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明白了平田的做画用心,也就表示没什么不同的看法了。
周大彬也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平田的解释至少说明贺倩和江芳丽的那个点还没被鬼子注意、怀疑。
周大彬再抬头看平田给贺倩的配诗,也挺有意境的。
画中的贺倩穿着灰底带黑点点的束紧身腰带呢子风衣,风衣的摆襟下若隐若着她露出的半只穿着细跟皮鞋的脚,另一只则隐藏在花盆的后边。贺倩正端坐在绣楼之上凝神锈着花那,绣楼前方就是碧水荡漾的三合人的母亲湖----阿玛湖。
画上题依旧着一首七绝曰:
百花开时谁为先?
若道腊梅菊不愿。
纤手一双绣常青,
苞蕾瞩目见贺倩。
宫本说:“老师,你还应该继续画下去,把苏亚鹃她们也都画上,那怕叫小小美女图不也挺好的吗。”
“哎,宫本君的提议我想到了,可哪儿来的时间那。让土肥原机关长知道了会说我不务正业的。再者,目前局势也很吃紧,东南亚和南太平洋战事不明,华中派遣军已经在收缩防线了……。“
平田说了一半,见还有****人在座,收住了略带悲观的情绪。
好在曹胜元正关心着那四小美女之首是谁那,根本没注意到平田的悲观情绪。
他站在画作工作台前观看着那幅只有人物和景物轮廓的未完工画前仔细在端详着,但看不出是画的是谁。但隐约的还是能看出这是一名八路军里的女兵。
只能看到画中人的两条长辫子,应该既不是苏亚鹃也不是林翠萍,因为她俩都不是长头发。
宫本和周大彬也都凑了上来,倒是宫本看出了些眉目。
他一拍脑袋道:“我怎么把这么美人给忽略了那,是她,一定是她。”
宫本看着平田说:“对吧,老师。”
曹胜元说:“你们二位大佐阁下能否不打哑谜啊,告诉我们究竟这是谁啊?”
平田笑了起来。
“曹桑,说出来你也不一定知道,这位名气在七仙女图中是最小的,因为她的身份太平常不过了,引起人注意的只有她的美丽,却都未必知道她是谁。她只是张唯三八路军部队里的一个小小的卫生员罢了,她叫郭玉兰。”
“哎呀,这倒还真是没怎么听说过。”曹胜元挠了挠头皮,好象是想拼命回忆什么似的。
周大彬说:“胜元老弟,就别想了,一个小小的卫生员的确不会引人注意的。不过平田先生是如何得知她而又是如何搞到她的照片的那?”
周大彬明白没有照片的话,平田应该无法把人物画的逼真的。他想知道平田搞到照片的来路,因为可能还有暗藏在八路军里的内奸,凭日本人自己很难搞到一个卫生员的照片的,何况那时候拍一张照片也算是挺奢侈的事了。
平田笑而不答,把话岔了开去,一个老牌的特工任何时候都会保持住他那完整的警觉性。
平田说:“不说这些了,谈正事吧。总之大日本皇军是不可战胜的,我们都需要认真的关心战局了。”
接着,他又把话绕了回去:“目前,军部为鼓舞前线士气,又要运送一批女战俘来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她们训练成合格的慰安妇。作为被俘的军人,她们心里一定是不屈服的,但我们有得是我们的办法和时间来教化她们。”
他接说:“还有,最近要连续有两批帝国的优秀军官前来和她们交媾。因此她们的人数还显然不够的,这还需要在座的各位和宫本君一道努力,把猎兔三号行动进行下去,直到完成军部交给的任务和使命。”
宫本等一起站起来,低头齐声道:“哈依!”
