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暖和祁城笙异口同声的说道,她察觉之后,瞪了他一眼,妄图与他讲道理,“你这样身子会不舒服的,找个大夫瞧瞧,才能对症下药啊!”
祁城笙冷哼,“我自己就是大夫。”
医者不自医啊二皇子殿下!谢倾暖决定不与他多说。
“我不喜欢他们碰我。”
祁城笙见她面色难看,瞥过头解释了一句,声音低沉而委屈。
他发现了,这丫头是是软不吃硬,他一贯都用错方法了啊!
“那也不能就这样硬扛着!”人都是血肉之躯,哪里经受得住如此折磨?
不过,祁城笙向来有洁癖,不喜欢被人触碰是事实,的确有些麻烦,毕竟像他一样懂得悬丝切脉的人太少了。
“属下已经熬了汤药的,就是爷不喜欢……”
蚀歌小心的提醒了一句,谢倾暖这才看到床榻旁的放着的汤药,想了想,回头吩咐道:“去准备些蜜饯吧,等他喝完药含着。”
乖僻霸道的二皇子殿下怕喝药,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有多人会相信?
这次再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谢倾暖搀扶着祁城笙躺下,拿了帕子浸了水,为他拭去额上的薄汗。
“来都来了,还不进来?”
祁城笙闭目享受着她的服务,心情总算是好些了,但是面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忽然睁开了凤眸,目光冷厉的朝着门外看去。
谢倾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见袁家的几位公子以袁淮潇为首,鱼贯而入,当看到谢倾暖捏着帕子坐在床榻边的时候,脸都黑了。
“暖暖这些活计让下人去做,你的手哪儿是用来做这些的!”
他们顿时就不乐意了。
祁城笙眯着眼打量了他们一圈,视线落在谢倾暖的身上,“您觉得委屈吗?”
谢倾暖摇摇头,解释道:“哥哥,我之前感染瘟疫,祁城笙为了救我,以身试药才会伤了身子。”
她不希望被误会什么,免得又被他说是玷污清白。
瘟疫?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他们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他们关注的重点都在谢倾暖的身上了,以至于忽略了祁城笙以身试药,以及谢倾暖直呼其名的行为。
这些细枝末节唯有袁淮潇发现了,狐疑的视线在祁城笙和谢倾暖二人身上流连了一番,祁城笙习武的时候,他们就彼此认识了。
他是个什么自己最清楚不过。
暖暖能坐进他的马车,触碰他的身子而没有被丢出去,又为她以身试药,直呼其名,是不是太怪异了些?
难道……
他剑眉微蹙,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们暖暖配得上世间最好的男儿,祁城笙绝对在此之列。
但是他的身份,是个麻烦啊……
可怜爷爷千算万算,没算到已经有人盯上了他的小孙女了。
“二皇子身体不适,就早些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
袁淮潇警告的瞥了一眼愤愤不平袁淮楚,带头走了出去,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找个机会,他要问清楚祁城笙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是真心实意,他也就没话好说,解决好哪些麻烦他高高兴兴的送暖暖出嫁。
可若是一时兴趣,就别怪他不顾兄弟的情谊了!谁都可以,唯独暖暖不行!
蚀歌端着蜜饯过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袁淮潇离开,两方各自点头示意后,擦肩而过。
袁淮潇想起床榻边放着的那碗药,呵,原来如此,小时候的臭毛病还没改!
“祁城笙,喝药。”
蚀歌放下东西就退出去了,谢倾暖端着药递给他,祁城笙微微抿唇,“我没力气。”
他疼是真的,但是倒不至于连个碗都端不起来。
他就是想看她守着他的样子。
谢倾暖以为是真的,他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额上的汗渍拭去很快就会渗出来,看着整个人有种病态的美。
连生病的时候,都是这般出尘!
“来,我喂你吧。”
她搁下药碗扶着他靠坐在床榻边上,用勺子舀了药,一口一口的喂给他。
祁城笙自小就讨厌喝药,学医之后又被逼着灌下了太多的汤药,很是抵触这种苦涩难忍的味道。
但不知为何,这次的汤药入口之后,他仅仅是皱了皱眉,还是听话的吞咽了下去。
没有反胃作呕的感觉。
“待会好好歇息,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谢倾暖瞧着他如此乖觉配合,将药全部喝下,暗暗松了口气,想起瘟疫刚醒过来的那日,眼前模糊的看到那抹清瘦的背影,生出了一种极为安心的感觉。
他在她最惊惶不安的时候,陪着她。
她也不能放他一个人。
祁城笙闭上眼,感觉她的手拂过他的身子,替他掖好被角,发丝垂落在他的脸颊上带来酥痒的感觉。
心静如水!一夜好梦。
次日,醒来是没有见到谢倾暖,洗漱之后,一开门才发现袁淮潇孤身一人站在门外,看起来像是特意等着的。
“进来说吧。”
祁城笙回身走到桌旁,倒了两杯清茶,“什么事儿值得袁世子一大清早就跑来本皇子房门外候着?”
袁淮潇定定的看着他,祁城笙气定神闲的品茶任由他打量,二人都是静得下心的性子,谁也没开口。
“祁城笙,你想要暖暖?”
到底是自个儿妹妹,袁淮潇率先打破死寂。
他是个极稳重的人,肚子里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算是袁家满门武将里的奇葩花,祁城笙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倒也没否认。
“是!我要谢倾暖!”
袁淮潇听了这话,顿时沉下脸,“要她做什么?做妾?祁城笙,你知道暖暖在我袁家的份量,别逼着我和你翻脸。”
他说的直白,也不拐弯抹角,聪明人之间,互相试探就显得没什么诚意了。
祁城笙皱眉,“我不会委屈她。”
做一个侧妃?别说袁家不答应,他自己都不答应。
袁淮潇显然没能领会到他的意思,“侧妃就是妾,一个妾哪儿还谈得上委屈与否?今儿,我把话说明白了,我袁家绝不会让暖暖与人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