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的事情除了贺倩本身就清楚外,许轶初只告诉了一个人,那就是自己可信任的师父,**二十一师师长王金虎。
听到竟然还有这种事,王金虎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可不是轻易会发脾气的人,许轶初把话讲完他楞了半晌才说话。
“好嘛,我说你许丫头也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时候啊。看来这世界很公平,没把所有的好事全堆在你一人身上。要说这事儿也好办,马上和他力家解除婚约,我再找人把这坏小子捶他个半死废了他,咱们打道回府回徐州去就是了。”
王金虎觉得这也并不麻烦,快刀斩乱麻三下两下也就解决了。
许轶初说:“师父,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了?”
王金虎奇怪的说:“难道你还对这个花花公子有感情不成?什么样的男人都比他强,爱慕你许丫头的男人能从长安街的这头排到那头去,你还怕好男人都死光了?”
“不是这么回事儿,师父您想啊,我把孙长官和贺师长都请来了,还有李子清,这一突然回绝婚事,我在他们面前不好解释啊。”
许轶初是自然不好说出这是自己组织上的意思,所以找着理由搪塞着王金虎。
王金虎说:“这有什么啊,婚姻大事又不是儿戏。实事求是和大家说呗,谁还不理解啊。你要是觉得开不了这个口,我出面帮你去说就是了。”
“我想算了。”
许轶初道:“还是别让大家扫兴,我想和他照常举办了婚礼,不和他行夫妻之实就是。等以后慢慢的把婚姻解除掉,我自己和大家也都有个缓冲的余地在。”
“哈哈,丫头,你这个逻辑实在是可笑了。”
毕竟是搞情报出身的人,王金虎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说:“我懂了,现在我知道你许丫头铁定是**的了!是你上级让以假结婚为名,以此为掩护将计就计的好套取国民党的情报,还可以利用这坏小子传递假情报出去对吧?否则你那逻辑是无论如何都讲不通的。”
王金虎是许轶初的策反重点对象,在三合的时候他就向许轶初提出要求加入中国**的要求了,只不过上级党组织还在对他进行一定的考察,也快同意接受他了。
许轶初知道想再师父面前再打任何马虎眼都不可能糊弄住他了,便轻轻点点头说:“也许您没错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又该怎么办那?”
“恩,这有情有可原了。”
王金虎说:“以你的一身好武艺来说,对付个花花公子肯定没问题,只要你不想他就别想沾了你的边。现在你唯一的压力是外界的,人家怎么知道你是真结婚假结婚啊?这件事会对你的清白声誉有所影响是肯定的。不过为了组织的需要也只能是这样了,你也别在北平久呆了,过了密月就回徐州去。”
“还有什么密月啊,我想和您和孙长官一起回徐州去。”
看得出来许轶初的情绪挺低落的。
王金虎说:“那也好,不过我得帮你出口气,要教训教训力坚这小王八旦。”
“好,多谢师父,不过可别过分,当心整死了不好交待。还有,既然是假的,那就不能在教堂举行了,改在饭店里举行吧,我可不想亵渎了上帝他老人家。我已经让贺倩他们给我安排并通知下去了。”
许轶初这会儿心里已经安定下来了。
王金虎告诉许轶初,中**组织已经派人去徐州找过他了,连延安都对此事很重视。
“丫头,你猜延安方面给我的联系人是谁啊?”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一定是周洁吧。”
“哈哈,你还真成神了,猜的一点没错,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王金虎似乎很想知道原因。
“这还不简单嘛,从您那脸上喜孜孜的样儿我就断定是她,周洁不是你师父的梦中情人嘛。”
许轶初也笑上了。
“死丫头,别胡说,我比人家大了十六、七岁那,怎么可能的事啊,让人知道了要笑我的。”
王金虎的脸竟然也红了。
“哈哈。连年龄差距都算的那么精准,还说对人家没意思。师父,你现在离了婚,那可是正宗的钻石王老五了啊,我觉得你俩挺般配的,何况你也许很快就和周姑娘在一条战壕里并肩作战了,你人也很精神的,完全可以大胆的追求嘛。要不,等有了机会我帮着给你们撮合撮合?”
许轶初干脆的把问题明说了。
王金虎深思了一下说:“还是先不急吧,毕竟以前我对她有过错误的做法,还是让时间先平息一下好。现在先研究你的问题,你丫头别转移矛头啊。”
“我的问题好解决,现在我已经不象才知道这事时的那么冲动了,和他办完婚礼我就和你们回徐州去。”
“好,就照你丫头说的办。实话说我觉得你和沈一鹏挺般配的。小伙子英俊,办事干练,也对**没恶感,我看完全可以争取一下,说不定那八路军里又会多出一个出色的情报专家那。”
王金虎是一直想撮合徒弟和沈一鹏的事儿。
“我和沈一鹏?哎呀,这事我从来还没想过那。”
许轶初说的倒也不是虚话。
“呵呵,你没想过,不代表别人没想过。我听说你离开四关山来徐州的时候,小沈可是关上门爬在桌子上掉过眼泪的,他这人挺内向的,有事憋在肚子里不说,你还不了解他吗。”
王金虎是六战区老情报处长,底下的人缘极好,因此虽说他不在那位置上了,但那里所发生的事情他还是了如指掌的。
许轶初也开始害羞了:“哎呀,我还真没往那方面上去想,但他在那么远的地方,到了徐州后还没顾上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声那。”
“这就是你太傲气了,总是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里。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声,不要错过了自己的机会。我还要告诉你,根据我的情报,**的地下党已经开始接触小沈了。”
王金虎说道。
许轶初虽说不大好意思了,还是大大方方的说:“行,那我回徐州就给沈一鹏打电话。别的不说,都是在一条战壕里吃过饭的人,至少彼此之间也该相互关心一下吧。”
“这就对了嘛。明天就是你丫头的日子了,今天好象该有暖房酒喝的吧?”
