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由术嘛,浅显一点儿的理解,可以当成是跳大神。
当然了,这种跳大神和东北萨满教那种拿着小鼓一顿敲,然后大仙儿一哆嗦,也不知真假,就有个小黄皮子上身儿的玩法还是不一样的。
不过总体而言,也是源远流长,自己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在。
雷法用于祝由术,也不是什么新鲜玩意,这和李恪之前想的,火系法师搞低温,用冰柱子砸人是一个道理,因为需要祝由术治病的倒霉孩子,很多时候是沾染了邪祟的。
而雷法对付邪门歪道有奇效,所以活学活用这一套,也是一个正常的流程。
不过从一个正牌医科生转行,跑去跳大神,李恪总觉得有点儿血亏的感觉。
“师弟这个雷法的威力,都快赶得上愚兄了。”
大约八月十来号的时候,背着背篓药锄,又要和孙药王去野外科考的青玄如此感慨着,“功德加身,总是如此便当。”
“师兄莫要笑我了,我现在可是采不得甚么草药了。”
想着去野外科考的李恪有点儿抑郁,他还得在这个小院里窝着,没奈何的事情,积年的草药,多多少少都有点儿灵性,比如传说中的人参娃娃。
李恪天赋有点儿好,所以对这些草本植物的潜在威胁也就大,为了保证收获,他就被孙药王摁在家里,继续学习先进的祝由姿势。
看着师父和师兄驾着木遁走了,李恪就叹了口气,伸手挽了个雷诀,对着前院的水井比比划划。
一阵秋风吹过,两片落叶从树上飘落,山中的秋天,来的总比山下要早一些的。
“阿嚏!”
站在一旁的明珠打了个喷嚏,皱了皱鼻子,“天气有些凉了呢,予先回去加件衣服,师弟你在这儿好生修炼。”
瞅着明珠蹦蹦跶跶离开的身影,李恪这才反应过来,先天境界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身强体壮,也怪不得自己一点儿没觉得冷。
“入了秋,马上就要过冬了?”
李恪打了个激灵,他想起自己学近代史的时候,常常能看见每年冬天冻死多少人的史料,大雪压塌了房子活埋了多少人的信息……
要不然那个名字前面必须空一格的梅毒光头佬,在长沙搞了一场文夕大火,给那边的穷棒子送送温暖,怎么就被一帮同样生儿子没**的文人反复洗白,甚至反复歌颂呢?
还不是冬天太冷,委座可怜穷棒子才做出的指示?
生产力相对发达的十九世纪都是那个鸟样,更何况贞观朝这个公元七世纪的时代?
先天境界是能抵御一定程度的风寒,可是放眼全大唐,达到先天境界的加起来有没有百分之一?
“这冬天要是冻死了人,其实是正常现象,但是要是关中地区冻死了很多人……大概还会有人喷皇帝失德吧?”
李恪戳了戳牙花子,就陷入了沉思。
长安城里经历了那么多事儿,他这条九漏鱼早就把对君权父权的最后一点儿敬畏心,或者说是怜悯心喂了狗,所以本质上来说,他巴不得那票文臣给便宜爹找点儿事情做。
但是话说回来,不说他对普通老百姓的那点儿同情吧,老百姓还是能给他李恪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功德的不是?
功德越多,老天爷看着他李恪就越顺眼,他扔出来的五雷正法威力就越大,这是一个很明显的好处。
而更加直观的是,随着功德的增长,他灵魂融合的进程也能加快不少,也就离着凝结金丹更近。
“抓紧时间,把那个劳什子的蜀王灶改吧改吧,加个烟囱什么的,好歹也能给广大人民群众送点温暖吧?”
李恪想了想,就转回书房,拿出纸笔来,开始打草稿,“可惜了,现在还没办法开采点儿煤矿什么的,取暖还得用木炭甚至是木柴……”
木柴木炭还是不抗烧,寻常百姓家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烧,关键还是成本太高了,长安城有能力这么玩儿的,不是世家门阀出身的贵人,也是七品以上的人民公仆。
再加上权贵们打压价格,或者哄抬价格什么的,小老百姓过冬那真是冷的像条狗,从里到外的那种。
要不然那个还没出生的白居易,咋就写了一首《卖炭翁》?
“先做着吧,嗯……还得给阎立德去一封信。”
李恪放下了笔,摸了摸下巴,或许是因为不如先天之后,雄性激素开始旺盛分泌,他现在下巴上已经开始有绒毛一样的胡须了,“这推广的事情,还得让朝廷去干……”
封建年代,朝廷的行政效率再弱鸡,也比他李恪一个人出去吆喝要强。
“要不……让李愔那个小逗比直接娶了阎立德的女儿,就把阎立德一家直接绑在蜀王府的战车上?”
李恪的思维有点儿发散,看着长安的方向,考虑着这件事的得失,“反正经历了那么一出儿,长安勋贵里上点儿台面的,都知道了,阎立德那个闺女也不好嫁个门当户对……”
经历了一系列骚操作之后,阎立德的地位是水涨船高的,这也造就了他女儿以后难嫁出去的事实,被李愔偷看洗澡这事儿吧,癞蛤蟆落脚面,不咬人但是恶心人啊。
将作监、工部,嗯,如果他不想和长孙无忌这个档次的人精,在朝堂上明刀明枪地对线,那么这两个部门就是他继续发展不灭金身的保障。
他这边出个企划,然后将作监工部的大匠交口称赞,然后便宜老子很高兴,道门找到了功德无量的差事,官民并举,就推行四方……
很完美的一个闭环。
“我定亲的是个五岁的小萝莉,李愔定亲一个比他大一岁的小姑娘,比我强啊……”
本着反正没有送妹就没有毒点的鸵鸟心态,李恪就提起笔来,开始写上三封信。
一封信是给李淳风的,姻缘这种事儿跳大神的有天然优势;
一封印是给便宜老子的,新改的炉灶怎么也得打上李二陛下的标记。
一封信是给阎立德的,当然里面没提什么婚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