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订了一份半熟芝士, 犒劳自己连日来辛苦。
她惺惺作态,“莉姐,我能吃吗?这热量很高。”
“你就别挖苦我。”莉姐也拿了一块吃, 去他热量。工作室所有人这几天肉可见地消瘦。
她也是。
心力交瘁, 半夜做梦都是怎么跟樊玉撕。
这段腥风血雨看似尘埃落, 谁知还会不会卷土重来。
“棠棠,接下来什么打算?”莉姐开始放纵自己, 泡了两杯咖啡, 彻底将卡路里抛之脑后。
沈棠小口咬着半熟芝士, 前好几个画面重合, 蒋城聿给她洗水果, 蒋城聿给她去路对面买半熟芝士, 蒋城聿在常青酒店十八楼那间会议室对她说,棠棠, 你到我这边来。
所有画面都是他。
每一幕都有重影,后慢慢消散。
他影不见,前是莉姐,正看着她, 问她有什么打算。
沈棠喝了一口咖啡掩饰刚才走神, “你是纪人, 你问我什么打算?”
莉姐脑子糊涂, 这段时间都是沈棠坐镇杀敌,她差忘了自己本职工作。
“你调整几天,赵驰意那部《大梦初醒》月底开机。”
沈棠最近没关注别娱乐消息,问:“男主和导演是谁?”
莉姐:“还是周谦和顾恒。”
《那年初夏》这部剧估计没播出机会,从制片人陈南劲到配角樊一烁,这次被曝光差不多, 一个婚内出轨,对自己父亲和女儿二十年来不闻不问,一个片场打人。
这部剧出品方之一还是樊玉持股公司。
卫视和网络平台近两年不会冒风险买这部剧,还不知压仓到哪年。
赵驰意意思,《大梦初醒》就当补偿周谦和顾恒。
这次舆论战里,不仅周谦力挺她,顾恒也赞了她微博,确表态。
危难时刻见真情。
莉姐手机震动不停,办公室座机响铃声起彼伏。
她没空接电话,让助理接听。
无一例外,都是谈合作。
先前为肖真横加阻拦被解约几部剧,现在都找上门来,片酬加了五之一。
“真不脸。”
助理接过莉姐话:“脸对他们来说是奢侈品。”
“嘴贫。”沈棠指指半熟芝士盒子,“罚你吃两块。”
小助理头摇像高频率拨浪鼓,她美美美,拒绝甜食。
沈棠盖上盒子,跟莉姐说:“从现在开始不再接任何商务活动和剧本。”
莉姐:“晾凉他们?还是等你水涨船高后再接?”以沈棠现在热度和话题度,不愁没有资源。
“我退圈,这半年履行之前合约。”
“什么?”莉姐睁大睛,原来她跟肖董说退圈不是哄骗肖董。“你...你怎么就退圈了?”
晴天霹雳,她无法接受。
最艰难时刻她们已挺过去,还有什么比前几天更黑暗?
说这几天闹口碑不怎么样,尤其被樊玉他们一家粉丝各种黑,等过了这段时间,不会影响太大。
“反正你本来就是踩着黑料红起来,多一无所谓。”
“就以樊玉报复心里,我在圈子里一天,但凡跟我沾边人,都无辜遭殃,到时舆论可就真不可控了。”
沈棠从包里找出一张卡,“我退圈还有别事做。”
她晃晃莉姐肩膀,“傻了?”
莉姐了解沈棠性子,决事没有回头路,平时被她气死,真开反而不是滋味。
沈棠交代莉姐:“上海那套公寓送给你,有时间我们去过户。北京这边,我租那个房子,园园说做梦都那个地段带景观露台小窝,我跟房东联系过,等他回国我就买下来,送给园园二十六岁生日礼物。用我私人账上现金,一次性支付给团队里每人三年薪酬,跟着我这几年也没怎么过好日子。”
园园是小助理。
“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莉姐惊愕,感觉沈棠走了后,再也不回来。
“密码你知道那个。”沈棠将银.行卡放莉姐办公桌上,“没疯,我不缺钱,在伦敦时我穷有钱,我不懂理财,交给了谢昀呈公司理财,这些年过来早到了九位数。我现在一个人,那么多钱干什么。”
“三年工资我,房子不能拿。”莉姐惭愧,“这几年没少骂你,拿那么多工资都受之有愧。”
沈棠笑,“终于等到你服软检讨自己这天,不错。”
“你这人,没心没肺,还笑出来。”莉姐别开脸,眶湿了。
沈棠收起玩笑,“你骂我也是为我不争气,给你房子是感谢你平时照顾,每次我有应酬,不管多晚,你都在包间外等着,生怕我被灌醉。在我这里,你等我那些晚上,比一套房子珍贵。这五年,其实你都纵容着我,嘴上骂我,转脸又忙着给我处理黑料。我接不到戏那两年,你从来没过不带我,你说为了爷爷再坚持坚持,不会一直那么倒霉。”
莉姐眶开了闸,没挡住来势汹汹泪。
“沈棠你说你那么煽情干什么!”