“当然,早准备好了,走,咱们吃饭去。”
对于许轶初擅自改变了婚礼举办地点,谁也没多大的疑义。力家人只是怪许轶初事先也不打个招呼的说变就变了,认为这个媳妇将来不好**。
婚礼举办的还是很热闹,证婚人自然是孙连仲莫属了,大家起哄喝彩的场面还很引人。许轶初和力坚也是四处敬酒忙的不亦乐乎。力坚感到了有点害怕,许轶初的后台势力实在是太大了。连孙连仲的好友,平津卫戍司令傅作义将军都到场致了贺词。
还有,她的朋友李子清本就是原军统华北大站的站长,现在又是整编五十二师师长。整编师都是带旅的,和王金虎的二十一师及牛连山的十七师那是不一样的,整编师是和军一样的,他这个师长就等于是军长。他一来,连力坚的上司北平站站长余怀庆都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伺候着。
力坚心虚了,他怕亏待了许轶初自己没那么容易收场。本来就想着好好玩一玩她的欲念顿时不自觉的收敛了许多。
晚上闹洞房的人走完了之后,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半了。力坚看着穿着晚礼服的新娘子脸带倦意,便说:“轶初,咱们休息吧。”
说着他就上来想搂许轶初的腰。
许轶初一把推开了他。
“你先坐下说话。”
许轶初是一脸的严肃。
“还坐什么那,有话上床再说不行吗?”
“不行,这上床总得有个说法吧,不能是说上就上的。”
“那好,我坐下聊。你说说看,都有那些说法那?”
看他坐下,许轶初说:“你绑我的绳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啊。”
力坚随口而出,马上发现说走了嘴,道:“什么绳子啊?你在说什么那?先喝口水吧。”
力坚把一杯开水递给了许轶初。
许轶初接过去放在了茶几上道:“水里药放的够量吗?不然的话我可没那么容易被麻倒的哦。”
“放药,什么药啊?我都被你说糊涂了,轶初,今天你是怎么了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人一走,你怎么象是换了个人似的。”
力坚开始脑门上冒出了汗珠子。
许轶初说:“哦,那也许是我多虑了,那请你把这杯水喝了吧。”
“不,不,这是给你倒的,我不渴的。”
力坚摇着双手说。
“我让你喝你就喝了!”
许轶初把杯子“砰”的一下狠狠的顿在了茶几上,溅出的茶水飞了力坚一身都是的。
“你要是不做贼心虚的话,你就把它喝下去!”
许轶初站起身来,拉开五斗橱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拎出一卷麻绳说:“喝完了这东西才能派上用场。”
她“啪”的一声把绳子扔到了力坚的脸上,打的力坚“嗷”的叫出了声。
力坚知道许轶初发现了他的“秘密”,“扑通”一声给许轶初跪了下来。
“轶初,原谅我吧。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染上的这毛病,喜欢捆女人,你…..。”
“喜欢捆上女人**吧!”
许轶初说:“力坚啊,力坚。我们分别才四年你都变的让我几乎不敢相信了。你说说你那些丑行,说出来都能让人恶心的吐上三天三夜的了。这些年你骗了多少良家妇女啊,不仅骗了人家的感情,还虐待人家,你还是人不是了?”
“啊?原来你都知道了啊,轶初,你原谅我吧,是我年轻无知犯了错误,我,我发誓婚后好好的跟你过日子,其他的什么也不想了。”
力坚又玩起了赌咒,发誓和忏悔的那套把戏了。
许轶初说:“不,不,你还是想什么的好,就是别想我了,想了也没用了。我也懒得和你说话了,天不早了我要休息了。限你三分钟之内给我滚到外面的客厅睡沙发去,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你希望让力教授和力伯母知道这一切吗?”
“不,轶初,你听我给你解释。”
“好啊,你有兴趣的话到厕所里解释给你自己听吧,我看着表那啊,你还有两分钟了。”
力坚知道许轶初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天桥的北平城第一武师杨小辫子习武,一直没间断过。著名的“杨家十八脚”被她练的是炉火纯青,到了十六、七的时候连胡同口的那些个地痞混混都被她打的满地找牙,自己要想和她来硬的是必死无疑。再说许轶初那么聪明,一般二般的人想在她面前耍些雕虫小技是毫无用场的。
听见许轶初数着:“还有一分钟”的时候,力坚赶紧在床上拉了两条被子夹着跑出了“新房”,扔在了沙发上。
“妈的,小美人这么厉害,老子这婚是白结了。一点面子也不给,起码你那大美脚也该让我摸摸嘛。”
力坚垂头丧气的往沙发上一倒,还没忘了叨咕了一句。里面就是令许许多多男人梦牵魂萦的美人儿,自己却连她的毫毛也甭想挨上,至于霸王硬上弓的事对这个小白脸来说是天方夜谭,因此他只能沉思的自己编织的幻想中了。
这一夜,许轶初倒是真累了,她睡的很香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