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武顺,拜见蜀王殿下。”
一声门响之后,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李恪身后传来,李恪转头一看,一声“诶呦卧槽”差点儿喊出口来。
别人都是转角遇到爱,他这是回头遇到萝莉,而且一下就是两只。
大一点儿的八九岁的模样,小一点儿的也就五六岁,大眼睛扑闪着,就辣么萌,萌出血那种,随便一个拎到一千五百年后,大概都会有一票老色批跟着喊“啊我死了”。
某些应该吃花生米的,大概还得说一句“三年血赚死刑不亏”。
“你是……武大娘子?”
李恪挑了挑眉毛,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微微一笑。
“嗯,这是妾身的妹妹。”
武顺扯了扯妹妹,“二娘子,快来见过蜀王殿下。”
“妾身见过蜀王殿下。”
和武顺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不同,武二娘子,嗯,也就是传说中的则天大圣皇帝的声音很清脆,整个人就透着那么一股子灵动劲儿。
“免礼免礼。”
李恪默默运气,让自己从历史常识里面挣脱出来。
当时面对自己那个牛逼不解释的便宜爹,他李小三都只是在床上哆嗦一下,现在武二娘子还是个孩子,算个球?
“妾谢过殿下。”
一个清脆一个软糯,两个声音叠加起来,这感觉,简直了。
“从你们阿娘那边算,我等还是亲戚,如何这般多礼。”
李恪就摆了摆手,装出兄长的模样,笑得很是温和,“昨夜本王倒是知道你们阿耶回京述职,不想还带上了家眷。”
李恪和武家姐妹还真能算上是亲戚,因为武士彟的续弦老婆,是前隋右武卫大将军、左光禄大夫杨达,而杨达是观德王杨雄的亲弟弟,所以在普六茹坚认了弘农杨氏这个祖宗,然后弘农杨氏捏着鼻子认了之后,这俩小萝莉自然也就和前隋宗室搭上线了。
而李恪的亲娘,杨妃,那是标准的公主出身……
虽然说辈分这个鬼东西不太好分析,李恪也没有那个心气儿去排一排杨达的辈分和太皇李渊是个神马关系,所以往亲戚上攀扯就得了。
“阿耶说,利州如今不甚稳当,便带上阿娘和妾身姐妹回京,今后妾便住在长安了。”
武顺软软糯糯地回答着,武二娘子倒是没说话,不过站在姐姐身边,也没显出怕生或者羞涩来,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李恪。
“也好,比起利州,长安总要繁华些。”
李恪笑了笑,“东西两市,要找些女儿家用的物事,总要比利州便当些。”
武士彟去利州,就是给李二陛下做守山犬的,和前任利州都督李孝常有关系的豪强地主要咬死,和前任利州都督李孝常没关系的豪强地主,那一样得咬死。
中央权威的向下延伸,是要靠着乡贤地主的脑袋做背书的,利州好容易抓到把柄,不放一条好狗过去,对得起李二陛下的英明神武?
所以武士彟和利州本地豪强地主水火不容,李恪根本就没意外,所以武士彟把家人送回长安,返回去和利州坐地户们拼一个你死我活,李小三儿同样不意外。
不和利州豪强分生死,就得和李二陛下分生死,武士彟当年卖身跟李渊的时候,就已经证明自己不是脑残了,怎么可能现在突然抽风?
武顺轻启朱唇,刚想说点儿什么,就看见李恪身后的房门打开了,还睡眼惺忪的明珠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揉着眼睛问道:“逸仙,如今便要进城么?昨日一路走的,予好生困乏……”
“是了,师兄。”
李恪转身,声音带着点无奈,“该用朝食了,总不能让驿吏待会儿再给我等另做罢?”
“唔,师弟稍待……”
仰天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明珠眨了眨眼睛,然后一脸惊喜,“呜哇,这两个是谁家的女娃,好生俊俏……”
说着,明珠还向前迈了一步,半弯着腰,就伸手去捏武二娘子那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
李恪哆嗦了一下,连忙捕捉痕迹地挪了一步,将明珠泛滥的爱心拦下:“这两位是应国公家的小娘子,昨夜晚些时候住到这里的。”
虽然不清楚应国公是个什么官儿,但是明珠还是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武二娘子,又看了看李恪,嘟着嘴说道:“前次回山,你说你阿娘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予只当这是你家娘子来看你呢。”
嗯,弘农杨氏越公房那个号称天才的小娘,岁数和武二娘子好像也差不多哈……
李恪一脑袋的黑线,就解释了一句:“我等昨日下山,师弟连阿耶都未曾知会,如何能让别人知道?”
“哦……”
眨了眨眼睛,青玄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予自去洗漱一番,少待下楼寻你便是了。”
于是李恪就点点头,自顾自地下楼去找青玄聊天去了。
然而刚走到楼梯转角,身后就传来了武大娘子的声音:“姐姐是蜀王的师兄?怎么这么早就出家做了道士……”
“贫道是师父捡来的,自然是自幼就跟随师父啦。”
明珠看见了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显然也有些雀跃,听着声音,李恪估计,虽然不至于再去捏武二娘子的小脸儿,可也应该能找到点儿共同话题来。
“特么的……这武家姐妹每一个省油的灯啊,可别把明珠带进坑里了……”
李恪有点儿想回头,断了明珠和武家姐妹的联系,可想想,明珠从小早慧,就跟着师父住在山上,也挺可怜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是想想武家的两个小娘子,一个给自己便宜爹的坟头上添了不少绿意,一个更离谱一点儿,给自己老公的头上添绿意之余,还让自己襁褓中的那个九弟弟爽了好长时间的姐妹丼……
特么的搞不好真能让明珠进坑啊!
“逸仙师弟,莫非是昨夜不曾安睡?”
刚刚放下粥碗的青玄抬起头,看着李恪的表情,有点儿不解,“怎地大清早起来,便如此心神不宁?”
“哦,没事。”
李恪坐了下来,看了看桌上的饭食,一时间胃口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