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听罢王小凡的讲述,跌足叹道:“小凡,你怎么这么糊涂!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跟着豆豆瞎胡混,这个女人心术不正!你偏偏要……”
“师傅,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本想着就是帮她一个忙的,谁会想到这里面这么复杂?早知道拉杆箱里装的是小鹿,我才不帮这个忙呢。再说,撞范总劳斯莱斯那会,是豆豆拿枪逼着我撞的,我有什么办法?”
王小凡说起来这个事,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怪只怪自己太轻信豆豆了,对她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这不,差点做了她的炮灰。
“这些话,你对范总坦白了吗?”
“坦白了。”
“范总怎么说?”
“范总好像并不生气。但要求我今晚去参加开香堂。”
久久咬着嘴唇沉思了一阵,说:“范总看人很准的,并且对什么事情都是明察秋毫。他很有可能知道你是被豆豆蒙蔽的,所以没心怪罪于你。”
“可糖糖的事……”
王小凡提起来这个,裤裆里一片冰凉。有根筋一跳一跳的,好像很不安的样子。
“这就要看你的运气了。远离糖糖的话,我也不是警告你一次两次了,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我也拿你没办法。”
“师傅,我和糖糖,没有像你想的那样……”
王小凡分辨起来,底气明显不足。目光闪烁,不敢去看久久的眼睛。
“好吧小凡,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老老实实回答。你和糖糖上过床吗?”
“这个……”
“你看着我回答!”
王小凡勉强抬起头来,去看久久那双漂亮但略带怒气的双眸。如裸眼看太阳,感觉自己都要被晃出眼泪了。嗫嚅道:“上过一次……”
“这种事,一次和一百次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久久的眉毛竖了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曾经和她颠鸾倒凤。
“师傅,我知道这个道理。我担心的是,范总今晚开香堂,会不会顺带把这个事也一起说了。”
虽然王小凡还没经历过开香堂,但他已经对此怀有深深的恐惧心。今晚,必定要发生一些什么,并且,很有可能和自己有关。
“那就看你的运气了,师傅我也帮不了你。范总的脾气,你也听说过,特别是对待动了她女人的人,净身已经是最轻的处罚了。”
王小凡闻听此言,脸上呈现出了要哭的表情。可怜巴巴地说:“师傅,你给我想想办法呀!你看我这都急得生病了。”
说着,双手抓了久久的胳膊,摇晃着。
久久是重感情的人。一夜夫妻百夜恩,何况她和王小凡远远不止一夜?虽然现在有了巴颂,但对王小凡的感情,一直深埋在心底,只不过不表露出来罢了。
拿出手机来,不知道给谁发了信息。不到两分钟信息回了过来。
久久把手机装进西装的口袋里,说:“小凡你把心放狗肚子里吧,今晚不说你的事。”
“真的?”
王小凡惊喜地叫道:“太好了,范总他还真是大人大量!”
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下地,抱着久久转了几圈。
久久撇撇嘴说:“看来是装病哦!这会病好了?”
王小凡不好意思地说:“刚才确实是装病,不过还得谢谢你的感冒药。”
“你呀,没病你吃什么药?不相信师傅相信豆豆,总有你吃的亏!”
确定今晚没自己的事,王小凡的心放下了一大半。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感觉精神又回来了。预约的客人已经在催了,遂披挂一番,提着箱子上楼,又开启了吹女人的伟大征程。
心中又想着豆豆,毕竟心里不踏实。中午下钟,在餐厅吃完饭,装作是去健身,偷偷到豆豆房间外面瞄了几眼。豆豆的房间门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人。
大着胆子上去敲了几下,但毫无反应。又怕被人看见,赶紧撤身到了宿舍。
躺在床上,还是放心不下,拿出手机来,拨打豆豆的号码。但有个女的接了电话,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又想起了那凄厉的一声叫。是小鹿在叫,还是豆豆在叫?如果是豆豆的话,范总的人肯定是在对她用刑吧?老虎凳?辣椒水?还是骑木驴?
胡思乱想了一天。晚上七点半,久久下楼到了他宿舍。
久久换掉了工装,一件豆绿色的包臀毛衣把她的好身材勾勒的惊心动魄。
“怎么?眼睛看直了?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啊!”
