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出什么事儿了?”天盛帝看着摄政王的面色,对于偏殿那几个箱子的存在也产生了好奇。
到底是装了什么东西,能让一向镇定的老狐狸色的观之色变。
“是死人,血淋淋的骨架,瞧着,瞧着像是摄政王的莲夫人。”
内侍总管体贴的进了侧殿看了眼,尖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莲夫人?”
百官议论纷纷,摄政王对这位夫人有多疼爱他们可都是知道的,重要性不亚于多勒这个儿子,如今……死了?
“此事还要摄政王给个交代。”
在场的面不改色的在也唯有袁家的人和祁城笙,他淡淡的瞥了眼摄政王,轻声道
“本王的爱妃惨死在天盛,还要我给个交代,二殿下,不要欺人太甚!”
女子惨死的模样还在脑海中不停的回放,摄政王心里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怒气和杀意,他来天盛议和,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
如今儿子被人打得半身不遂,宠妃死无全尸,随行的人都只剩下尸身。
好样的,天盛真是好样的!
“欺人太甚?这女人带着影卫杀入天牢,企图劫狱,差役死伤无数,摄政王如何就觉得是我们欺人太甚?或者说,这女人如此肆无忌惮,是仗着摄政王撑腰了?”
谢倾暖出声冷嘲了句,刀不落在自己的身上,果然是不知道疼的。
“这不可能!”
摄政王下意识的反驳了句,他们在来的路上,莲儿就跟他交代了来历和前往天盛的目的,答应了他绝对不会擅自行动的!
她说的,分明是要去看自己的儿子。
从不曾提过劫狱一事!
要是真的,那此次叶南一行,不就彻底和天盛死撕破脸皮了吗?
“在场的数千铁甲军皆可作证,本公主倒是想问问摄政王,你的宠妃夜劫天牢,世子下毒掳人,意图不轨,是来找天盛寻仇的吗?”
摄政王并没有理会谢倾暖的质问,反倒是看向了天盛帝,“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天盛帝没有答话,带有杀意的目光却落在了多勒的身上。
那意思很明显,多勒,死!
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无法挽回了,不如一条路走到黑。
多勒听了这话,忍不住浑身一颤,满目惊恐的看着自家父王,不停的摇着头,“不,不父王,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
摄政王看着多勒的脸,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在他的求饶声中,缓缓的将手移到了他的脖颈上,“多勒!”
“父王,不要……”
“父王早就告诫过你的,要你谨慎行事,不可肆意妄为,你如今破坏两国盟约,对不起叶南的子民,父王,保不住你了……”
摄政王忽然收紧了他的手,捏紧多勒的脖子,将他从地面上拖了起来,多勒双脚悬空,脸颊涨的通红,双手不停的在摄政王的手上拍打着。
“父,父……”
“来世,再做父子吧、”
摄政王闭上眼,目光移到别处,在多勒的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狠狠用力,只听“咔擦”一声脆响,多勒的脑袋无力的偏到一旁。
“满意了?”
摄政王将多勒的身子交给随行的侍卫,眼神朝着四方扫视一圈,眼底酝酿着狂风暴雨,却似乎被一层阴云笼罩,未能爆发。
在场的人没有说话,怔怔的看着这个过分冷酷亲手掐死了儿子的男人,怪不得能成功的夺得叶南的大半儿江山,光是这份心性和忍耐力,就非寻常人所能及。
“既然无话可说,那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话落,摄政王毫不眷恋的转身出了大殿,身后的侍从抱着多勒的尸身跟在后面,还分出了几人将那箱子抬走。
殿内,一片死寂。
主和的老大臣们连连唉声叹气,摇头晃脑,“这下算是把人给得罪惨了,殿下这又是何必呢?两国交战,遭难的还不是边疆的百姓?”
“你以为和亲了,他就不会掀起战火?”
袁淮潇嗤笑一声,战争从来都不缺借口,以这位的脾性,一旦吞下了叶南太子的势力,统一南北,最先要做的,就是吞并天盛。
“那,那也是后面的事情了,以现在国内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开战!”
有人低声反驳道。
如此理所应当的态度把谢倾暖都气笑了,“大人未免把他看的太高了,你别忘了,叶南还在内乱,他哪里来的兵力和粮草支持他双线作战?”
就算是死了儿子和宠妃,摄政王也不至于气的失去理智,直接对天盛开战,除非他想要自找死路。
“离拂衣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对手,且放宽心吧,他还不敢和我们翻脸。况且和亲……”
袁淮潇宽慰了一句,看着众位大臣,吐出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摄政王父子,府中的姬妾,都是共用的,和青楼里的姑娘没什么差别,难道真的要天盛的公主嫁过去受这样的屈辱吗?”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父子共用?简直滑稽!
震惊之余,他们无比的庆幸今夜发生的事情,真要是把公主嫁过去承受这样的屈辱,那身为臣子,有何颜面面对君王?
一场闹剧落幕,众人散去,祁城笙命蚀歌等人跟上了摄政王的脚步,随时监控着他们的动作
不为其他,就为了一个消息。
离拂衣来了天盛!
或许,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真的有法子彻底的解决摄政王的事情。
谢倾暖做梦梦到的都是西鬼谷里的血,那么多的将士战死,祁城笙惨死,少不得祁城镜的手笔,但也少不得摄政王的推动。
到底上辈子发生了什么,导致祁城镜叛变,转而和摄政王联手呢?
“小姐,陛下已经下旨,收拾行囊,准备回京了。”
次日一早,天盛帝下旨准备拔营,最后在西山行宫呆一晚,这日,四处都在收拾物件装车,祁城墨却没有要动手的征兆!
“会不会他改变了计划?”墨涵问道。
“不会,他要是还想坐上这个位置,在西山是他唯一的机会!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