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惨叫不绝于耳,淮阳王府中,祖孙齐聚,和乐静好。
到了开宴的时辰,谢倾暖和几个舅母立马去给老王爷请安,袁战端坐在主位上,袁康和袁钊分坐在两旁,就连身为御林军统领的袁捷都在席间。
令谢倾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还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谢家的人。
“义父?”
沈国公沈衍之俨然也坐在席间,身旁就坐着衣着素雅的袁柔依,眉眼温柔,闻言略有些羞涩的别开眼去。
谢倾暖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圈,忽然就笑开了,看来义父是说服了美人娘,他们也是好事将近了。
他们这个大家庭的人是越发的多了。
“不是义父,该叫爹了,你阿娘不许大摆宴席,我们就吃个家宴,然后在宗祠公证,写入族谱就好,日后,爹爹定会保护你们娘俩不受任何的伤害。”
沈衍之看着谢倾暖的眸光中充满了温柔之色,那是她在谢筹枫的身上鲜少看到过的,在她两世为人的记忆力,谢筹枫看着她时,目光都是充斥着复杂和冰冷之色。
偶尔露出的慈爱都会让她高兴许久。
如今,谢筹枫死了,她原以为这个字眼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没想到,竟然会……
“怎么,不愿意?”
袁战轻声问了句,眉头微蹙,难道是还念着谢筹枫那个混账?不应该啊,暖暖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这点随他,谢筹枫做的那些事儿必然是触及了她的底线才是。
“不愿意也不勉强,你唤我义父就好。”
沈衍之宽和的笑笑,眉眼依旧温和,轻飘飘的拂过了这个话题,“暖暖是个重情的孩子,我……”
谢倾暖回过神来,截断了他的话,似嗔似怒的道:“谁说不愿意,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要改姓罢了。”
她打趣轻快的语气让在场的众人都松了口气,袁康和袁钊等人与沈衍之是多年的好友,对于他的为人心思了解颇深,也愿意促成这桩亲事。
但是暖暖毕竟长大了,也有自己想法,他们身为长辈在这些事情上总不好勉强。
“你,你真的愿意?”沈衍之独身多年,朝中不是没有想要与他结亲的人家,公主县主郡主,身份多尊贵的也有,可他心中始终都忘不了年少时的爱恋。
好不容易说服了青梅竹马,还有了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他瞬间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愿意啊。”谢倾暖说罢,紧张的手心都有些出汗,她在后面的日子里对谢筹枫都已经叫不出这个字眼了,感觉无比的生疏。
面对沈衍之期待的目光,谢倾暖微微启唇,便听到一个略有些羞涩和生疏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爹爹……”
沈衍之眼眶一红,心间瞬间被温柔填满,被人爹爹于他而言还是十分生疏的体验,但是这种感觉实在太让人沉醉了。
袁康几人瞬间笑了,看着他们‘父女’二人,心中悬着的石头也骤然落在地上。
如此,甚好。
沈家与他们是世交,家里清白简单,无婆母的欺压,老国公又是个宽厚慈爱的长辈,以后他们都可以放心了。
“哎,暖暖乖。”沈衍之笑开,伸手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玉锁,锁底刻着‘暖’字,字体隽秀端正,是很标准的正楷。
锁边用的是卷云纹的金边,造型小巧可爱。
“这个玉锁,是爹爹送你的改口礼,以后你就是我国公府的大小姐。”
说起此事,谢倾暖想起那日在天音楼中见到的那个蒙面女子,沈国公府的沈嫣儿。
她又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场奇妙的缘分。
这些话现在询问不太合适,谢倾暖暂时压在心底,接过沈衍之手中玉锁,仔细的收好。
“谢谢爹爹。”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谢倾暖开口就不复之前那般生硬。
袁柔依含泪看着谢倾暖,她知道谢倾暖作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她这个娘亲当得不称职,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还总是要她来操心。
她一直都想着要是当年没有执意嫁给谢筹枫是不是这半生就不必如此坎坷?
可她也不后悔,因为有暖暖这个女儿!她觉得值得!
“阿娘,好端端的哭什么?”谢倾暖见她红着眼,眼中有泪光闪动,忍不住笑笑,掏出帕子替她沾了眼泪,沈衍之也在旁笑着安慰道:“暖暖如此乖巧,你该高兴才是。”
“我就是高兴,一转眼,我的暖暖也长大了要嫁人了。”
又是嫁人,这两个字今日出现的频率尤其的高。
谢倾暖忍不住反驳,“阿娘,我还没有及笄呢!”
言下之意就是她还小,不着急。
“过了年不就及笄了?”袁柔依破涕为笑,“你们的婚事是大事,要提早准备才行。”
谢倾暖:“……”
好了好了,她认输了!
在这些事情似乎永远都说不过阿娘!
她无奈的神情引得几位长辈哈哈大笑,厅中笑声传出极远。
“阿笙给外公,舅舅,舅母请安,给阿娘请安!”
脚步声传来,众人回头去看,就见祁城笙和袁淮潇几人先后进了正厅,按照规矩请安后,纷纷落了座。
来之前已经洗漱换了身衣裳,但还是不难看出几位兄长没有讨的好去。
“你怎么也跟着我叫?”谢倾暖注意到了祁城笙执的是晚辈礼,外公几人也习以为常,有些无语。
“我们已经定亲了。”
祁城笙再次重申这个现实,见她老大不乐意,却不似生气,倒像是吃味,不由得好笑,她是觉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被威胁了?
那是没看到刚才袁淮潇几人下手那狠辣的劲儿,要不是他多年来勤加练武,不曾懈怠,今日怕是也要鼻青脸肿。
他这几位大舅子对于他迎娶谢倾暖的事儿可是耿耿于怀呢!
“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我已经拿到了,可有什么奖励?”
谢倾暖一喜,揪住他的衣袖,双眼放光,“真的!”
而另一旁,章洁莹几人看向自家的儿子,语气打趣的问着。
“怎么样,可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