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是疯了吗?有袁家从中调停,这种情况,对于难民来说,其实是有利的。
袁家的人威慑城卫军,他们靠着剩下的粮草再撑几日,朝廷的赈灾粮饷就该到靳州了。
到时候他们都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将军也觉得奇怪,骂了他一顿,暗中让我们盯紧周勤,后来我们发现他和一个人隔三差五的见面,我们跟了几次,都跟丢了,那人武功很高。”
“将军知道不对劲,有人似乎想借机生事,在靳州搞出些动作来,就去跟周勤摊牌,两人大吵了一架,周勤拂袖离开,将军怕他他背后搞些小动作,当晚就和我们都留在了周勤的地盘!”
几人的呼吸不由得放轻了许多,他们知道,最关键的部分要来了!
“当晚,我们被人用毒烟迷晕,风刚进帐子我们就察觉不对,然而已经晚了,数百黑衣人杀来,弟兄们惨遭虐杀,眨眼就死了大半……”
说到此处,阿大已经有些哽咽了,他是影卫,可是不同于隐匿于暗中的,说的再直接点,是被当成明卫放在身边的。
在越州的时候,和袁木等人也建立了深厚的情宜,看着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死在自己眼前,怎么可能不恨不痛!
“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没有人帮忙?”
谢倾暖沉声问道,袁家将士维护难民,在这种关键时候,居然没有人维护他们吗?
“这么大动静,自然惊动了旁边的人,可有,还不如没有!”
起码不会那般令人失望!
“他们都躲在一旁不敢出声,甚至为了不被殃及还跑远了些,将军曾请人去太守府通报一声求个援兵,都没有一个人答应!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死于刀下,血溅三尺!”
闻言,众人纷纷大怒,袁淮潇手中的茶杯瞬间被捏的粉碎,袁淮尘手中的扇子也出现了一道裂缝。
袁淮楚几人怒不可遏,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做什么?”
袁淮潇声音冷冽的渗人。
“……”
怒火中烧的袁淮楚几人就如同一盆冷水被灌下,瞬间透心凉。
他们能干什么?杀人吗?
那些人是他们拼着性命也要保护的百姓,男儿保疆护土,血战沙场,不就是为了维护家国安宁,保护父母妻儿不受人欺凌?
可他们,袁木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凭什么拼了性命却要被人这般对待?
“回来,坐下!”
袁淮潇深吸了口气,将茶盏的碎片扔开,看着阿大,“你可认识那些人的武功路数?”
阿大摇头,“不认识,但是有一点,他们绝对不是天盛人,用的都是弯刀,出招刁钻,杂乱无章。”
不是天盛人,那就是……别国人?
神秘人唆使周勤叛乱,袁家兵将被杀,江山布防图,细作,城门厮杀……
这一切看起来杂乱无章,实际上,都是有迹可循的。
“没有周勤作乱的话,两方相安无事,大哥抵达越州,那会有什么结果……”
谢倾暖似是自言自语,众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结果是,江山布防图无法出城,深陷越州,那些人苦心布局功亏一篑。”
袁淮潇缓缓的抬起头,对上了谢倾暖若有所思的眸子,兄妹二人皆是一震。
唆使周勤的人,是敌国的细作,在为江山布防图出城筹谋!
那真的有那么巧吗?祁城镜在越州城被周勤所伤,险些没命。
而周勤的人,全部被守城军的强弩所射杀。
“如果,我是说如果……祁城镜那日所为,是为了灭口,那他和那个神秘人,是不是……”
谢倾暖的意思他们都懂,她柳眉禁蹙,心中有种预感,或许这次,真的是歪打正着,猜中了!
她和祁城笙都想不明白,祁城镜身后那股势力究竟是来自何方?
天盛境内,还没有一个势力能够与他们抗衡,甚至在上辈子还扶持祁城镜登上了皇帝之位。
他说,没有她,这帝位也是他囊中之物,那时听着只当是笑话,如今仔细想来,或许,是真的?
他依附于袁家的势力,或许只是为了隐藏背后的那些人,为什么?因为他们见不得光!
思绪犹如打开了一道口子,洪流倾泻而出,谢倾暖怔怔的坐着,手脚发凉。
他说,他费尽心思只弄死了她的孩子,才会有西鬼谷祁城笙驰援惨死一事。
她一直以为是祁城镜登上帝位后妄图铲除祁城笙的势力,才会和敌国联手,可要是,要是他一早背靠着的就是那些人,图的是天盛的江山,那……
“暖暖,你怎么了?”
袁淮楚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轻唤了一声,谢倾暖恍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大哥,我们可能都疏忽了。”
她突然深吸口气,站起身来往外走去,阿大和袁家几个公子都是楞楞的,暖暖这是怎么了?
出了厢房,寒风刮在脸上,刺痛的感觉冲淡了刚才想到的那些事情带来的不真实感。
谢倾暖抬手在胳膊上搓了搓。唇瓣抿成一条线,或许她应该和祁城笙还有外公好好商量下此事。
祁城镜,不简单!
她先去书房和外公还有两位舅舅说了此事和她的推断,袁战眼露精光,却没说什么。
袁康和袁钊二人则是眉头深锁,事关重大,祁城镜毕竟是皇子,看眼下的局面,陛下甚至有启用这个儿子的打算。
没有证据,无法指认皇子通敌卖国!
“为什么?祁城镜身体里流的是祁家的血,纵然怨恨陛下多年冷遇,也不会把自己的江山拱手送给他人才对?”
袁康百思不得其解。
“大哥有句话说错了,他要不是越州崭露头角,得以回京,这辈子,祁家的江山都和他没什么关系,既然不是自己的东西,送给旁人,也是不心疼的。”
袁钊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看的通透,祁城镜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被陛下丢在靳州这么多年,受尽了冷眼和嘲笑,说是心无芥蒂怕是不可能。
是这样么?
谢倾暖蹙眉,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祁城镜,真的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和敌国有了来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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