她转找抽纸,视线被泪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助理拿了纸巾盒递给她。
助理也跟着哭,她不舍沈棠,刚毕业就给沈棠当助理,五年,比跟家人处时间都长。
“棠姐,不你带我一块退圈吧,我跟你去曼哈顿,还给你做助理,景观房子我不。”
她擦着泪,“以后我们这个大家庭就散了,感觉生活都没了意思,还有保镖,也再找雇主了吗?”
沈棠靠在桌沿上,笑着看哭成个泪人助理,“你到底是哭我退圈,还是哭保镖离开?”
助理:“......当是不舍你。”
“我留他在边,以后还需他保护我。”沈棠反手从桌上拿了墨镜戴上,“园园,你根本不了解他这样人过去到底历过什么,他才是不婚不育,无情无爱,醉生梦死。”
她揉揉助理脑袋,“住上你景观房,找个小哥哥恋爱,过你喜欢日子。”
“如果你们不舍这个大家庭,不会让你们失业,温笛已走出情伤,正打算找个团队重回娱乐圈,她吸金能力比我强,你们跟她本来就熟悉,合作还省了磨合时间。以后还麻烦你们帮我照顾温笛。”
莉姐突起,沈棠说那句,“就算我在这个圈子待不下去,我也会用我所有底牌,送你们所有人前程似锦,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她还说,‘底牌是我自己’。
那时她觉沈棠太轻狂。
“我约了人。”沈棠出门,跟温笛约了见面。
温笛以前去过海棠村,说以后钱足够多时在海棠村买栋房子,不开心时就在露台上看大海。
爷爷留给她几栋楼,开民宿那栋,她送给了沈哥,那是沈哥应,这些年他照顾爷爷比她多。
民宿隔壁那栋,送给温笛。
有她跟爷爷住那几间,她留给自己。
这几天温笛忙不可开交,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用樊玉手段对付樊玉,除了找水军,她自己也注册小号下场。
觉没睡好,白天也感觉昏天黑地。
“你干嘛了,黑圈这么重?”沈棠盯着温笛睛看。
温笛双手托腮,打个哈欠,“写剧本,剧情,吃你开大西瓜,昼夜颠倒。”
海棠村房子,她不,“让沈哥开民宿那间vip套房留给我住,隔壁那栋继续租着,我当初就是跟你开开玩笑,你送我我一年也不知道去住几天,空着浪费,租给人做生意多好。”
她笑道:“留在那等我们俩老了去养老。”
沈棠从来不那么远,不知道老了会不会孑一。
“上海公寓送给了莉姐,我现在租那套等买下来送给园园,以后有她们俩帮你,我也放心。”
温笛一副你疯了表情,“为了我,你送了两套房子出去?”
“一部原是感谢她们这五年对我照顾。”另一部原就是希望她们能好好对温笛。
“樊玉对我恨会转移到你上,到时肯黑你。莉姐知道怎么对付樊玉,这些年撕出了验。”
两套房子也不足以感谢温笛,温笛在编剧这行有天赋,老天爷赏饭吃,不管是改编还是原创剧本格外抢手。
当初她接不到戏时,温笛低价卖剧本,合同里唯一求是必须让她出演,配角也行。
后来她有了知名度,自己能接到戏,温笛剧本没了附加条件,每个剧本价格都接近八位数。
“我累了,睡会儿。”沈棠趴在桌上。
温笛又累又困,也侧趴下来。
没多时,两人在包间睡着。
窗外,城市夜景透过窗映在她们脸上。
--
家里沉默了快有两小时,储肖悦和储肖阔不时对望,神交流。
到了暑期尾巴,他们原本打算这周回校,从不敢吃瓜吃到了自己家,别墅也彻底塌掉。
父亲坐在客厅,面前放着电脑,网页是邮箱界面。看似在看邮件,而鼠标快半小时没动。
储肖悦踢了哥哥一下,手指头悄悄指向父亲。
储肖阔懂妹妹意思,他喝了半杯冰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爸爸。”
过了两秒,“嗯?”
储岳礼慢慢转头,“怎么了?”
龙凤胎坐过来,储肖阔瞬间有了大人样子,两手交握,表情严肃。
而储肖悦跪坐在地毯上,跟小时候那样,趴在爸爸膝头,仰着脸两期期看着储岳礼。
“爸爸,我们跟您聊聊,随意聊。”储肖阔开口。
储岳礼放下鼠标,笑笑,“打算宽慰爸爸?”
