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长乐小公举心满意足了,绯袍的太监对着李恪笑了笑,就将那块玉佩摘下,又悄无声息地闪出了人群,回到了李二陛下的身边。
李恪手上的带着金点的蓝莲花,转瞬间变成了地上的一滩水,而李恪脑门子上的汗珠,一瞬间变得更多了。
很显然,当时孙药王带他出了长安城之后,再施展五行遁术的举动,就有些深意在其中,必然是知道长安城中的种种限制。
也不知道是宇文恺兴建大兴城的时候,特意留下来的限制,还是从古至今,皇族都会有的福利。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一个道士或者术士之流,能在一国国都之中呼风唤雨,刺杀皇族什么的,早就天下大乱了,始皇帝再还想大一统?都不用荆轲绕柱了好嘛……
“三哥还有别的法术吗?”
长乐小公举继续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盼地看着李恪。
想着刚刚被收回的玉佩,再想想皇宫里对自己的限制,李恪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愚兄倒也想给妹妹再表演个法术,只不过如今,愚兄修为尚浅,只这一次便是真炁枯竭,再动法术,只怕是力有未逮。”
很显然,在皇宫里施展法术的关键,就在那个玉佩上,也不知道那玉佩到底有几枚,到底还有甚么功用。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哪怕李恪是李二陛下的亲儿子,那玉佩也不可能直接赐给他,如今他修为低微怕被人抢了是一方面,“父慈子孝”是另一方面。
一个能杀哥宰弟然后逼着老子退位的皇帝,怎么可能放心把这种大杀器交给自己的儿子?
人性这种东西,经不住考验的。
“哦……”
长乐小公举就点点头,那带着点儿失落的表情,简直能萌出李恪一脸的血来。
周边其他的公主看着李丽质,再看看李恪,那表情,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不过没奈何,谁让长乐小公举是嫡长女呢?其他那些个庶出的公主,地位上可赶不上李恪这个庶出的儿子,就算是想提什么要求,这会儿也没什么机会。
被萌了一脸血的李恪瞅了瞅自己的异母妹,又抬头瞅了瞅自己的便宜老子,发现那边根本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就只能叹了口气。
不过李恪眼珠一转,就寻思自己好歹也得表演表演啊,刚刚便宜老子不是发话了么,要把仁孝友爱落到实处。
换句话说,他现在把长乐小公举哄开心,是有加分的。
当然了,这主要是在李二陛下那边加分,和长乐小公举真的很萌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
就和屎尿屁齐飞的诗歌,和作者她爹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
“愚兄虽然没甚么法术可以施展了,不过在山上倒也学了一套剑术,颇为好看。”
所以李恪就笑了笑,跟着执戟士说了一声,然后拿了一把剑来,这种礼器在唐朝管控还不是那么的严,带剑上朝什么的都是小意思,皇宫站岗的保安,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为难李恪。
青玄那种剑舞青莲,李恪现在是不用去想了,本来先天境界玩那一套杂耍就费劲,皇宫里还有这种让他摸不着头脑的限制在,他估摸着,没到青玄的境界之前,他都耍不出来。
但是他那个让自己咬牙切齿的道名是怎么来的?
“朕常说恪儿英勇,有类朕躬,今日便看看恪儿舞剑罢。”
远远看着李恪拿了把剑,李二陛下就露出了兴致盎然的神色,“朕还在东宫之时,恪儿便展露天赋,一趟拳法,颇得仁心之奥义,却不知如今在太白山上,随妙应真人修道半年,有何进境。”
长孙皇后今天的心情还是挺复杂的,今天老公夸完了三儿子夸四儿子,就是没夸大儿子,从十二岁开始跟着老公到现在,她属实有点儿高兴不起来。
要知道,这档口突厥未平,吐谷浑未定,李二陛下的权威还没到巅峰呢,外朝嚷嚷着要废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太子要是地位不稳,哪怕是在自己老公心中地位不稳,她这个皇后的位置自然也就跟着不稳了。
所以长孙皇后看着杨妃的眼神里,也带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复杂。
“若非二郎早年间悉心教导,恪儿如何能有今日?”
杨妃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在众多后妃羡慕的目光中,柔声说道。
“朕早年忙于军务,便是再悉心教导,总归也是时间有限啊。”
李二陛下温柔地握住了杨妃的手,脸上全是温情脉脉,“且看看恪儿剑法如何罢。”
于是长孙皇后和众多后妃的脸色,就更加微妙了那么一点儿,看了看杨妃,看了看皇帝,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拿着剑站在场中的李恪。
就看见李恪深吸了一口气,剑上荡起了一点儿紫色的光晕,没有动用先天紫气,仅仅是一点儿真炁,不过这会儿宫中的火烛明亮,视觉效果上还是颇为不错的。
然后一套剑法套路就打了出来,只是看着动作的话,明显没什么杀伤力,唯一的看点大概就是基础扎实,动作流畅。
李二陛下没修过道,只当这是山上孙药王交给李恪的把式,让他显得仙气飘飘一点儿,所以更多地关注着动作的熟练度,满意地点了点头:“基础打得的确扎实,这剑法当真是颇有仙家气象了,妙应真人给恪儿起道名逸仙,当真是恰如其分。”
后妃们懂武术的不多,所以看的主要是特效,而特效这种东西的威力,一千多年之后的游戏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再垃圾的画面加两道光柱,哪怕是二十年前的老传奇都有人埋单;人气高的角色加了特效,哪怕敷衍到动作都不改,只是穿了身红色的机甲,都能卖到爆。
所以这帮不太懂无数的后妃看着李恪,目光中异彩连连。
“二郎有此佳儿,当真国朝之幸也。”
作为一箭双雕长孙晟的女儿,长孙皇后虽然不太懂武术实战,但眼力还是有些的,看着李恪那剑法,眯了眯眼睛,还是顺着老公的话往下说了一句,不过眼神中的复杂,却是李二陛下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