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振琛一方面安排人迅速缉拿下毒之人,另一方面加强对外来人员的身份调查,并封锁了周边所属地域,采取地毡式搜索,一旦发现可疑人物必须得通过他才可放行。
华大夫给许悠然把完脉后,转身望向一旁着急不已的宁振琛,神色凝重道:“将军,请恕老夫直言,夫人所中之毒乃是罕见的异惑毒,此毒并非无解药,只是想要得到却很困难。”
“华大夫请说,我愿一试。”他薄唇抿成直线,深邃的眼眸满含愁绪,想着刚才还活泼乱跳、调皮娇俏的女人,此刻却毫无知觉地在床上昏迷不醒,一颗心仿佛被某些东西揪着似的,一下下揪着的痛。
“据老夫所知,此毒只有明国摄政王叶寞策身上才有解药,而且得了解药后还必须经过千年冰川浸泡过七七四十九日,只是夫人身上的毒发期恐怕过不了十天……”华大夫不忍心地直摇了摇头,思忖片刻方又开口说道:“至于冰川所经之山脉现只有两处泉眼,相信将军平日亦有所闻,老夫就不多说了。”
“谢谢华大夫,我会尽快想办法的了。”他点点头,眉头不禁皱成川字,眉宇间无不透着浓浓的忧伤。
待到华大夫离开后,他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心痛地吻着她冰凉的额头,神情黯然地望向门外,心中似乎下了某个重大决定似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轻轻放下她的身子,替她掖了掖了被角,站起身来转身大跨步而去。
经过一整夜严密搜查,黑骑以最快速度将那名可疑人物抓住了,并将其五花大绑地拖到宁振琛面前,据站岗士兵的认定所述,此人正是那日送早膳来的下毒之人。
营里居然潜进奸细,这是宁振琛所料未及的。当时若换作是他,必定先检验食物是否有毒,而不是贸贸然地随便把食物吞下肚里去,可是偏偏那日未来及多想,便酿成如此大错特错,实在该死!
他想从奸细口中查明一切,可惜此奸细抱以必死之心而来的,无论如何的严刑逼供,始终不肯透露一个字出来,这使得他顿时怒火中烧,立即命人将那名奸细绑在一个十字架前,下令将其身上的肉一片片的用刀剜下来,直到那名奸细断气毙命为止!
众人冷冷地倒抽了一口气,见过将军杀人如踩蚁,却从未见过将军如此愤慨!单单这一刑罚就已是最恐怖无情了,想想被尖利的刀子架在身体上,一刀接着一刀的慢慢割在肉体上,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比死还要痛苦,光是看着就已觉得心惊肉跳了,更何况是亲身经历呢!
坐在太师座上的宁振琛冷眼地盯着那名奸细,瞧见对方一脸恐惧的表情,他视若无睹地对着站在一旁的士兵微微颔首,声音冰冷如地狱般狠厉,“动手吧!”
他两手交叉相握,然后亲眼看着那名奸细被那把锋利的大刀狠狠地剜下一片鲜血淋淋的肉身,耳边传来那人痛不欲生的凄惨无比的尖叫声,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如鬼魅的惑人笑容,冷若冰霜的声音再次响起,“嗯,再来一桶辣椒油淋上。”
“请放过小人吧……小人什么都说出来……恳请大将军……大将军饶命啊……”那名奸细心生畏惧,终是熬不住身上这般痛苦的折磨,遂声音嘶哑的颤抖着招供,“我乃奉鲁自达将军之命前来投毒,不曾想那小子会……会先将军一步……吃下那只烤鸡腿……”
冷冷地瞪了那人一眼,宁振琛猛地站起身来,双手傲然地负于身后,语气无不透着满腔愤恨,但见他眉头拧紧,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本将军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而你,死后会被扔到狼堆里与狼共舞。你且不必言谢,只须日后记得找个真正待你的主子好好过活吧。”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那人悲痛的凄惨叫声,他脚下毫不迟疑地往外走去,剩下的时间里,那便是期望黑衣骑士们能够不辱所望地取得解药安然归来。
等待最是折磨人心,他每日得空便是坐在床前定定地守候在她身边,一呆便是一个昼夜,每每瞌睡醒来之时,都是被梦中的她所惊醒的,她的一颦一笑皆令他疯狂想念不已。心时不时地抽痛难过,仿佛像丢失了魂魄似的,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来。
三日后,黑衣骑士们终于不负众望地带着解药归来,宁振琛心中一片欣喜,马上请来华大夫为然儿医治。
“将军,过会喂完药后,请尽快带着夫人去冰川吧。”如此提醒一番后,华大夫继而又将日后所需要注意的特别事项告之于他,然后便退出了偌大的帐营。
宁振琛喂许悠然服下解药后,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便幽幽地转醒过来。他惊喜万分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急切的问道:“然儿,你醒来了,身上可有哪里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微微眨了眨眼睛,待适应了室内的光线后,她抬起头来看他,伸出纤细的小手抚摸着他那略显憔悴而担忧的俊脸,苍白的嘴唇浮起一丝浅浅笑意,无力的声音细若蚊蝇,打趣道:“我身体怎么了?看把你急得像什么的样子,十足像个老大爷似的,小心我不要你……”
“哦,是吗?你有胆就试试看!”他佯装愠怒,一只大手在她身上搔痒痒,惹得她连连躲避求饶,不得不屈服于他那淫威之下了。
夜里,他手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稀粥来到她的面前,坐在床沿边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放在唇边吹凉了,这才喂入她口中。他那一副情意绵绵的深厚表情,终于惹来她娇笑连连,心中荡漾起一种特别温馨幸福的感觉。
翌日清早,两人欢笑着用过早膳后,宁振琛温柔地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强劲有力的臂弯将她紧紧地横抱在怀里,大跨步走出帐篷外面,门口处早已停了一辆马车,他抱着她一同上了马车。
“琛,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不用忙事情了吗?”她微笑着看他,心情颇为愉悦,这可是他第一次带她出门呢,瞧他神秘兮兮的样子,难道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闻言,心猛然地抽痛一下,强而有力的臂弯不由得又紧了一分,他轻轻啄了啄她苍白柔软的唇,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好看的薄唇勾起一道迷人的弧度,声音较之以往愈加低沉沙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