“不是。”储肖阔这么说:“我觉您不用我们安慰,就是知道您法,或说,不管您做什么决,我和妹妹都支持您。”
这不是聊天重。
他做个深呼吸,“我法是,如果您不能接受妈妈在婚前隐瞒了她已婚已育事实,那您就痛快离婚,对我妈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您别觉这么做没风度,我和妹妹绝对理解。”
储肖悦配合着:“我和哥哥都二十了,很快就有我们自己生活,不需为我们勉强。不管您跟妈妈以后是不是生活在一起,不影响我们爱你们俩。”
储肖阔接着刚才没说完话:“如果您还爱妈妈,那就彻底放下这事,不现在犹犹豫豫,以后再跟我妈闹,对我妈来说也是折磨,您说呢?这事她不对,但我信这二十五年她过比我们痛苦惶恐。”
储岳礼看着两个孩子,一夜之间,流言蜚语让他们俩长大。
“我刚刚在,我该怎么宽慰你们。”他自责:“很抱歉,在你们这个敏感年纪,让你们遭受非议。”
“没关系没关系,爱豆成了姐姐,比小说还魔幻。”
夜深了,储岳礼让两个孩子先上楼睡觉。
储肖悦抱抱爸爸,“晚安。”
储岳礼刮刮女儿鼻梁,“晚安。tomorrowanother day.”
凌晨一半,储岳礼在露台抽烟,院子里有车进来,肖真连夜从国外赶回来,他掐灭烟,回屋。
肖真在楼下洗手间收拾好妆容才上楼去找储岳礼,她站在卧室门口,脚步钉住,没勇气往前走。
两人遥遥望。
储岳礼不知道她今晚回来,这些天她手机打不通,他通过她保镖了解她状态。
肖真扶着门框,“我去楼下客房睡,回来是怕两个孩子不开。”用力过猛,她指甲掐着门框时折断。
“对不起。”
除之外,她不知该说什么。
她知道,他不会主动提离婚。
“我已让律师拟离婚协议,我什么都不,所有财产都归孩子跟你,孩子这么大了也没什么抚养权争取,没财产割争议话,离婚很快,你再忍忍。”
储岳礼一步步走过来,离近了才看清她睛肿了,什么化妆品都遮不住,这几天还不知道哭过多少次。
“为了一个婚内就有了异心男人,你恨了这么多年,报复了这么多年,累不累?我跟两个孩子都没让你放下过去。”
肖真不敢看他,盯着自己断了半截指甲。
“对不起,让你被人看笑话。”
她好不容易抬起手,抱了他一下,“对不起。”
肖真也问自己累不累,累吧,恨着太累。
可没法不恨,她还在痛苦里没出来,他却跟樊玉那么快结婚生女,曾她幻公开恋情没有,盛大婚礼没有。
什么都没有,剩伤痕累累离婚证。
而樊玉动动心思用手段,就什么都有。
怎么心里才能平衡,她不知道。
她二十一岁有了棠棠,跟父亲闹翻,荒废了学业,到头来一无所有,那些荒唐,她多是一个梦。
肖真不替自己辩解,这些年来,唯一做对一件事就是嫁给储岳礼,在万劫不复深渊里,还有一丝光亮。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松开他。
在她转前,储岳礼手掌压住她后背,“都过去了。”他说,“我早知道沈棠是你女儿。”
“你什么时候知道?”肖真震惊。
“五年前,偶尔。”储岳礼不愿回那么多。
那段日子对他来说痛苦不堪。
他一直以为沈棠跟储冉之间有矛盾,是沈棠为肖真而迁怒针对储冉。
不是这次沈棠世曝光,他不知道肖真布局娱乐圈那么多年,为了报复陈南劲,她一刻也没放下过去。
“既报复了,放下吧。”
肖真抓着他手臂,“储冉推沈棠那个视频,是你让人放出去,牺牲了储冉来为我掩护?”
储岳礼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就算生气,还是不愿她被她那个圈子朋友背后看笑话。
女儿说对,他色令智昏了。
他愧对侄女,着怎样补偿。
谁知道当时那个视频并没有太多人去声讨储冉,都忙着吃其他瓜。
储冉说,蹭个热度都没蹭上。
--
新一天,北京是个晴天。
陈南劲回到家直奔卧室衣帽间,拿出行李箱收拾衣服。
樊玉慌了神,故作镇,“你干什么?”
“到时律师会联系你。”陈南劲带了几套换洗衣服,另一套房子里平时很少住,基本没衣服。
“你离婚?”樊玉脸色惨白,“这个时候了,你还真跟我离婚?离婚了一诺怎么办?”
“二十二了,又不是小孩,早到了恋爱年纪。”
“你彻底毁了她?”樊玉将所有挽回希望寄托在女儿上,她跟陈南劲之间已走到末路,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愿放手。
“她现在已沦为别人谈资,我们是再离婚,她就彻彻底底成为笑柄,你就不能为了女儿忍一忍?”
