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高傲的扬着下巴,不屑的道:“出嫁从夫,你身为谢家的当家主母,不尊长辈,不敬夫君,苛待姨娘庶女,嫉妒成性,随便一条都能将你休出门去!你且试试,闹到最后到底谁丢脸。”
袁柔依到底是受过良好教养的世家女子,遇到这种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的老泼皮,气的浑身发抖。
“阿娘……”谢倾暖抱着袁柔依的身子,冷漠的看了一圈,目光所到之处,尽是嘲讽,暗喜,得意傲慢之色,她心中冷笑,这就是所谓的血脉亲人。
恨不能把她们吸骨食髓。
“谢筹枫!”她恨声道,眼泪滚滚而落,“我当你我情比金坚,是天赐姻缘,不顾父王反对执意下嫁,你婚前与她搞大了肚子,我信你所言是醉酒失性,点头纳她为妾,你多年来妾室一个接着一个迎进府中,我可曾拒绝哭闹?”
“我不忍你为难,为了做好一个当家主母,你的哪个女人怀孕我不是请了大夫过府,处处仔细照顾?”
“我怀了七个月的身子,行动艰难,日日被叫去站规矩,端茶侍奉,捏腰捶腿,布菜打扇,我可有跟你抱怨半句?”
“婆母寻衅罚跪,动辄打骂,累的暖暖早产,险些一尸两命,这些,我可有埋怨你半分?我始终念着当年情分,再三忍让,你们还有什么不知足!”
字字血泪,切肤之痛!
谢筹枫脸色变幻莫测,阴沉着脸,对上袁柔依哭花的脸,反问道:“孝敬长辈,照顾后宅,难道不是你该做的?你有何委屈?”
他此话一出,众人皆怔住,莫说与袁柔依与谢倾暖,便是花莲,楼芊芊等人,眼底也不由得浮现一抹悲凉,这世道对女子来说,就是这般不公!
身份尊贵如袁柔依,尚且活得如此艰辛,更遑论她们?
“好一个理所应当的答案。”袁柔依怒极反笑,对着谢筹枫冷漠的神色,“可笑我竟今日才看懂你!”
谢筹枫皱眉,“你闹够了没有?”
谢老夫人生怕天下不乱,在一旁帮腔道:“淮阳王府当真是好教养,教出来的姑娘一个比一个厉害,敢叱骂长辈,质问夫君?这样的女子,我们谢家还真的要不起!”
楼芊芊面上一喜,老夫人的意思,是要让老爷休妻?
花莲和谢倾遥大惊失色,事态当真如此严重了?要闹到休妻的地步?
如此一来,岂不是给楼氏母女制造机会?
“淮阳王府的教养,何时轮到你一个腌臜泼皮的老货来评论?你算个什么东西?淮阳王府是超品王爵,世袭爵位,你呢?几品诰命?”
数十年恩怨一朝爆发,袁柔依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正堂内须臾间,雅雀无声!
谁也没有想到,袁柔依竟有一日,能说出如此硬气的话来,谢老夫人仗着自己是谢筹枫的娘,以一介白衣的身份,数次羞辱淮阳王府,言语轻蔑至极!
往日念及她是婆母的身份,袁柔依尚且隐忍,今日,他们母子欺人太甚,掌掴谢倾暖,动了她的底线!
“泼妇,这个泼妇!休了她,快,休了她!”
谢老夫人这次是真的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说话都直哆嗦。
谢筹枫搀扶着自家老娘,看向袁柔依,狠声道:“你当真要如此无理取闹?还不快跟母亲赔罪!不然就拿了休书滚出家门吧!”
“所以,这是要休妻了吗?”谢倾暖缓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