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漓青死了!
死在了风菀菀手中,风相父女细作的身份曝光,被压入大牢中,御林军连夜封了风家的大宅,来来往往的御林军手中的火把点亮了京城的半边天。
这夜,百姓听着外面嘈杂的脚步声吓得紧闭门户,有些胆大的悄悄进去,就看到御林军压着一个光头却穿着朝服的人上了囚车,往宫城而去。
自数十年前风家满门株连后,风相又被拿下!
百姓纷纷猜测是不是风家大宅的风水不好,怎么连着出了两个丞相,都没有好结果呢?
而墨淞白等人连夜将墨漓青的尸身送回藏星楼,走得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整个人被冰冷和怒意包裹着,骑马离去。
一夜后,京城又恢复了繁华,风家的事情也成为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与此同时,祁城镜再次被宣入宫中,从他回京后,就像是被人遗忘在角落里一般,连陛下都没有提起这个儿子。
他的再次进宫,在宫中掀起了巨浪。
谢倾暖得了消息没多久,就听见祁城楠和琉香公主来府中拜访的消息。
“去瞧瞧。”
祁城笙带着她去了花厅,远远就瞧见琉香公主捏着帕子流泪,祁城笙在旁看着自家妹妹,愁眉不展,一贯平静的面容上也沾染了些许的焦躁。
“这是怎么了?”
谢倾暖对祁城楠的印象不错,这位不理朝政的大殿下有意无意的帮了她许多忙,见了这么多次面儿,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不镇定的模样。
“大哥。“
祁城笙和谢倾暖走近,唤了声,原本低声啜泣的琉香公主抬头看了眼他们,眼泪犹如洪水决堤般喷涌而出。
“二哥——“
她双剑耸动着,伏在自家哥哥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红的不成样子,看得出已经哭了许久。
四周人来人往,仆从都闷着头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小心的屈膝一礼,立马快步离开。
“先进去说吧。”
祁城笙说了句,率先进了花厅,谢倾暖看了眼祁琉香,在宫中,珍妃受尽宠爱,最是骄纵,皇后稳重大气,坐镇中宫,贤妃不争不抢,偏居一隅,她是最与世无争的一位,一双儿女也成功的养大,因着她同皇后亲近,祁城笙自幼就与祁城楠和琉香公主一起,比其他的兄弟姐妹更加的亲厚些。
“怎么回事?”
祁城笙等所有人都落座后,出声询问道。
琉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然是回答不了话的,祁城楠叹了口气,缓缓的将宫中发生的事情道来。
叶南的摄政王昨夜抵达天盛京城,入住了驿馆,众所周知,他是将唯一的女儿带来天盛以求和亲的,谁知在昨晚宴席间,突然开口要求娶一位天盛的公主作为王妃。
摄政王如今年近五十,这样的年岁,都能做她们的爹了。
天盛如今的适龄公主中,唯有祁玉香和祁琉香二人,要是和亲的话,定然是从他们中间挑选的。
“那摄政王性子暴虐,昨晚席间因宫婢不慎打碎了茶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险些被打死,就连四皇兄喝止都没能让他停手。”
琉香公主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抽抽搭搭的说道:“天盛与叶南毗邻,如今叶南内乱,摄政王和叶南太子各占半壁江山,他有求于人都如此猖獗,若是嫁过去,还不知会遭什么样的罪。”
“再者,我听闻那摄政王有个甚是喜欢的夫人,名唤莲夫人,摄政王对她爱护如眼珠,连此次和亲都是带在身边的,那夫人,那夫人……”、
说到这儿,琉香公主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难忍气愤。
“那夫人还是个半老徐娘,听说年龄不小,深受恩宠,难道要我天盛的尊贵的公主,去和一个年纪大的能当我娘的女人共侍一夫?”
谢倾暖算是听明白了,叶南的摄政王确实是挺奇葩的!
但是她记得,上辈子摄政王打败了叶南太子,拿下叶南的控制权,后来也曾经谴使向天盛议亲。
和亲的公主,是祁玉香!
也没听过摄政王还有喜欢半老徐娘这种癖好啊!
“父王答应了。”祁城楠突然出声,看着谢倾暖和祁城笙二人,“我得了消息,父王已经命人将琉香的生辰八字和摄政王的拿去钦天监合算了。”
“什么?”
这次谢倾暖有些惊了,怎么可能!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天盛帝明明选的人是玉香!
“赵国公府刚倒台,父王保住了珍妃和祁城墨,祁玉香三人,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动他们!除非祁城墨谋反,否则后来无论是谁登基,他都能谋个富贵王爷。”
祁城笙瞬间就想到了其中的症结所在,上辈子赵家那时还无限风光,珍妃受宠,祁城墨朝廷上势力庞大,叶南也平定了内乱。
为了增加争储的筹码,无论是珍妃还是赵家,都舍得让祁玉香去和亲!
可如今,赵家没了,爹娘族人刚死,不说珍妃,就算是顾念祁城墨的心情,父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唯一的妹妹远嫁边塞。
这一去,可能就是终生不得见!
“怎么办?二哥,我不想嫁去叶南,做正妃又怎么样?太耻辱了,如果让我和亲,我宁可去死!”
祁琉香也是慌的六神无主了,瞳孔发散,攥着手帕的双手止不住的哆嗦,面上尽是决然之色。
“若是八字不合呢?”
谢倾暖皱眉问道,钦天监里还是能动些手脚的。
只要二人的八字不合,总不可能冒着损害国运的风险把人给娶回去吧?
“对,只要想办法让八字不合就好了,二哥,琉香求求你,我……”
琉香公主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萍般,立即出声附和,却见祁城楠摇摇头,“怕是,不信了。”
所谓合八字,在此时都不过是个过场罢了。
只要有人想,不管这个八字合不合,这和亲之事,都能成!
“大哥,难道……”祁琉香如今才想明白,“你说带我出宫来找二哥散心,其实,早有清楚,此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