陈南劲不再说话,心意已决。
樊玉不跟他吵,这些日子争吵伤透了心,她离开卧室。
没多会儿,陈一诺进来。
脸上尽是长途奔波后疲惫,“爸爸。”
陈南劲‘嗯’了声,“你飞机上没休息好,去睡会儿吧。”
陈一诺挽着父亲手臂,不给他收拾衣服,“爸爸,您离开这个家了,我怎么办?为了我,您跟我妈好好冷静冷静行吗?二十二年夫妻情,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陈南劲看着女儿,“跟这次事没关系,她把我们一家护照扔了时候,就没了可能。”
“爸,护照......”
陈南劲让女儿打住,“不用多说,爸爸心里有数。就算我跟你妈离婚,我还是你爸。”
“可这个家再也不完整。”
“棠棠一岁时家就没了,没什么过不去。”陈南劲拍拍女儿手背,“别劝了,没有可能再过下去。”
陈一诺泪滑下来。
陈南劲没再看女儿,拉上行李箱拉链,拎着下楼去。
--
中午十一钟,沈棠还没起。
昨晚跟温笛在包间睡了一觉,之后又去喝酒。
二十五年辛酸苦辣,没为喝醉而真不见。
莉姐给她发消息,晚上跟a运动牌高层有饭局,顺便把原来合同作废,重新签订。
为了感谢a品牌关键时刻支持,接下来两年她免费代言,退圈后不再参加任何商务活动,授权形象代言。
还有条未读手机短信,一个陌生手机号,【棠棠,晚上有没有空?爸爸跟你见一面。】
沈棠没回,删掉。
她趴在枕头上,忽念一个人。
晚上六,沈棠化了妆,如约赴宴。
饭局在常青酒店vip包间,跟上次和蒋城聿还有谢昀呈吃饭那个包间,有一墙之隔。
服务员替她推开包间大门,偌大餐桌上空无一人。
窗边,还有一张长形餐桌,坐着那个她中午时还着男人。
包间门自动关上,所有声音被关在门外。
蒋城聿穿着正装,领带也系上。
他起,绕到她那侧给她拉开餐椅。
这段时间混混顿顿,她一时竟记不起来,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沈棠很快恢复常态,她莞尔,“不是说跟a品牌高层吃饭?”
蒋城聿回到自己位子,“我投资了a品牌,所有流程走完大概两个月后,十一月份应该能披露信息。”
桌上有蒋城聿给她准备温水,沈棠拿过来喝,内心早已陷入泥沼。
他成了a品牌大股东,而她是代言人,这可能是以后他们唯一联系。
蒋城聿拆了餐巾布给她,从他手里接过餐巾布,沈棠发现他手表跟她现在戴这块是情侣表。
蒋城聿看着她,“还是没能在公共场合没有顾忌请你吃一次饭。”
沈棠摇头,“这样挺好,安静。”
她低头整理餐巾布,不看他。
蒋家二公子除了不可一世,是专注看谁,谁也招架不住。
蒋城聿目光始终在她脸上,“等过段时间,热度过去,我们去sz餐厅,你应该会喜欢那里夜景,有几道菜也是你爱吃。”
沈棠抬头看他一,“谢谢。我天就飞上海,处理私事,月底进组,剧组也在上海。拍完这部剧,我就退圈去国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北京。”
之后包间里跟寒山夜一样,无尽清冷沉默。
沉默冷了杯子里温水。
敲门声和餐车声音割断了两人无声纠缠。
都是沈棠喜欢菜品。
蒋城聿拿起公筷给她夹菜,“北京就没一值你留恋?”
曾有,最开始她不喜欢这个城市,为陈南劲家在这里,她连房子都没在这买。
后来有了他,她也盼着来北京,盼着见他。
沈棠:“现在没了。”
她不再看蒋城聿,他看她神,在他们手那晚有过,他恨不看进她心里去。
一次次来求复合追她,对一贯高姿态他来说,确不容易。
话说这样直白,蒋城聿没有纠缠不休,“棠棠,冒昧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沈棠开始吃菜。
美味佳肴,可舌尖失去了爱能力。
蒋城聿:“你保密学历,到了伦敦后在哪所学校读中学都没人知道,是为了保护宁寅其?”
沈棠大方承认,“嗯。你没见过他,你不知道他有多安静,不喜欢跟媒体打交道,万一曝光,肯有狗仔蹲守他。”
蒋城聿说:“我见过,gr跟肖宁集团合作项目启动仪式上见过。他还跟严贺禹打听,国内是不是有个叫沈棠星,说是他校友。”
沈棠愣了下,了头。
她问:“还有别问吗?”
“没了。”蒋城聿跟她碰杯,“希望很多年后,我也有幸还在你心里。”
沈棠喝了那杯白水,水也能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