久久瞪了王小凡一眼。王小凡正在贪婪地看着她的身材。
“哦,我这就换衣服。”
故意把孔武有力的身体展示给久久看。久久忍不住在他胸肌上摸了一把说:“真硬,铁块似的。”
两人打车来到白马会所。下车就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会所的大门口,以及停车场里,三三两两地分布着一些黑衣黑裤的保镖,一个个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经过几次身份盘查,王小凡和久久坐电梯来到了十二楼。电梯门开,外面站着巴颂。巴颂看见王小凡和久久,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克制住,点头说:“二位请跟我来。”
十二楼布局和其他楼层不同。走廊里,立着几个木雕,一人多高,尽是一些张牙舞爪的人物,叫不上名字。墙上,挂着一些弓箭,羽毛,动物的头骨什么的,很有些原始的味道。灯光幽暗,营造出了一种神秘和恐怖的气氛。
王小凡跟在久久后面走着,尽量不去看这些东西。一颗心因为紧张,紧紧地揪着。迈出的每一步,都感觉绵软无力。这十二楼,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大厅。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但都沉默着,谁也不说话。王小凡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巨大的公关像,红脸黑髯,手持大刀,威风凛凛。
巨大的香炉里,正燃着几簇香,烟雾缭绕。整个大厅里,充斥的都是香火味道。
范总正襟危坐在神像前,皱着眉头吸雪茄。今天的他,竟然是黑西装,白衬衣,虽然没有带领带,但打着黑色的领结。这让他看上去,确实有了几分大哥的风范。王小凡还从来没有见过范总穿的如此正式过。
范总的身边,坐的都是集团的一些重量级人物。王小凡拿眼去寻,没有看见糖糖的身影。应该是已经失宠了。
这场合,太他麻压抑了。王小凡和久久在巴颂的带领下,在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也是紧张地大气不敢出。
刚坐下,看见有人过去把范总手里的雪茄接过去。范总站起来,一帮大佬们也都跟着站起来,在关公的神像面前站成一排。
有人给范总递上一支高香。范总稳步走上去,把香在蜡烛上点燃了。然后把香插在香炉里,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
接着,他退后一步,向关公三鞠躬。站着的一排人,也都跟着鞠了躬。
上香完毕,范总走回来,又在椅子上坐了。
全场鸦雀无声,真是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王小凡被这种肃杀的气氛给震住了,感觉整个身子都僵了。看了一眼久久,久久也是脸色发白。
范总发话了。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他的声音被自然地放大了。
“今晚咱们开香堂,是为了处理一些事情。我早就说过,跟着我范前进干的,就是我的弟兄,你对我死心塌地,我必对你披肝沥胆。但有极个别的人,非要挑战一下我的底线,我也只能还以颜色。今晚,咱们当着关爷的面,做个了断。带人!”
随着范总的一声令下,一旁的小门开了。两个彪形大汉架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像是提溜小鸡似的提溜到范总面前,扔在了地上。
此人正是小鹿。此刻,他已经被折磨的不像人形。原本英俊的脸庞,已经面目全非,头发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缕缕贴在额头上。身上的衣服,也破成了布条。
可能是腿脚都被打坏了,他无法站立。双手撑地,勉强在范总面前跪了,哭叫道:“范总饶命……”
范总像是看一条狗似的看着小鹿,鼻孔里哼了一声。他嘴角抽了抽,扳了一下手指,发出一声脆响。
“说吧。”
范总下巴一扬。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小鹿磕头如捣蒜。
一旁的老杨说:“敢说半句瞎话,立马把你舌头拽出来喂狗!”
“不敢不敢,我说的绝对是实话。我本来在白马做技师做的好好的,去年九月份,豆豆找到了我……”
小鹿絮絮叨叨,说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从他的叙述中,王小凡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豆豆不知道和范总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在他手下干活,表面上也挺尊重他,但从来就没有放弃过颠覆他的狼子野心。于是她苦心孤诣,在暗中策划了针对范总的计策。其中利用小鹿搞垮白马会所,就是她的杰作。
豆豆先用金钱和美色吸引了小鹿,让他死心塌地地为她卖命。然后策划了“生日门”事件,并且在网络上煽风点火,推波助澜,让范总的白马会所在全国都火了一把。结果呢,林之华带队,迅速查封了白马,直到今天仍未恢复营业。
“生日门”事件发生后,小鹿迫于范总的威严,连夜跑路。范总派人四处缉拿。但小鹿并没有跑远,他就藏在豆豆房间里,依然是夜夜和她寻欢作乐。
范总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侦查到小鹿可能隐藏在蓝海,就在豆豆房间里。狡猾的范总并没有直接派人去捉,而是敲山震虎,出其不意地造访蓝海,并且还作势要到豆豆房间里视察。豆豆紧张地钥匙都插不进锁孔了。
敲山震虎之后,范总料到豆豆已经坐不住了,肯定会连夜采取行动。于是暗中派人盯着,豆豆拖着拉杆箱下楼,王小凡开车出城这一幕,早就在范总的掌握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