请相信他们,他们一定会把病人抢险过来的。现在请你们到外边耐心等待,一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们的。”女护士一边安慰着他们,一边把他们请出重症监控室。
“辛娜,我们就先出去吧。在这里,我们帮不上什么,反而会影响他们的工作。”尽管听不懂女护士所的语言,但从女护士的表情,手势,还有里间医生们忙而不乱的动作,也猜到生了什么,于是搂住不愿离开,一直回头张望的陈辛娜肩膀,带着她走出门口。
门口外,那位名叫安德鲁的便衣警员也站了起来,见三人出来马上问道,“什么情况?”。
“伤者出现异常,医生正在抢救。你去买三杯咖啡。”吴警官随口答道,然后掏出皮夹,从里边取出一张钞票递给了安德鲁,安德鲁接过钞票,很快便从楼道的门口消失。
“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圣安尼医院的医生水平很高,相信黄先生有惊无险,会好过来的。”吴警官劝道。
黄海涛把陈辛娜放在椅子上,自已也随后坐了下来,此时此刻,陈辛娜已经接近于失神状态,反倒是他表现得更加冷静。
“黄伯伯,你春明,春明他会不会?”陈辛娜满脸的泪痕,着着,就再也不下去了。
“不要胡!你没看见医生正在抢救吗?相信他们,春明一定会转危为安的。”黄海涛的脸色铁青,饶是他见惯了风霜,历尽苦难,但碰到这样的生死关头,也不可能保持内心的平静。
医生和护士不停在病房内进进出出,不时有人推着医疗仪器进到里边,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而随着时间的增加,门外三个人的心情也越来越加紧张。
安德鲁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三个纸杯。
“黄老先生,陈姐,先喝杯饮料吧。”从安德鲁手中接过两杯咖啡,吴警官递向两人。
“谢谢。”接过咖啡,黄海涛将其中一怀递给陈辛娜,虽然他本人并不喜欢咖啡,不过这是人家的好意。
一杯咖啡喝完三分之二,重症监护士里的杂乱安静了下来,陆陆续续,护士和医生开始从里边走了出来,一个个表情凝重,没有一轻松的样子。
三个人的心情更加收紧,隐隐中,觉得一种莫名的恐惧压了过来。
终于,那位吩咐女护士把他们赶出重症护士的医生也从里边走了出来。
“史密斯医生,我是吴定邦警官,这两位是里边病人的家属,请问病人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吴警官连忙迎上去问道,黄海涛和陈辛娜也站起来,心里边七上八下,似乎是在等法官宣判的犯人。
看了一眼二人,医生轻轻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最怕的事情,还是来来。
只觉眼前一黑,陈辛娜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