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过关斩将
通往武德殿的路已被几个俊俏男子封锁堵截,为首之人是位身着华服的帅气青年,正挡于去路。
房遗爱见这人气质不俗,不愿开罪,率先走去,拿出银饼讨好。
那华服青年瞧都不正眼瞧他一眼,目光灼灼的盯着房遗玉道:“本王李元景,元嘉皇弟最受我等宠爱,我等可不愿元嘉就这般被弟妹领走,想带走元嘉倒也不是不行,需得过五关斩六将才行!”
房遗玉摆手让二兄退开,近前一步道:“放马过来!”
这排场在古代迎亲之际,倒是常见,只是房遗玉今日可是来迎新郎,他们这么做就有些过分了。
彭思王李元则命近侍端来一托盘,托盘中装着数十颗金珠,笑道:“这是金翡鸳鸯珠,如今断了,不知弟妹能否只用一根发丝将其串连?”
二兄闻言大叫:“发丝柔软易折,此珠内里歪斜,以发丝怎能办到?你们是故意的吧?”
房遗玉轻轻摆手,笑道:“这有何难?”
房遗玉伸手接过金翡鸳鸯珠,从头顶折下一根青丝,快速穿动起来,不过炷香的工夫,发丝便将金翡鸳鸯珠串连一起。
“你瞧如何?”房遗玉将金翡鸳鸯珠做成项链,挂到了彭思王李元则的脖子上,笑道:“不知皇嫂这是否过关?”
彭思王李元则都看傻了,对房遗玉似崇拜似心动,再不敢接话,赶忙退去。
二兄惊愕问道:“妹子,你是如何做到的?”
房遗玉摇头一笑,只说了秘密二字。
以发丝穿金翡鸳鸯珠确实不易,但房遗玉身负内劲,将其输入发丝只中,虽说做不到小说中那般摘叶飞花的境界,可也足以令发丝僵直,如同铁丝一般,穿金翡鸳鸯珠自是不在话下了。
没走两步,又一人挡在面前,这次是郑惠王李元懿。
郑惠王李元懿是李元嘉的十三皇弟,比房遗玉略大一些,可终究也是李元嘉的皇弟。
房遗玉近前笑道:“皇嫂见过十三皇弟了!”
郑惠王李元懿闻言翻了个白眼:“什么皇嫂皇弟的,本王这关你还不一定过呢!元嘉皇兄酷爱书画,你要嫁与皇兄,这绘画之道断然不可差于皇兄,本王手中有幅画卷,只要你能在一定时间内将其画满,此关便算你过了。”
郑惠王李元懿大手一挥,身侧近侍便将一副画卷摊开。
房遗玉见状双眼瞪的溜圆:“这——”
画卷异常大,难以想象的大,宽有二人多高,足足十丈多长,直将整条回廊铺满。
房遗玉愕然问道:“用多长时间?”
郑惠王李元懿嘿嘿一笑,取来香炉,其中插有一支大香,是燃烧半个时辰的标配香。
这么会儿工夫画满如么一幅画?怎么可能?
不要说房遗玉不以绘画见长,即便让吴道子过来,也不可能在这半个时辰里画出啊!
房遗玉算是傻眼了,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扭头回去吧?
“你等有何主意?”跟随房遗玉来的,不少是房玄龄豢养的谋士,专为房遗玉来出谋划策的。
看着这幅巨大画卷,那些谋士也都傻了。
房遗玉焦躁间四处看去,正见一只老鹰从天上飞过,心中不禁一动。
瞧着展翅翱翔的老鹰,房遗玉忽地计上心头,自信一笑:“四宝取来!”
房遗玉不慌不忙的在画卷左下处画了一个女娃,头朝天上看,手中似乎还抓着什么物件,呈奔跑状。
之后房遗玉又慢慢悠悠来至画卷的右上角,画了一只大型鹏鸟。
房遗玉并不擅长绘画,可只要会运毛笔,画起来便不会差到哪去,尽管她之画技远远比不得书法,可也不至于将大鹏展翅画成小鸡食米图,外形起码是能画明白的。
房遗玉将鹏鸟画好后,笔尖于鹏鸟的腹部轻轻点着,向下拉去一条纤细丝线,直至女娃手中。
房遗玉画好之后,随手将笔一甩,崩入旁侧香炉,将尚未燃尽的大香击折,笑道:“皇嫂这画的女娃放风筝——可行?”
房遗玉这般画来,细长的风筝线足足占据整副画卷十丈多长,先前房遗玉看到老鹰翱翔的时候,无意间想到鹏鸟风筝,故而想出这般对策。
既将画卷填满即可,一根风筝线自也要算在其中的。
郑惠王李元懿没想到房遗玉竟能用出这般对策,不禁愕然呆立。
他们这些成年娶亲的亲王、郡王当中,唯有李元嘉娶到个令人羡慕的妻子,余下之人的王妃,大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哪来得房遗玉这般优秀的女子?
诸王对李元嘉是羡慕嫉妒恨,故而一众王爷听说李元嘉摔伤了腿,将由房遗玉前来太极宫迎亲,便纷纷商议,摆明要将房遗玉的威风,扫灭一番,给房遗玉这画卷,自也是存着刁难之意。
二人这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房遗玉过不了关,无非是丢些面子罢了,没听说谁因被题目刁难而婚事告吹。
然而房遗玉竟然成功了,她竟然成功了,完成了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郑惠王李元懿苦笑连连,摇头退去。
房遗玉正欲向前走,却被先前那位华服青年拦住,他正是高祖六子,荆王李元景,高祖所存活子嗣中,除唐太宗外,年岁最大的一位,也是少数几位亲王之一。
“弟妹房遗玉见过皇兄!”房遗玉的态度照先前恭敬不少,她可怕李元景给她出个大难题。
荆王李元景似是瞧出房遗玉紧张,挑眉一笑:“弟妹莫要担心,听闻你最善情诗,不若为元嘉吟上一首,若让我等体会到你之情意,我等便放你过去!”
房遗玉闻言愕然,没想到此关竟这般简单。
一同前来的李玄之见房遗玉神情疑惑,悄声解释道:“先皇的诸多子嗣中,以郑惠王李元懿心胸最为狭隘,品行最为不耻,而荆王李元景遵循规矩礼法,品行极佳,不会刻意刁难你。”
房遗玉瞄了李玄之一眼,却见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似乎刚刚那话根本不是出自他口,心感好笑之余,也不做它想,总不能让李元嘉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