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便宜老子和便宜老娘啪啪啪的时候,李恪刚刚吞了一颗药丸,正盘坐在塌上,运转着孙药王传授的炼炁法门,引导体内的真炁流转。
孙药王虽然不是什么专精风水的道士,但是在上清门庭呆了这么久,都快把自己呆成老神仙了,风水一道上还是能把长安城里九成以上的“大师”摁在地上摩擦了。
这大概和他李恪上辈子鼓捣工科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起码李恪觉得,在这太白山的小院儿里修行五禽戏的效果,要比在长安城里强上至少三成,所以虽然他在长安的时候没有炼炁,但推导一下也能算出个大概来。
真炁流转,汹涌澎湃,已经能内视的李恪感受着体内紫气,慢慢入定。
或许是因为穿越成功,融合了原来李恪的灵魂的缘故,他在入定之后的六识极为敏锐,似乎能抓住周身的每一丝天地元炁,能感受到它们欢呼雀跃地朝着自己的体内涌来。
一如百川归海。
三个大周天完毕,李恪的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水,这是因为运功被逼出体外的毒素,倒也不如穿越前看网络小说那般恐怖。
“现在低配版的灶台是有了,然而铁锅还是没有影子啊……”
李恪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看着窗棂上糊着的黄纸,想了想穿越过来之后的餐食,不由得叹了口气,走到水井旁边,借着不那么明亮的月光打了一桶水,脸上的表情很是抑郁。
于他而言,这个号称是盛唐开端的伟大时代,最大的好处其实就是没有手机看,不用累眼睛,至于其他的,什么皇子啊、修真天才啊一类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处呢?
吃的就是简单的炖菜,最多来点儿没辣椒的烤串儿,虽然得益于张骞出使西域,让大唐能吃上洋葱,配上磨的不那么精细的面粉,也能吃出点儿新疆风味,可这有什么用呢?他连个红烧肉都吃不上的。
喝的,想喝点粮食酒都要担上三分的小心,酒精类饮料接触的最多的也就是醪糟,三勒汤、葡萄酿……这些酒类自己那个号称富有四海的便宜老子都没法随便造,他还能靠着低度数酒直接灌翻自己?
玩的,就更别提了,围棋象棋这类东西虽然经久不衰,但是于他而言,二十一世纪随便一个一刀999的垃圾拿出来,都比这个有吸引力,更别提呼朋唤友打个副本了。
“难不成……老子穿越一场就是为了修仙?”
一瓢凉水浇在身上,李恪低头看着身上浮现出的紫气,将水流连同微黑的毒素一同冲刷掉,有些咬牙切齿,“可特么谁告诉我,修仙又是为了什么?彭祖乃今依旧特闻,也不过八百岁上下,长生都做不到暂且不说,老子活了八百岁就为了喝风?!”
体表的紫气渐渐凝结,变成了一身半寸厚的甲胄覆盖全身,一点点黑气在上面浮现,就仿佛刚刚排出体外的毒素。
“叮铃铃……叮铃铃……”
似乎是一阵清风拂过,挂在李恪丹房门外的风铃声响起,可是这个铃声落到李恪的耳边,就仿佛黄钟大吕一般,让他身上的真炁瞬间消散,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直接坐在了地上。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明珠清脆的诵经声从隔壁丹房中传来,声声入耳,丹房门前的树上,一阵飞鸟惊起之声传来。
刚刚冲了个澡的李恪瞬间就出了一身的虚汗,整个人仿佛一条离开水的鱼一般,张大了嘴,凶猛地喘息着。
随着他的喘息,他的体内真炁鼓荡,渐渐蒸干了身上的水分,也让他恢复了一些力气,他抬头看了看门上不起眼的风铃,慢慢站起身来,将衣服胡乱披好。
“……功满德就,相感帝君。诵持不退,身腾紫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明珠的诵经声落下,从丹房中走出,萌萌哒的小脸上满是苦笑,“师父临走之时和我说过,你资质太高,只怕进境太快,心境跟不上炼炁的功夫,让予在风铃响起之时诵读《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却不想之时第二日夜里,就出了这等事体。”
“是恪的不是,让师兄费心了。”
李恪也跟着苦笑了一声,他算是听出来了,这也算是心魔入体的一种,门房上的风铃和明珠诵读的《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都是防备心魔的杀器。
“师弟你有这样的天赋,予麻烦些又算什么?”
明珠摇了摇头,一张脸都皱了起来,“本来还想着过几日再教你道门的经典,如今看来是不行了,也罢,明早你便跟着予上上早课罢。”
明珠说着话,仰起头来,看着比她高上半个头的李恪,很认真地说道:“这是师父的吩咐。”
跑去学工科,能在实验室把自己送上天;
跑来学修仙,差点儿被心魔一波带走。
这一刻,李恪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叉,唯物也好唯心也罢,两个极端都在和自己闹别扭。
不过看着明珠认真的脸,李恪还是很用力地点点头:“师兄放心,恪不会拿着自己的命开玩笑。”
“师父还说了,要是出了这样的状况,他还没回来,在学完早课之后,便不要打坐了。”
明珠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早晨起来上了早课,练练五禽戏就行了。”
上辈子看网文,人家是因为进境太慢强行突破导致走火入魔,自己这是进境太快心境赶不上导致走火入魔,从这个角度看,自己还真是主角模板。
然而只是在修仙一途上,想想山下的长安城,想想长安城里能冲阵生还的武将,还有能飞剑传书的文臣,再想想自己的身份以及长孙无忌这个不定时的炸弹,李恪由内而外地感到抑郁。
“要不……我也来个神人天授,让《太上升玄消灾护命妙经颂》提前问世,注解一下经典?”
看着回房去的明珠的背影,李恪不无恶意地想着,毕竟司马承祯现在还没出生嘛,自己抄一抄他的经典,不也美滋滋?
然而一想到之前明珠提过的天界符诏,李恪就熄了这个念头,不由得更加抑郁。孙药王能压着天庭符诏不飞升,万一再有能和元始天尊他老人家搭上线,他不就露馅了?
“看来……还得在唯物侧发力啊。”
由内而外产生了抑郁之情的李恪背着手,抬头望着天空的下弦月,一如小学课本上的诗仙李太白。
当然,出于对贵族良好基因的自信,他觉得自己一定比诗仙要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