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
谢倾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她知道祁城笙向来言出必践,不过她嫁给谁,和他有什么关系?
事关人生大事,谢倾暖觉得自己怎么着也能随便的屈服在二皇子殿下的淫威之下。
“您倒是说说,怎么出嫁,才不会随便,好让我参谋参谋?”
怎么出嫁是重点吗?重点是嫁给谁好嘛!
祁城笙算是明白了,这丫头故意在挑衅他呢!
“花轿但凡不是进了我的府邸,都是随便。”
反正话都说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这一两次,祁城笙危险的眯了眯眼,“谢倾暖,你大可以试试,我不介意娶个寡妇进门。”
这个威胁太狠了!
谢倾暖又是浑身一抖,瞧着二皇子殿下面上云淡风轻,眸底电光四射,有些后悔来这儿。
她怎么就一时间头脑发热忘了这茬,这位爷就不是个做事会替别人面面周全的人啊。
“你,你无权干涉我婚嫁大事。”
她怂的都有些结巴,不得不说,这样霸气的祁城笙有种致命的魅惑,让人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谢倾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说完紧张的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的泪花直冒。
“是吗?”祁城笙身子缓缓的凑近她,“你大可试试!”
试就试!
谢倾暖立马挪开眼,从祁城笙的面前跳起来,退了两步,“等好事一成,定会请二皇子来喝喜酒的。”
她撂下这句话,逃也似的离开此地,不敢再看祁城笙的神色。
出了颐园,心都还在狂跳,尤其是祁城笙那句‘我不介意娶个寡妇进门’这句话不停的在她耳边回响。
分明是威胁,但不知怎的,谢倾暖听着竟有几分旖旎的味道,控制不住的小鹿乱撞。
不行!她不能被祁城笙吃得死死的,怎么在他面前,越来越怂!
“不过,哎……”
她想到衣庭离,有些头疼,她再怎么能耐,也没办法改变自己的性别啊!
谢倾暖坐在颐园外的一个小石凳上想了好久,怀揣着满腹的算计准备对祁城笙来一招漂亮的反击。
奈何手段还没有施展开来,就已经胎死腹中。
谢倾暖来的早了些,各府的夫人和小姐还没有到,她和清苑百无聊赖的在玉兰林里乱转,正好迎面撞上一个人。
谢倾暖立即止步,转身,抬脚……
“谢倾暖!我记得,你是胳膊受伤了,眼睛可没事啊!”
祁城笙薄唇微勾,缓步走来,谢倾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他,“臣女不敢打扰二皇子赏花的兴致。”
她唯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阴阳怪气的唤他“二皇子”,祁城笙见惯不怪。
这丫头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携美赏花,才是乐趣,你陪我走走吧。”
祁城笙说了一句,直接朝着前面走去,似乎不是询问而是决定。
谢倾暖如今片刻都不想和他一起,撇撇嘴,“臣女还有要事在身,不似殿下这般清闲,就先告退了。”
谢倾暖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身后淡淡道:“谢倾暖,你忘了还欠着我的诊金?或是……这个?”
她转身,就见祁城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拿在手中晃了晃,俨然就是她签的卖身契。
谢倾暖咬牙,“堂堂二皇子殿下,难道只会威逼利诱吗?”
穷人真是没地位!
她一定要尽快把手里的资源动起来。
“毕竟,对你屡试不爽,不是么?”祁城笙痛定思痛,觉得以前是他行事太君子了些,才会酿成惨祸。
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只要能把这丫头娶进府中,手段卑鄙些,他也是不介意的。
看着谢倾暖脸上青红交加,祁城笙又下了一记猛药,扯开自己的领子,露出脖颈上有些淡了的红痕来。
“或者,本皇子该去和老王爷谈谈险些被你糟蹋的事儿?”
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还在?
谢倾暖哑然,混蛋!
她只感觉怒火节节攀升,隐隐有爆发的可能,几步走到祁城笙的面前,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仰头看着他……
不,这样太没有气势了!
谢倾暖踮起脚,忍无可忍的警告道:“祁城笙,你别太过分了。”
拿着卖身契威胁她有意思吗?
祁城笙面上没有半点波澜,语气平和的提醒道:“谢倾暖,会被人看到的,影响不好。”
“你还怕被人看到?”
谢倾暖怒极反笑,这个黑心肝的,怎么和上辈子差别那么大,从一个芝兰玉树的矜贵公子,变成了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个黑心肝的狼。
人面兽心!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把能想到的词儿都在心里过了一遍,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敢说出口。
“你不怕那就来吧,随你想干嘛!”
祁城笙双手一摊,做出一副任君摆布的模样,凤眸宠溺的看着她。
谢倾暖**得自己今儿还没醉就有些上头了,双手从他的衣衫松开,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想用力又不敢,“祁城笙,你真的是……”
她烦躁的喊了一句,往前两步想要警告他别再挑战她的底线。
奈何……
“噗通”一声,两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清风拂过玉兰花,花瓣在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直接被这道劲风吹起在半空中,围着他们打转。
谢倾暖被砸在祁城笙的胸膛上,脑子还有些发懵,淡淡的竹香在这片花香中格外明显。
她慌乱起身,一个不小心胳膊肘压在了祁城笙的腹部。
“嘶……”
“你们……”
祁城笙倒吸凉气的声音和一个陌生的男声同时响起,谢倾暖身子一僵,手脚发凉,不会这么巧吧?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男子一袭银色的长袍,玉带束腰,墨发规整的用冠束起,垂在脑后。
他唇角噙着笑,不同于祁城笙的冷淡和疏离,而是透着沁人心脾的温柔。
“二位可还好?有伤到哪里吗?”
即便是看到他们抱着倒在地上的画面,男子仅仅也是略有诧异,彬彬有礼的拱手问道。
“没,没事!”谢倾暖连忙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祁城笙也慢条斯理的起身,整理了一番。
男子见他们无碍,拱手一礼:“在下衣庭离,误闯花林,有逾礼之处,望小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