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哑子见势不妙便要遁走,他虽心中不甘,但自己好歹也是下一任峒主,可不能在这里枉送了性命。
要说这遁走之术月小毒可谓是万毒窟绝无仅有的第一人,她见青哑子准备跑路,便直接结了个外缚印,青哑子周身一阵停滞。
月小毒喊道:“小哥哥,他想遁走,快出杀招!”
陈玉知怎能让此人逃脱,无影青罡道道击中其要害之处,小泥鳅贼溜溜地窜到了青哑子身上,许久后叼着金蚕蛊游了出来。
少年说道:“你这小泥鳅,吃了这么多灵蛊怎么还是这般大小……”
它摇晃着脑袋仿佛在说:“我就是这么小,你能奈我何?”
月小毒取出了一个小瓷瓶,说道:“还是毁尸灭迹得好!”
那瓷瓶中的化骨散一遇躯体便不断散发出黑烟,许久后这支罗峒几人便化作了尘埃。
陈玉知浑身一颤,说道:“小毒,这化骨散可是个好东西!”
月下毒笑着将小瓷瓶丢给了陈玉知,说道:“小哥哥,这东西对活人无效。”
众人收拾完残局后打算返回郁林,但月小毒却说道:“小哥哥,我便不与你们回郁林了……”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众人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她突然说要离去李沐梁最是不舍,她说道:“小毒,你要去哪里?”
月小毒说道:“我要回滇南,那里还有事等着我去处理!”
陈玉知知道月小毒在万毒窟的身份一定很特殊,如今十八峒作乱她必是要去力挽狂澜,少年对着小泥鳅说道:“快吐一滴精血给你小毒姐姐。”
虽说先前在八荒岭月小毒与小泥鳅有些过节,但它还是乖乖地吐了一滴精血出来,月小毒在封存好后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说道:“小泥鳅,谢谢你咯。”
小泥鳅在月小毒身上蹭了蹭,而后回到了盘龙玉中,想来它又得休眠一阵子了。
陈玉知说道:“小毒,若被人欺负了随时来西府军找我!”
说罢众人分道扬镳,月小毒看着陈玉知在马背之上的身影叹道:“小哥哥就是不一样……”
由于在药王谷外耽搁了许久,陈玉知与两女便打算到纪南城中休息一晚。
纪南城乃是荆西小城,由于临近九龙渊,城中的酒馆便都有一道招牌大鲤鱼,由于九龙渊河流湍急,此间鲤鱼肉质结实,有煮不烂、嚼不动之称。
饭桌之上陈玉知夹着筷子说道:“小音,尝尝这鲤鱼,可好吃了!”
陆小音白了对方一眼说道:“我不吃鱼!”
陈玉知这才回忆起好像与对方相识至今,她陆小音是真的没吃过鱼……
少年讪笑两声,说道:“那要不再让小二上几道菜?”
女儿家的心思岂是少年可以轻易揣摩得,陆小音丢下了手中筷子,而后说道:“我先回房休息了!”
陈玉知看她那神情就知晓对方肯定生气了,但李沐梁在一旁自己也无法多言,少年便只能看着她走回了房内。
李沐梁在一旁小声问道:“陈玉知,你该不会真的和陆统领有那癖好吧?”
陈玉知被逗乐了,他用手指敲了敲对方的脑袋说道:“你说什么呢?我堂堂九公子怎会有那龙阳之癖!”
李沐梁还是有些质疑,刚才少年那神色分明是对钟意之人才会有的,她说道:“没有最好!”
说罢这丫头也离开了饭桌,陈玉知甚是无奈,他拿着筷子戳了戳碗中鲤鱼,说道:“都是你的错!”
几壶酒后陈玉知回想起来这些天的遭遇,十里杏林不敌齐门许显德,橘子洲畔又险些被那老道士击杀,郁林四府会战虽胜了南府霸刀但若不是顾蠡出手自己又将如何?那药王谷黑决明为了自己的执念不惜牺牲所有人又有何益?
这世间之事他陈玉知想不通透,就连眼前这一壶酒他都瞧不见底。
想到此处少年便朝外走去,晚春的和风没了寒意,纪南城的小河旁许多人在台阶处点着灯,那荷灯承载着思念与寄托缓缓漂向远方。
“韶华散尽春已逝,河风吹老少年郎。”
陈玉知看着那曲直灯火若有所思,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公子,奴婢也给您做一盏荷灯如何?”
青衫少年转头却发现四下无人,低头说了句:“甚好!”
陈玉知愁眉不展,悻悻朝着那空无一人的深巷走去。
“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也不嫌累?”陈玉知喝道。
少年自离开盘阳后便一路遇险,这份警觉心早已经成了习惯。
来人黑衣蒙面,手中的匕首透着寒芒。
陈玉知见此也不客气,无影青罡在阴暗巷弄中更是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黑衣人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惊讶,她虽看不清这剑罡的轨迹,但却可凭借感知洞悉剑意。
在步伐变化间黑衣人轻松躲过了这无影青罡,罡气将来人身后的破旧砖瓦击成了碎末。
她暗自嘀咕了一声:“混蛋,竟然下死手……”
陈玉知此时皱起了眉头,这无影青罡就连九品境的曲兰都闪躲不了,对方竟能在这深巷之中轻松闪过,难道是通幽境之人?
青衫少年不在犹豫,当即沟通盘龙玉,真意不断汇聚于右臂龙纹之上,巷弄中龙威弥漫,他喝道:“霸龙吟!”
黑衣人见此瞪大了双眼,先前那两道无影青罡已经让她有些惊讶了,而此时这名为霸龙吟的剑招更让她暗叹道:“臭家伙,想不到精进的如此神速……”
一道龙影携着无锋剑意朝黑衣人而去,对方见状摇了摇头,她本想试试少年的身手,但此时已经无法躲避这霸龙吟了。
黑衣人侧身正握匕首,拳心向下挥出一刀,强大的气流直接将剑意与龙影摧毁一空,陈玉知被一击震飞至巷尾,那墙砖之上寸寸碎裂。
“糟了……”黑衣人急忙朝少年身边跑去。
她蹲下身子想瞧瞧少年的伤势,却不料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是……”
陈玉知被震到巷尾后装作昏迷,而后将那黑色瓶子里的粉末抓在了手中,他不知道来者是男是女,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可想不了这么多!
少年见对方蹲了下来,当即将粉末一把全部招呼了上去,那黑衣人似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完。
陈玉知总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他看着已经瘫软在地的黑衣人有些好奇,便上前拉下了对方的面纱……
“单儿?”
任凭陈玉知如何呼唤对方都没有反应,他心想这下可糟糕了,方才在情况危急之下,自己几乎用了半瓶药粉,也不知道单儿会不会有事……
在回酒馆途中单儿睁开了双眼,陈玉知看着被她抱在怀中的女子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单儿面红耳赤地说道:“你这混蛋……那药粉……究竟是何物!”
在得知此为何为后单儿放弃了抵抗,此时她口吐香气不断诱惑着陈玉知。
这可让少年有些为难了,虽说在盘阳时单儿与双儿是自己名义上的小妾,但并没有那夫妻之实,他今天若是轻薄了单儿,实在是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况且他也害怕这丫头清醒过后砍了自己。
好在于西京城中已经有了经验,回到房内后陈玉知将单儿绑了起来,可许久后陈玉知发现了问题,那时候的雪梨并没像单儿这般瘫软在地,这下可愁坏了少年。
眼看单儿发出了痛入骨髓的哀叹,于进退两难之间少年不知该如何抉择。
“陈玉知……单儿早已倾心于你,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