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急着要拆石膏,主要是不想再成为众人的负担。
鱼柔忙过去压住他:“李大哥,你现在还是不要乱动,断腿若没有修养好,会落下病根的。”
李大忠不依不饶:“我这会一点都不疼了,不行我拆了给你看。”
说完,抬腿就去踹墙,林越也想拦住李大忠,奈何李大忠力气出奇的大,莽着全身力气非要把石膏弄下来。
韩毅本想阻止,后来想想,这里所有人都没啥病,只有李大忠一个人算半个病人,倒不如看看月现水还能发挥什么功能,就由着他去了,反正有鱼柔这个医生在,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李大忠踹了两脚,石膏裂开,落在了地上,他的腿上还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但已经结痂了。
李大忠用手砸了砸,还狠狠蹦了两下:“真的,好了!”
鱼柔半信半疑,蹲下身子检查,用手捏了一下,眼里满是震惊,呃,骨头真的接好了?!
“嗯。”韩毅点点头:“走路那些呢?”
李大忠走了两步,越走越快,最后绕圈跑了起来,高兴地开口:“也好了也好了!”
韩涵高兴地拍手:“忠叔好啦!忠叔好啦!”
如此一来,回去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地方了,韩毅立刻让他们收拾收拾,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两瓶月现水,然后出发到上面。
大雪彻底冰封了这里,韩毅、赵瑞、林越三个人手拿木板开路,这雪太深了,少说已经埋了两三米,想要到上层去怕是不可能了。
他们只能动作缓慢地开始挖隧道,好在长白山的雪不是那种雪籽,没有支撑力,只要注意头顶,拍严实之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挖了两三个小时,多亏了月现水,众人不但没觉得冷,反而越干越有劲,加上韩涵还为他们加油鼓气,两股能量加成,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韩毅方向感极好,在雪堆里也能精准找到出谷的方向,五个小时之后,他们抵达了山谷外,也来到了较高的地方。
从雪里出来,韩毅松了一口气,风已经停了,只剩下鹅毛大的雪落下来,只是不能耽搁太久,看远处乌压压的天色,只怕还会起风。
最好是能到达之前那个老人家的房屋,躲两天应该问题不大。
“韩先生。”小洋出来之后,忽然喊住韩毅:“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
“嗯?你说。”
韩毅忙着把其他人拽出来,应了一声,小洋依依不舍地看向采南山谷的方向:“我想,把采南山谷给烧了。”
众人一惊:“你说什么?”
“现在张家人不多了,除了我……还有这个张勇。”
小洋看向昏迷的张勇,虽然给他喂了月现水,但不知道为什么张勇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他们不会回来了。”小洋咬着下唇:“烧掉也好,为了这个配方,为了守护张家,族人做的已经够多的了。”
小洋说的很含糊,但其他人都清楚他的意思。
“你想好了?”
“嗯。”小洋点点头:“虽然地窖里的东西很可惜,但那些毕竟不是我的。散播出去反而会招致祸端,我想我爹也会赞成我这么做的。”
说完,他忽然释然一笑:“过去固然很重要,但人是向前看的,若抱着缅怀之物过一辈子,我不愿意,这也不是我爹的初衷。”
他说的很有道理,其他人的心里很沉重。
“如果你想好了的话,我会帮你。”韩毅沉稳道:“但,一旦这么做了,就没办法回头了。”
是啊,大火一来,将这里彻底烧掉,就算以后想回来,也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嗯。”
小洋主意一定,韩毅答应他等停雪之后,帮助他处理采南山谷,众人继续往前走,赵瑞突然脸色一凛,往前多走了两步,然后用手把雪扒开。
雪下露出一张已经冻的发紫的脸:“韩先生,是那伙人。”
他们没能逃出去,被雪掩埋了,除了这个人,韩毅他们还发现了其他七八个人,横七竖八倒在雪地里,没了气息。
韩毅叹了一口气:“等回来之后,再处理吧。”
天灾,因为天灾丢了性命,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场雪也十分离奇,等他们离开采南山谷的范围之后,雪已经小了,风也不见多少,整个世界忽然平静了下来。
老人家见到他们一行人,吃了一惊,但最后总算勉强让他们进屋。
“老人家,谢谢你。”韩毅排掉韩涵身上的雪,把她抱到火炉旁边:“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的好意。”
“唔。”
老人家看着他们,皱了皱眉:“你们去采南山谷了?”
小洋一直盯着老人家的脸看,半晌之后忽然一怔,接着喊了一声:“琪爷爷?”
老人一听到这个声音,手一抖,扭头去看小洋。
“我是张泽峰,小峰啊!”小洋突然对着老人家双膝跪地,眼里溢出了泪水。
“小峰?不,不可能。”老人家满脸的不相信,但声音在发抖:“小峰早就,早就送出去啦!我亲眼看见张绍明送他出去的。”
“是,张邵明就是我爹,是族长啊!”小洋迫切地开口:“琪爷爷,您全名叫张琪国对吗?您儿子叫张宏明,和我爹都是明字辈的!我爹下来就是峰字辈的!”
众人都没说话,这老人家,果然也是张家人啊。
张琪国叼着旱烟在原地待了许久,末了叹了一口气:“小峰啊,真的是你啊……”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拿烟的手抖的更加厉害了。
“琪爷爷。”
小洋所有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突然爆发出来,抱着老人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张琪国却一直在叹气,嘴里喃喃道:“既然出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做什么啊?”
语气里满满都是无奈。
在小洋冷静下来之后,张琪国看向韩毅他们:“这么说是你们把小洋送回来的?”
韩毅听出他话里居然有责备,忙道:“抱歉,我们不太清楚张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