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愣,几个小混混也惊讶的看着谢倾暖,袁家军可是有天盛第一军的称号,能入袁家军的,都是佼佼者。
他们,真的是受罚吗?
“求!”刀疤沙哑着声音说道,但还是不解,“为何要这样处置?”
谢倾暖通身凌厉逼人的气势已经收敛起来,负手而立,“你既然不懂为何有些人不可欺的道理,那就自己去边疆试试吧,若死了,谁也怪不得。若侥幸活着,也算是你的造化。”
善堂里的人也从脑子好使的,小姐这何尝不是在敲打他们,兄弟出事,冷眼旁观,与帮凶有什么差别?
“好,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没错!”
刀疤拔高了声音喊了句,几个小混混面面相觑,一脸激动,他们居然有运气加入袁家军了?
“别高兴的太早,袁家军的前锋营里,都是冲在死亡线的人,你们最还是先想办法保住这条命再说其他的。”
谢倾暖冷冷的说了句,清苑一脸痴迷的看着自家小姐,竟觉得她和老爷半点都没有相似,而是像极了袁家将门风骨,端站在这儿,就让人不自觉地生出敬意。
小姐,若是老王爷的亲孙女该有多好!不为身份所困,当是翱翔于九天的凤凰。
刀疤走得时候留下了找他的办法,谢倾暖再没有拦,回身看着这一群泪眼汪汪的人,心中的气恨也已经平复了。
正如她所清楚的那样,多年的蹉跎早就磨平了他们的铁血和傲骨,变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谁都有家室,又能有多少错呢。
”今日之事,就当是一个教训吧,你们若不拧成一股绳,早晚都会被压垮,我能做的,当年都做了,剩下的,你们自己想清楚吧。“
“小姐……”
众人语气沉重,很是惭愧的低下头去。
谢倾暖转身,如今的善堂,已经不是她当初创建的温暖之地了,人情冷漠,自私自利,她怪不得谁,但也不愿再踏足。
美好,还是留给回忆。
"庭离哥哥,抱歉,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谢倾暖苦笑两声,她特意带衣庭离来看的,就是这样支离破碎的善堂吗?
那么多人对上刀疤五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
冷漠如斯,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阿暖,你已经,做到够好了。”
那年她才八岁,就做了多少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谁有资格去指责她?
衣庭离声音温和,“我们走吧。”
三人离去,善堂的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始终怔怔的站在原地,没人挪动半分,他们,错了吗?
回府的路上,谢倾暖抿唇不语,清苑和衣庭离都能感觉到她的难过,也无人说话,过了好一会,谢倾暖放软身子靠在车壁上,轻笑了一声,“庭离哥哥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异类?”
衣庭离没料到她主动说话,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意,纠正她的错误,“不是异类,是特殊。”
“阿暖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女子。”
衣庭离侧首,墨发轻轻的垂在肩上,笑看着她,“这样的阿暖,才是珍宝。”
清苑一愣,小侯爷这是在表白?
听着怎么似是而非的。
“呵。”谢倾暖轻笑一声,衣庭离是最温和端方的君子,他心境澄澈,胸怀广博,没有那些约定俗成的偏见,从不论高低贵贱,不在乎门第阶层之分,看的比任何人都要通透豁达。
是她魔怔了,居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旁人如此说,就是**,但在衣庭离的眼中,她看到的是坦然和欣赏。
“庭离哥哥这下可说错了。”
她心中的那点郁闷逐渐散去,勾唇一笑。、
“何错?”
见她无碍,衣庭离的语气明快了几分。
“当今世上,还有一位奇女子,堪得“明珠’二字。”
谢倾暖的手不自觉地缠着腰间的香囊穗子,在手指上缠着敬佩的说道:“天盛唯一的异性女侯爷,父兄战死沙场之后,她扛起了支离破碎的家族,于穷奇峡一战成名,三万兵马全歼敌军十万,创下奇功,可惜啊,未能与之一见。”
可惜,时运不济,早早的就香消玉殒,等她随祁城镜四处征战的时候,那传奇般的女子早已经坟头草两丈高了。
华瑾,唯一能与她一战的女将,上辈子无缘,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一睹风华?
“长安侯,的确是女中豪杰。”
衣庭离点头,看着谢倾暖,”阿暖若是能领军出战,也当是一代传奇。“
谢倾暖得意的挑眉,那是自然。
衣庭离博览群书,见识不凡,又给她讲了许多的趣事,比如叶南国和海外的一些奇人趣事,谢倾暖和清苑二人听的津津有味。
马车都停在王府门口了尚且不自知。
“庭离哥哥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吧,养精蓄锐才好四处去游览啊。”
衣庭离应下,目送谢倾暖离开后,也回了自己的客苑,或许,这桩婚事也不错!
进了府中,谢倾暖先去老王爷院子里请了安,又与大舅母说了会话,才回珠玉阁。
经过祁城笙的院子时,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人是跑到哪儿去了?难道在景州,他也有要事处理吗?
想了会谢倾暖也得不到答案,索性抛于脑后,不成想,刚进珠玉阁就见他坐在院子里,显然是在等她。
“舍得回来了?”祁城笙上下打量了一番,凤眸微眯,就在谢倾暖准备反击的时候,他笑颜绽放,“回来了就去洗洗手,陪我吃顿饭吧。”
剩下的时间不多,他不想浪费。
今儿改头换面了?怎么她还有些不适应。
“你是不是在饭菜里动手脚了?”她警惕的看着他,可没有忘记上次与他共进晚膳喝多了酔莲枝的惨况。
祁城笙拂了拂衣袖,凤眸瞥了她一眼,“乖,快来!”
明日一早,他就要走了,在走之前,可要和这个没心肝的小丫头约法三章,免得她得意忘形,把他彻底的给抛于脑后。
哎,敢给他甩脸子还得他去哄的,也就一个谢倾暖了.
"祁城笙,你是不是有事儿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