没一会儿,哈着腰的钱驼背领着伙计送来了酒菜。
他见昨天才抓他盗窃贺倩内衣和皮鞋现行的周县长也在,便不敢多言语,招呼伙计把酒菜从提篮里取出摆好。
平田招呼大家落座,对陪进来的松下里子说:“你把钱掌柜的酒菜钱付掉。”
钱驼背连连说:“大太君,我钱驼背孝敬您们还来不及那,哪儿能管太君要钱那,我请客我请客。”
宫本站起来发火了。
“八嘎!钱掌柜的,你的看不起皇军!我们是为大东亚共荣来的,难道还差你的饭钱不行?你的钱的不拿,嘲笑皇军的不行。”
钱驼背吓的连说:“我拿,我拿,我大大的拿。”
说着赶紧带上伙计跟在里子的屁股后面去了帐房。
走出门,还小声骂了句:“这皇军可真够贱骨头的,要钱的时候不给还抢人家的,现在人家主动不要钱,非硬给,这不是有病吗。”
松下里子回身说:“钱桑,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皇军大大的讲义气。”
酒席之间,平田和三人谈起了“天网行动”,不过这次在三岛的主持下制定的“天网行动”保密性极好,相互之间只知道各自所负的责任,并不知道别的同僚的行动内容。
给周大彬的任务就是在接到宫本的通知三小时内,他手下高旺才的保安团将在几分钟内关闭所有的进入城通道,并协助宪兵队搜查抓人,在此之前一切必须如常。
周大彬也不敢问的过多,那样的话很容易引起宫本的怀疑。
他隐隐约约的感到宫本在女战俘和日军军官到来之时给**和八路军设下了一张不小的网,等待着他们的上钩。
后到驻地后,周大彬又让赵嘉给中统总部上报了这一信息。
二天许轶初潜伏到了三合城外和曹胜元约定的会面地点,西城外的那个杂货铺。
曹胜元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开着带斗摩托赶到了那里。
许轶初正悠闲的在他的杂货铺上的茶楼上喝茶那。
不远处,曹胜元看到许轶初的那匹枣红马在林子边上吃着草,还有两三个人影在附近闪动,他知道那一定是这位老同学的警卫。
茶楼上没什么生意,只是偶尔有过路的客商等上来要壶茶,暂做小歇。
许轶初选择的是在茶楼的飘廊上,依着木栏杆品着茶,眺视着不远出的三合西门。
“我的许姑奶奶啊,这时候你还敢来闯三合啊。”
曹胜元是又希望能常见到许轶初,又怕她到三合来。她到三合自己可以一饱猎艳之眼福,甚至还能找机会吃上一点她的小“豆腐”,能碰到许轶初的身体那的确是一般男人所不能及尘的事儿。
但是曹胜元可不想这位俏丽老同学落到日本人手里。
“有你曹兄在,我为什么不敢来那?难道你要抓我不成。”
许轶初说道。
对于什么时候,什么环境背景下自己才可能真有危险许轶初比谁都能感觉得到,这位年纪轻轻的“老特工”有着她与生俱来的敏感。
“我说许大美人,千万别当在我这儿就会没事会发生,有的时候我也未必帮你挡得住的,不要尽说牙不疼的话。还有,我说你别老是晃到三合来诱惑我好不好。说不定那天逼急了我,照样把你抓了送特种所去。”
曹胜元对许轶初的不以为然很是无奈。
他点上了一支烟,把穿着长靴的双脚搭上了飘廊的木栏杆上摇晃着。
许轶初呵呵一笑:“说真的,我还真想进一趟平田的特种所去,据说里面的待遇和条件很不错?”
“得了吧你。你还真去啊,别以为你滑的跟条泥鳅似的日本人就抓不到你,说不定那天你自己碰巧就撞宫本的枪口上了,先说好,那我可救不了你。”
“谁要你救了,别把自己弄得跟个救世主似的行吗。曹兄,说正经的,我真想进去观察观察,你有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特种所只有我和宫本能随意带人进出。但我不能那么做,那么做太***危险了。许大美人你大概是不知道吧,平田画了《七仙女图》,其中第一个就是你许大美人。你还别说,你被平田那老小子画的是栩栩如生,画那,就挂在他办公室的背景墙上,有本事你自己进去看啊。”
曹胜元瞟了一眼许轶初。
“怎么,你真当我不敢去啊?”
许轶初冷冷的说。
“我看你姑奶奶就算了吧。那里进出的人都会看上一眼画上的你,早把你印在脑子里了,万一被谁瞧出来,那你可真是进得来,出不去了。再说你想进那地方,想必不是想主动做特种慰安妇去吧!”
曹胜元当然不乐意冒着双重危险带许轶初进“特种慰安所”了。
“呵呵,平田画我干吗?我知道这老家伙几笔画画的还不错,没想到连我也画,还真挺荣幸的那。”许轶初有点惊讶,也有点好笑。
“不仅是画,画的还好。另外还为你许大美人配上了诗那,我背给您听听:烟霾一去日如苏,不见洞庭落玉珠。入册佳丽三千余,最美不过许轶初。怎么样,平田对你的赞誉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吧?”
曹胜元做了鬼脸说道。这时候才显得他还有那么点学生时代的纯真气息,比起当时参与和宫本**苏亚鹃时的凶恶**,完全判若两人。
“哎呀,平田对我也太夸奖了点吧。入册佳丽三千余,谁造的册那?总不该由他小日本来评价吧。我只不过是想混进特种所做个侦察,我可不想去给平田做镇所之宝。怎么样,曹兄,你要是还有中国人的良心的话,为了解救自己的姐妹,就帮我这一次。”
许轶初始终在要求着曹胜元帮这次忙,一是看看是否有机会,二是试探他的态度,从态度上分析日军“天网行动”的紧迫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