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山本正盯着两个美女调查员出神那,尤其是张蕾这种充满了青春活力的东方美人似乎更能刺激他的神经。听老板喊他了,才缓过了神来,赶紧迈着着小跑步去找苏亚鹃了。
见到苏亚鹃正向这里走近,曹胜元连忙起身离开,到一边假装漫步去了。因为他在头风的时候和宫本树林一起强奸过苏亚鹃,怕因由此刺激起苏亚鹃的情绪,怒而揭露这里的事情,他避开会好一些。
苏亚鹃是个很有理性的人,她见平田喊自己过去见调查组的人,就是想趁机试探一下女战俘们的情绪稳定不稳定。
她何尝不知道再这种场合下,在日寇的严密监视之下,万一说了内幕,不仅这些内幕送递不出到外界去,甚至还可能连累到两位调查组成员。
所以坐下后,她先和丽尼亚握手拥抱,交谈了自己和她上此分手后的情况。
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丽尼亚对平田说:“我要保苏小姐出去!”
平田笑道:“丽尼亚小姐不要激动嘛,这是不可能的,没听说过战俘还能保出去的。按照日内瓦公约战俘只能到一定的时候给予释放或者交换。实在是对不起了。”
苏亚鹃示意丽尼亚不必情绪失常。接着她又和张蕾握过手进行了正式交谈。苏亚鹃也侧面了解到张蕾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女记者,中央派她参加调查组的原因之一就是要搞到特种里的真实情况的材料。
不过平田静二监视下在谈话的时候,苏亚鹃还是把握住了分寸,她对张蕾说战俘营的待遇很好,吃的住的也是一流的。
她现在需要的是先以“听话”来迷惑住平田,让他心理的紧张先放松下来。
丽尼亚知道苏亚鹃没说实话,便握住苏亚鹃的手说:“苏小姐,有话您尽可以大胆的说,有国际人道组织做我们的后援,不怕谁威胁你的。”
平田见矛头有点不对的意思,就插了话:“丽尼亚小姐,请注意你问话的方式,不要用诱导的方式让我们的战俘说出编造的事情。”
看见平田表现出了紧张的情绪,一边的张蕾看出了些须眉目,她知道再这么问下去,也很难让女战俘们说出真话来,要想得到特种所的真相情况,不单独的和她们交谈是没有用的。
因此她决定先结束了这场访谈。
但丽尼亚出生在美国,性格开朗豪放,她似乎还不想就此放弃。
她追着问:“苏同志,外界传说战俘营里存在特意的性侵害行为,所以才称这里的战俘收容所为特种慰安所,请问是否是真实的?”
苏亚鹃说:“这些您可以直接询问管理者,也就是平田先生,他说的就是我要说的。”
虽说平田明白这是苏亚鹃在暗示调查组有人监视不好回答她的问话,但基本上他还是满意的,毕竟苏亚鹃没有正面去揭穿这里的事实真相。
丽尼亚和张蕾又接连询问了其他几个女战俘,但得到的回答和暗示都是和苏亚鹃差不多的。
张蕾明白不用别的办法是很难得到特种所的内幕真实情况了。
于是她提出参观女战俘们的宿舍和前面的“三合娱乐大世界”,也就是对外的慰安所。
从宿舍的生活条件上看,的确非常不错,战俘们都是两人或者三人一间房子,热水等生活必须品也都应有俱有,在这里也看不出女战俘有什么受到过暴虐的情形。于是她们俩被曹胜元和山本带到了前面营业中的慰安所去参观。
在慰安所一楼上楼处,设立着文化中心展览室里,一走进去,张蕾吃惊的发现了自己的画像也被挂在了墙上,虽说作画者采用的是国画的形式,但也画的非常的逼真了,只要观众认真的看上一眼就能看出在场的某位真人就是画里的人。
画作被称为《七仙女图》,正好是由七幅中国画组成,被装裱的十分精美,还加上了镜框。
张蕾站在自己的画前驻足了有五、六分钟。画的主人是平田静二。
她看着墙上挂着的每个人的画和其中自己那幅,画中之诗对她的赞美不由的让她脸红了起来。
随后,她问陪同的曹胜元:“请问平田先生为何画我,他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相貌的那?”
“呵呵,张小姐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嘛,再说张小姐又是中央社的名记者,自然是名声在外了,我想平田先生将您列入七仙女之列毫无不妥之处。另外,想知道您的信息是很容易的。因为报纸上有过您的照片。不过请张小姐别误会,平田先生这里仅仅是唯美之作,并无旁意,只是他们大和民族对于东方美女的一种赞誉和向往罢了。”
曹胜元侃侃而谈,似乎对此很是津津乐道的,并且把事情解释的也极为流畅。
一边的丽尼亚的话却不大给平田面子。
她带有鄙视的对曹胜元说:“我听外界传言,说是平田先生画出了震惊整个三合,或者说是整个云南的《七仙女图》,他的目的就是希望按图索骥抓到这七个美女做为特种慰安所的镇所之宝,据说还要把这七个美女送到日本国内去进行什么人体实验之类的。这个传言不会是假的吧?”
