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风流阵仗经历的多了,谢倾暖觉得自己的脸皮都厚了些。
清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她们家小姐的人居然是云端神祗的二皇子殿下
。
不是说殿下对谁都不许近身三尺吗?不是说邪魅狂娟,张扬霸道吗?
哪儿有传说中的半点影子?
”别杵在这儿,怎么没点眼力见呢?”
蚀歌让小二将饭菜端进来之后,就立马拉着清苑退了出去。
直到下了楼,清苑才回过神来,一把甩开他的手,“登徒子!”
她横眉冷竖,瞪着蚀歌,“用膳而已,我怎么就不能伺候在我家小姐身边了?”
原来不是不懂,而是刻意而为啊!他就说没有眼力的呆头鹅是怎么成为一等丫鬟的,还以为主母的眼光有问题。
“你呆在那儿,就不怕殿下一怒之下把你劈了?”
他家爷越生气的时候,面上越显得云淡风轻,没有波澜。
他都不敢招惹,这妮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清苑不再理会他,有些担心的想要回身上楼,她明显的能感觉到,小姐对殿下的态度,一日日的飞速转变着。
听说二殿下在景州见过老王爷之后,就直接走水路回京。
他倒是走得潇洒,小姐重情重义,一旦发现无望,她该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他们两个人呆着。
“你干什么去?“
蚀歌快她一步拦在了楼梯口,俯视着她,到底是懂了还是没懂?非要跑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我要去找小姐。“
清苑伸手想要拨开他的身子,奈何蚀歌稳如泰山,身子纹丝不动,她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用。
不由得急了,“你拦着我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不如说清楚,我听听看,觉得有道理,那就放你上去。”
蚀歌打定主意要为自家主子渗透到敌人的内部去,清苑这丫头看着糊涂,实际上顽固着呢。
这人是猪吗?这么重!
清苑试了几次,还是拿他没办法,也泄了气,手抓着楼梯的扶手,不满的道:“那我就明说了,二皇子要娶我们小姐做皇子妃吗?”
不是蚀歌心理承受能力不行,而是清苑问的太直接了,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能!“清苑自问自答,”殿**份贵重,陛下和皇后娘娘寄予厚望,是未来要继承大统的人。“
“谢府不过是有个四品太守,还在外放,门不当户不对,殿下怎么可能娶了我们小姐为正妃?”
明知不可能,还非要来撩拨,到最后徒增伤心罢了。
清苑知道,这其中多少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可就像当年老爷求娶夫人的时候,也是存了真心的,到如今不还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们小姐,绝不会与人做妾的."
清苑斩钉截铁的说道,怒视着蚀歌,“既然早知道小姐会受伤,二殿下如此行为,是不是太过不负责任?”
她险些都忘记了殿下与小姐之间的差距,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直到今日无意听人提起二殿下即将离开的消息,才意识到她犯了多致命的错误。
“你这么说,就不怕我告诉殿下,治你的罪吗?”
蚀歌抱着剑靠在护栏上,斜斜的睨了她一眼,清苑想起祁城笙处罚人的模样,生生的打了个冷颤,但还是摇头。
"事实而已,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皇子怎么了?皇子就能随意的糟践旁人的心意了?
蚀歌盯着清苑愤愤不平的脸看了会,就在清苑即将爆发的时候,他忽然笑了声。
清苑有些莫名其妙皱眉,他笑什么?
“不枉费谢二姑娘这么疼你."
能在他们家王爷的名号下还咬牙坚持己见的,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没想到这小丫头人小,骨头倒是硬,比谢家那群脓包好很多了。
“收起你那些偏狭的眼光,我们爷为谢小姐能付出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
具体的事情蚀歌不方便透露给她,但是有一点,必须要说明白,否则这小丫头在中间搅和,不是给爷拖后腿吗?
“你听好了,我家爷的皇子妃只会有一个人,就是谢二姑娘,听懂了吗?”
她耳朵出问题了?
清苑怀疑的掏了掏耳朵,一副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的表情,看的蚀歌很是难受。
难道在她心里,他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连主子的终身大事,都敢拿出来开玩笑?
“反正别的我目前不能说,你真以为就凭着虚无缥缈面子,值得我家主子以身犯险?好好想想吧,想要你家小姐好,光有忠心是不够的。”
蚀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能在谢府那样的这豺狼窝里保护好谢二姑娘的,唯有我们主子。”
说完这个,蚀歌就让开了路,做了个一个请的动作。
清苑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楼梯,鬼使神差的退了两步,她觉得是自己疯了,居然会相信这么荒谬的话。
但是……二皇子真的……
她最终没有上去,远处的蚀歌松了口气,看来爷留给他的任务,完成的可能性增大了!
翌日众人就起身赶路,谢倾暖依旧在祁城笙的马车里,捧着个话本子看的入迷。
她发现祁城笙的马车比她舒服多了,人嘛,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中午在马车上吃了些糕点和果子,下午的时候,如约的在日落之前赶到了两州的边境交接处。
路旁的石碑上长满了青苔,歪歪斜斜的两个字。
"景州!”
谢倾歌隔了老远就挑开帘子,举目望去,除却苍茫绵长的官道和野草外,远处地平线上,整齐的站着一整排黑影。
“快点,再快点!”
谢倾暖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他们面前去,知道他们都还好好活着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他们是另外一回事。
蚀歌听话的令马儿加快速度,周围的景物飞速倒退,风声呼啸着从耳旁刮过,带来些刺痛。
“见到他们就这么高兴?“
声音忽然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不满,是祁城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