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得那么近，近的呼出的酒香迎面扑来，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上，带来酥痒难耐的麻意。
“谢倾暖……”
缓了缓，祁城笙僵着的身子逐渐放软，任由她跟八爪鱼似的从头到脚缠在他身上，按下因狂喜有些发抖的颤意，声音沙哑。
似乎有人唤她？
谢倾暖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细腻如白瓷的肌肤，璧玉无暇，再往上瞧，就是双深邃迷蒙的凤眸，正凝视着她，眸光浅淡清冷，笼着一层云雾让人看不真切其中的情绪。
“你，下来！”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潮水一样的涌来，几乎要将他吞没，纤细的腰肢，乖巧的神情……那晚，也是如此的圆月，她在他怀中……
强行扼断回忆，心底的那团炽热燃烧的火焰迅速蔓延开来，点燃了某处……他一惊，佯怒着呵斥一句。
只是那声音软绵淳厚，藏着浓浓的情念，着实没什么威慑力。
“我不……”
谢倾暖身子又凑近几分，软糯的撒娇，她头疼的厉害，感觉脚下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提不起一点力气。
他坐在石凳上，谢倾暖整个人坐在他怀中，双手环抱着他，鼻尖贴着他的鼻尖，四目相对，空气中流窜着一股甜腻气氛。
“乖，你先下来。”
祁城笙伸手去解她的手，他们腻在一处肢体相缠，少女的体香幽幽的钻入他的鼻腔中，那晚的画面叫嚣着在他脑海中翻涌，他几乎遏制不住那股火热。
果然，什么君子之礼，遇上她，都会先去一半儿。
谢倾暖感觉有人拉扯她，本来松松垮垮的挂在一起的手下意识的紧紧握住，身子又凑近了几分，噘着嘴嘟囔道：“我不……”
这一勒，直接死死的圈住了祁城笙的脖子，他险些背过气去。
“我，不拉你，你松开些……”
谢倾暖怀疑的眯眼看他，手乖乖的松了几分。
祁城笙深吸了口气，也不敢再强迫她，喝醉的女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但她看起来比平日里乖巧多了。
“谢倾暖，你……”
他刚一开口，谢倾暖抬手就捂住他的眼，软软的威胁，“不许看！”
祁城笙一只手拉下她的手，凤眸有些无奈，“不许看什么？”
“不许……看我！”
谢倾暖含糊的说着，好在祁城笙耳力非凡，依稀辨的清楚，“为什么？”
“因，因为，太漂亮了。”
在那样温柔深情的目光下，她会心动，会控制不住自己。
祁城笙莞尔，“你喜欢么？”
“……”
谢倾暖歪着脑袋想了想，阖上眼，不答话。
都喝醉了还知道什么想回答，什么不想回答？
祁城笙也不追问，换了个话题，“谢倾暖，我们做个交换如何？”
她醉后格外乖巧，如此良机，白白浪费他就太暴殄天物了。
“换？”
她重新睁开眼，似乎有些累了，脸颊贴在他的脸颊上，“不，不给银子。”
这个小财迷！
祁城笙点头，“不要银子。”
闻言，谢倾暖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睡了，又不安的在他怀里挪了挪。
“谢倾暖，你还记得你的卖身契吗？”
他刚提了一下，谢倾暖立马坐正了身子，直勾勾的看着他，“卖身契……”
她记得是有这么个东西？
“你不觉得你很吃亏吗？”他循循善诱，凤眸里藏着深深的笑意。
谢倾暖点头，“亏！”
她卖身的银子是多少来着？一两都没有见到就没了，谢倾暖对此怨气颇深，“黑心大夫！”
祁城笙唇角掀起，看来这妮子平日里没少在心里骂他。
“这个黑心大夫你喜欢吗？”
“喜欢，能赚钱！”
“仅仅是赚钱？”他有些不满。
“还……赏心悦目。”
谢倾暖看着他如玉的容颜，咧嘴一笑。
祁城笙这才满意的轻笑一声。
“凡事得有来有往，才显得公平，不如这样，我也签个卖身契给你，从今往后，我所有诊金都交给你来保管如何？你欠我的三千两黄金很快就能还完了。”
还能这样吗？
谢倾暖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用她付银子，极好极好！当下不假思索的的答应，“签！”
怎么算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祁城笙玉颜上闪过一抹狡黠，“不考虑清楚么？”
“签！快签，清，清苑，给我拿纸笔来……”
“白纸黑字，不，不能耍赖！”
她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祁城笙揽着她往下缩去的身子，“蚀歌，取纸笔来。”
蚀歌远远的避开，听到祁城笙吩咐，立即取来了笔墨，瞧了眼腻在他怀中，脸颊绯红的谢倾暖窃喜不已，看来爷的春天要到了啊。
“笔墨来了。”
他将饭菜挪到一边，放好笔墨，后退了两步，恭敬的站着。
谢倾暖一听这话，蓦地松开手，转身去抓笔，她醉得厉害，眼前都是重影，险些将酒壶打翻，好在蚀歌眼疾手快在落地的刹那将东西捞了回来，特意放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我，我来写！”
她撸起袖子，沾了点墨，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勾勒着，蚀歌好奇的往前探了探脖子，想看清楚她在写些什么，冷不妨瞥到了祁城笙冷飕飕的眼神，连忙收起小动作，目不斜视的的盯着前方。
好，好好奇啊!
爷可是越来越小气了！
她写一会停一会，祁城笙也不催促，待她写完后，凶巴巴的转头回来瞪着他，“快点签！”
祁城笙好脾气的笑笑，“好，我签！”
她醉的糊涂，字迹潦草，但该有的内容一个不缺，什么诊金全部归她来管，人属于她，不得乱花银子云云的，祁城笙瞥了她一眼，有些怀疑，这妮子真的是喝醉了？
他爽快的按下指印签了字，哄道：“卖身契我就帮你拿着？你现在不舒服，一会弄丢了岂不是吃亏？”
谢倾暖想了想，点头，转身靠在他怀里直接就睡了过去，祁城笙的手轻轻的在她青丝摸了摸，小心翼翼的取出两张卖身契放在一起，贴身收着。
“爷，那东西你不给谢姑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