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堂,但凡病人不分贵贱,一视同仁……倒是个好名字。”
孙药王听着李恪的说法,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提笔就在贡纸上写下了“同仁堂”三个大字,“你也是有心了。”
“师父为天下苍生无病无灾立下弘誓大愿,弟子岂敢不略尽绵簿之力?”
李恪很是正经地回答,同时让人把字拿走,去定制牌匾。
尚药局那帮阴阳人死太监,还有太医署那帮医官,一听说蜀王要在东西两市帮着孙药王收药材,一个两个都挺激动的,踊跃参加不提,还特么都是义务劳动,简直不要太好说话。
一方面是能和李恪这个大唐祥瑞搭上关系,另一方面是能和妙应真人结个善缘,这对于大唐当代的医科生简直有致命的吸引力。
至于铺面嘛,更简单了,萧鉴往外传了个话,然后房二郎和程三郎就上了门,拍着胸脯就帮忙给搞定了,第二天在长安万年两县换过的红白地契,直接就送到了李恪手里,李恪总共花了二十贯开元通宝。
范阳卢氏和清河崔氏在长安城的产业简直不要太多,拿来投资一个怎么看怎么前途无量的蜀王……稳赚不亏嘛。
所以要说花钱……总共也没花几个大子儿,药铺的伙计都是这两家的家生子,李恪他连工钱都不用出的。
“如今在长安城中,也算有了落脚的地方,每旬也能让你青玄师兄下山历练一日了。”
孙药王捋了捋长髯,笑道,“到时他的进境,也能再快上一些。”
那是,功德之力能加速修炼嘛,没看你关门弟子一个蜀王灶就直接一飞冲天了?
被孙药王摸着头,李恪的嘴都咧开了,就和个荷花似的:“到时弟子也能随师兄下山,帮人祛除病痛了,想要医治阿耶的先天气疾,总也要多见见其他病例罢。”
学医嘛,都是时间和病例熬出来的,这个真就没有捷径。
想想自己那个学胸外科的前任,李恪就一阵叹息,小姑娘可是博生生啊,就因为体力差了点儿,年纪轻了点儿,直接后果就是上不去手术台,做不得主刀大夫,能做个二助都兴奋好几天。
所以在拜入孙药王门下之后,李恪对自己的未来也是做了规划的。
“你能有这心思,不骄不躁,为师深感欣慰,今日去了越国公府上,明日便传你五行遁术罢,往来太白山与长安,总能方便些。”
孙药王很满意李恪的态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学习药典也有些时日了,今日去越国公府上,你便好生看看为师怎么诊脉罢。”
脉象什么的,李恪还没学,估计这就是看看流程。
于是一老一少出了老君庙,也没打蜀王的仪仗,骑着马直接奔着秦琼府上去了。
等两人到了越国公府门前,早已是中门大开,身形有些瘦削的秦琼站在门前,他大儿子现在在军中历练,所以身边就带着秦理这个二儿子。
“琼何德何能,敢劳烦真人亲自前来。”
看着孙药王和李恪下马,秦琼一躬到地,十分感激,“也多谢蜀王殿下……”
门神一拜我挺怕受不起啊,挺吓人的,万一这一拜把我拜没了咋整。
也不等自己师父有什么表示,李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直接扶住了秦琼:“越国公多礼了,越国公为国征战,忠义无双,为何如此多礼?”
手扶上秦琼的一瞬间,李恪感觉自己身上的真炁都有点儿运转不畅了,很显然,青玄当时没忽悠自己,秦琼这个档次的武将自带禁魔领域,这特么还没动手呢,这就简单碰一下,真动起手来自己除了祈祷跑路速度快,其他的都是扯淡。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巅峰状态的秦琼!
特么的这帮人形怪兽简直太可怕了,和他齐名的尉迟恭现在可在巅峰状态……
“越国公毋须多礼。”
和李恪这种表现不一样,孙药王北周、前隋给治国病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所以很是云淡风轻地一挥拂尘,青光一闪,秦琼也就站直了,李恪的真炁运转也跟着流畅了。
“孙真人……真乃仙人也。”
秦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感动中带着一点儿惶恐,自家事儿自家知道嘛,就这一下,他就知道,哪怕自己全盛时期也未必能正面打赢孙药王。
当下也不再客气什么,秦琼伸手虚引,亲自将两人带进了正堂,也没分什么宾主落座,直接隔着一个桌子,就让孙药王帮着诊脉。
“越国公气血虽然丰盈,却是虚浮非常,已然伤了根基。”
孙药王皱了皱眉,一时间也有点儿为难,“再加上你这气血丰盈,与寻常道门药石还有冲突,贫道也没甚么药到病除的法子,只能给你开上两副药,让你慢慢调养。”
很显然,秦琼的病不是没救,是因为他太强了,所以不提寻常的补药,就是道门练出来的灵丹妙药,给他塞一颗都不行。
“琼这身体,也是自家事自己知。”
秦琼洒然一笑,很显然两年多的时间,他已经看开了,“琼少长戎马,所经二百余阵,屡中重疮。计琼前后出血亦数斛矣,安得不病乎?”
很显然,冲阵杀敌的秦琼面对的,虽然不是什么名将,但也不是什么弱鸡,一个单挑一群,他也是得受伤的,能砍了金丹境界道士的武将说到底也是凡人。
“若是越国公气血虚弱下去,再以道门金丹补足先天……”
莫名地,李恪就想到西方中世纪那种“包治百病”的放血疗法,所以就在旁边提了一个馊主意。
然后拂尘的尾部就敲在了李恪的脑袋上,孙药王瞪了他一眼:“端的是童言无忌,舍本逐末之举,也亏你想得出。”
放血疗法果然是邪道,怪不得一个黑死病就死了一票人,中国这边起了瘟疫都能控制住……
李恪咧了咧嘴,就看着自己师父开始给秦琼写药方,等看到上面出现“人参”的字样之后,李恪就知道,自己和太子在幽州搞的那一出,收益比不会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