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封地变化
胡青牛支出的大部分中,有二十两用在了修筑河道。
于春节后,胡青牛动员全县百姓,在渭河上挖了一条支流,一举将长安县的五百亩田地灌溉。若无意外,今年这五百亩良田必会是大丰收,到年底收税之际,修筑河道所废之银钱,自是本金利息全能收回。
余下也纷纷用于关键之处,譬如修筑公路,购置新式农具等等,皆是些重要之事。
如今尚不足三个月,胡青牛便能取得这般成绩,果然不凡。
房遗玉当即对他笑道:“打今儿起,这长安县便正式交由你来操持了!”
胡青牛对此并不意外,从容行礼:“青牛谢过县主!”
房遗玉对着胡青牛上下打量一番道:“你似乎根本不觉惊讶,也未有担忧?”
胡青牛自信回道:“若县主瞧不出账册关键,只能说明县主目光短线,若县主瞧出这账册关键,却将在下雪藏,也便说明县主不能做到人尽其用。”
“若县主是那两般人物,在下便是追随县主也难以成就大业,不如尽早离去,又有何可忧心的?如今县主打算正式启用在下,可见县主已然认可在下才能,自也用不着大惊小怪!”
房遗玉闻言一笑:“说的倒也实在,若将你置之不用,那便算我不辨英才。稍后我再支你百两银饼,你继续大刀阔斧的干,勿要忧心亏损,可却需得做出些成绩来!”
“遵命!”胡青牛自信答复。
“陪我去县里逛逛,我少有时间来这封地瞧瞧!”房遗玉起身,向屋外走去。
胡青牛跟于其后,给房遗玉介绍起这封地的人家。
房遗玉被封为县主,食邑三百户,故而这封地的范围并不算大,说是长安县,也就几个村落聚集而成,但因紧靠长安繁华,故而这百姓们还算富庶。
县城不大,几刻工夫便能走到头。
一位老奶奶见到胡青牛,赶忙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几个灯笼柿子道:“阿牛啊!婆婆院子里那柿子树大丰收,给你和朋友拿几个,尝尝鲜!”
胡青牛伸手接过,笑道:“谢过婆婆了,只是您老可想错了,这位是咱们长安县主——房遗玉。”
老奶奶闻言明显一惊,百姓们对皇亲贵胄向来存着畏惧,加之房遗玉首次于封地出现,完全摸不清房遗玉的好坏。
胡青牛安抚道:“婆婆无需提防,县主为咱们县做了无数好事,又怎会是坏人?”
老奶奶闻言一怔,随后也是大笑起来:“是老婆子想错了,托县主的福,咱家那五亩地都灌好了水,年底收成定是大好!我再去给您摘几个柿子尝尝!”
房遗玉摇头一笑:“便不劳烦婆婆了,您这柿子我且收了,您去忙吧,不用管我们!”
她从胡青牛的手中抓起一只柿子,咬了口,味道有些涩,但光吃瓤还是挺甜的。
老奶奶见房遗玉这般随和,便笑着回去了。
向前继续走着,一路走过,百姓们都会亲热的跟胡青牛打着招呼。
房遗玉对之笑道:“瞧不出来,你还挺受拥戴的嘛?”
胡青牛答复:“本就是乡里乡亲,看着在下长大的,平日里但凡谁家遇上些困难,都是相互帮衬的,关系大都如此。”
“如今沾了县主的光,为县主做了几件双赢的事,也便更得乡亲支持了。县主少来封地,故而乡亲们对县主不熟,这才会心生畏惧。而当日后他们清楚县主为人,自不会再如此。”
房遗玉也知其中道理,便不再多言。
“去地里瞧瞧,去看看你近日来的最大成果!”房遗玉继续巡视封地,走至周遭的田地,看着胡青牛修筑的河道支流也是连声赞叹。
走至尽头的山脚处,入眼竟是一片枝叶繁盛,诡异无比的茶树田,足有近百亩田地。
房遗玉见状一愣,愕然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胡青牛同是不解:“在下对此也是一知半解,只记得娘亲在我幼时曾对我说过,几十年前有位茶商说此处适合种植茶树,便出资垦了些茶田,可那茶商后来因故去世,而这片茶田因位处山脚,实在偏僻,况且土壤也不适合种植农物,也便无人问津了。只是不知是何缘故,茶树无人照料却也越长越好,着实奇异。”
房遗玉闻言颔首,并未再说什么。
正欲返回城内,却见伍元策马从远处奔来,手中牵着房遗玉拴在胡青牛屋外的枣红马。
“发生什么了?”房遗玉快步迎上。
“快跟我走!”伍元跳下马匹,拽着房遗玉就要离开。
“干什么去?”
“去青楼!”
房遗玉听闻伍元道出青楼二字,着实如被踩了尾巴一般,惊愕不已。
据房遗玉所知,伍元向来洁身自好,对长安风月场所排斥的很。
二兄、李玄之、程怀弼全是青楼画舫的常客,也总提议以青楼画舫作为一干人等的据点,可每当他们提出,伍元都会率先跳出来抗议,说七尺男儿,绝不进那龌龊之地。
然而伍元今日却急不可待的拉房遗玉去逛青楼,着实令房遗玉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女子,不该去那等地方。
纳闷问道:“去那地作甚?”
伍元神色急切:“路上说!”
房遗玉跟胡青牛告别,翻身上马,与伍元一同向城内驰去。
途中自是少不得询问伍元缘由,让他为自己解答疑惑。
伍元此时倒是有些羞臊,长叹一声,红着脸道:“遗玉可知柳如丝?”
房遗玉闻言一愣,皱眉思索片刻,方才想到:“似乎听二兄说过,是什么京都四大花魁?柳如丝便是其中之一吧!也不知是否一人,那种地方我自是没去过的!”
伍元翻了个白眼,在房遗玉没失忆之前,他们房家兄妹二人整日,不是在赌场就是去青楼画舫,长安城内谁不知晓?如今房遗玉却说从未去过,把他伍元当傻子呢!
房遗玉自然明白伍元眼神中含义,无论怎么说,从前那锅她都得自己背,懒得解释,催促伍元言归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