“当然是假的!”
曹胜元断然否决着,心想怎么这些娘们儿什么都知道啊。
但他还是大言不惭的说:“这都是嫉妒平田先生的绘画造诣的人故意造出的谣言。他说过他仅仅是希望能有一天把七位真实的美女都请到他的画下,成就他画仙如仙,画人如人的心愿罢了。他这样是为了名气,有了名气他的画作也就能在日本书画市场上卖出极高的价格。着里面并不存在丽尼亚小姐所说的那种龌龊之事。”
没有任何证据,加上曹胜元和平田手下的严密监视,调查进行的非常平淡,丽尼亚和张蕾见此情景,知道今天也无法再追究下去了。
当天两位调查员也没能在特种慰安所里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女战俘几乎都是三缄其口,欲说又止的样子。
回到福昌饭店房间后,张蕾说:“这样下去我们调查组将是无功而返,一无所获。得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丽尼亚说:“张记者,你想怎么办那?硬闯也闯不进去,问又问不出来,总不能指望日本人来和我们说实话吧。”
张蕾说:“明天还有半天 ,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届时我们整个调查组进到战俘营去,人多,鬼子们看不过来,就一定有机可趁。我想苏亚鹃她们也早知道我们要来,一定暗中准备了材料要交给我们,只要把握好机会,就能和她们单独接触,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就能把材料接过来。”
“哎呀,这样一来倒是好,但这是完全违反了调查约定程序的,日本人要是发现有权对我们中的违规者进行逮捕审查的。”
丽尼亚担心了起来,来三合之前她的上级许轶初处长特意告戒她务必要注意安全,要机智的搞到真实的材料,又别让小鬼子找我们的借口。
张蕾说:“别担心,丽尼亚。我想这些女战俘一定也做了相应的准备。到时候我们看情况相互掩护着争取做到在短时间内和她们的接触,然后就可以离开那里了。
张蕾估计的完全没错,苏亚鹃她们的确早就写了好特种慰安所对女战俘的种种非人道残虐的证据材料,不过今天始终没有机会单独接触调查组成员,所以材料始终没有送出来。
她们晚上也在商量着对策,准备最迟后天调查组离开三合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把材料递出来。
苏亚鹃把她偶尔得到的一只钢笔的笔心全部拆下,把材料卷成长条状塞进了钢笔里,然后套上笔帽暗中藏在军装口袋里等待着时机。
不过调查组和战俘双方第二天依旧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下,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最后一天里来了。
但果然不仅是调查组,这最后的一天也是平田、宫本和曹胜元最紧张的一天。
只要调查组平安的离开了三合,没有获得日军对女战俘施暴的证据,以及在其他的集中营里对男战俘的屠杀和强迫劳役的证据,那么国际人道组织就将提供报告,同意对日本人道主义支持的粮食进口开放一条通道,以保证日本国内岌岌可危的粮食供应。
由于目前的时局和战局都对日本人已经十分的不利,加上穷兵黩武了这么些年,大肆扩充军备征收军粮,年成又不好,日本国内的粮食供应已经捉襟见肘,到处可见饥肠辘辘的难民在郊外野地里扒树皮草根来充饥了。
日本国内舆论对军部的抱怨之声越来越高,因此他们非常希望盟军能让出一条国际人道组织粮食救援通道来。但前提是日军在战争中必须依照日内瓦公约履行战俘条列,否则将关闭这唯一的国外粮食供给线。
但是日本鬼子的本性是不可改变的,他们一边以假象应付着国际组织的调查,一边又不愿意放弃让他们引以为豪的对女战俘的性侵害,以及对各个战场上对男性战俘的虐待,他们自以为做的很高明就可以蒙骗过国际组织的视线。
调查组来到三合的第四天,才算是调查组对特种慰安所做的最为深入的一次调查。许多女战俘被分别做了谈话。
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
苏亚鹃知道自己将会是被敌人监视的重点,于是把藏着材料的钢笔放在了不大起眼的新四军女战俘顾萌的身上。
“顾萌同志,到时候机灵着点,看情况把钢笔交给张蕾记者或者是那个美国女中尉。”
“苏政委请放心,保证能完成任务!”
顾萌悄悄的向苏亚鹃行了一个军礼。
平田等也都睁大了眼睛四处派人盯着。
之前,苏亚鹃就让特务小队长李柱子在曹胜元面前要求接下盯梢顾萌的任务。曹胜元还以为李柱子是看上了清秀的顾萌了那,也没多想就批准了,而曹胜元自己盯的则是穆雪兰。
这次谈话调查都是在女战俘的居室里,受着严密的监督下进行的,当然也就谈不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