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贱?林棠,我估计是没法跟你相比的。”她在我身后,对着镜子说,“你不是跟楚然相亲相爱么?怎么又嫁给林思远?呵呵,是不是你和楚然在一起,心里却想着林思远,要是这样,说起贱,你才是真的贱吧。”
“我和林思远怎样,跟你没关系,少用你那张臭嘴在指点我的感情和婚姻,管好你自己吧,赵小璐,少出来恶心人。”我说。她说我和林思远,我没话说,因为在她眼里我和林思远就是贱人,再说了,这样的人,我又必要跟她解释么?我连话都不想跟她说,更别说解释了。
“林棠,你尽管去跟楚然讲,看看他会相信谁。”她威胁我说。
呵呵,我这下算是明白了,她费劲心机把我叫出来,无非就是害怕我去跟楚然讲,她是心虚!
“你以为我是你?你们要怎样是你的事儿,与我何干?”我洗了个手,准备离开。走出两步,我微微回头说,“赵小璐,你知道么?这世界上只有沈清见那SB才把你当个宝似的捧在手里留在心里,呵,要是他泉下有知,知道你是今天这幅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刺激到她,她当即回我:“林棠,你就不想知道清见的死是怎么回事吗?”赵小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语气,冷森森的。
我转过身去,这下子我真的没办法保持冷静了,她好意思提清见么!好意思么!我慢慢朝她走近,站在她跟前,狠狠地盯着她,一看到她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就让我想起可怜的清见!那个为了救她而死的SB!
“你就不想知道沈清见为什么会死么?你们不是好朋友.......”
“啪”的一巴掌落在她左脸上,“你有什么资格提他?他为什么会死你不知道吗?我真搞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活在世上。”
那一巴掌,出了我多年的恶气。只要一想到沈清见那SB为了她而死,我就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凭什么清见年纪轻轻就死了,她还可以活的这么恶心!上天太不公平了!
赵小璐被我一巴掌打得半边脸红彤彤的,她想还手,手已经抬起准备打我,我威胁她说,“我警告你,你要是今天这巴掌落在我脸上,你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要是出去过后我家人看见我脸上的伤,你想想后果吧。”
她冷笑着,放下手来,嘲讽我说,“林棠,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摆一副高姿态,呵,你知道你有多恶心。”
“我恶心?能跟你比么?”我冷“哼”一声,警告她说,“赵小璐,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兴风作浪,如果你想死,就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像七年前那样留情。”
说毕,我瞪了她一眼,离开洗手间。
走出几步,赵小璐追出来,在我背后大声说,“林棠,你要是想知道沈清见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回去问问林思远!”
问林思远?赵小璐,你当我SB呢?你要挑拨我和林思远的关系,麻烦你换点高端的招数,这样下三滥的挑拨离间有意思么?贱人就是贱人,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犯贱!
回到包间过后,赵小璐尾随我进来,婆婆见我和赵小璐神色有些不自然,关切地看了我几眼,我朝她微微一笑,告诉她我没事儿。可能是我那巴掌的力道不够,也可能是她脸皮太厚,反正我那巴掌没在她脸上留下什么。
那顿饭就这么尴尬的吃过了,公公走的时候数落了林思远两句,然后回公司去了,婆婆呢,准备她接下来的旅行,说会给我带礼物。她又要去潇洒了。
我和林思远没事儿可做,就去散步,可能是遇见赵小璐的缘故,我俩今天的心情都不大好,散步到无聊,最后回家看电视。
体育频道在直播NBA的比赛,我喜欢篮球,停下来看比赛。马刺队里,最喜欢的是邓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清见和他很像,藏着许多心事的那种。
于是,看着邓肯打球,我想起了沈清见。
七年前的夏天,也就是我们高中毕业考上大学的那个夏天,沈清见死于一场街头混混的打架斗殴。他身上被捅了好几刀,失血过多导致身亡。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事发第二天下午,当时我和我妈正准备去参加爸爸公司的周年庆,我在家里试着妈妈给买的白色晚礼服,林思远跑来我家,跟我说,林棠,沈清见死了。
我记得很清楚,林思远当时说的是沈清见死了。不是沈清见没了,不是沈清见走了,是直截了当的一句,“沈清见死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埋怨林思远,那么直接,那么一阵见血。
当时我一点都不相信,他坐在我床上,脸上没有表情,很是严肃的样子,我走过去,坐到他身边,用手戳他额头,“你别开玩笑了,那家伙是千年人妖,不知道还要祸害人间多少年呢,怎么会死掉。”
林思远当时的表情很僵硬,很冷,他抓住我的手,他的手亦是冰冷的,他认真地看着我,“林棠,我没开玩笑,我也是刚知道的,警察打电话班主任问沈清见家人的情况,平时就我们跟他玩得好,班主任打你家电话说是占线,就打了我的。”
我家这两天事情多得要命,自然是占线。
他说话的语气,比什么时候都认真。我开始思考事情的真实性,当我在林思远眼里发现悲伤的泪水的时候,我恍然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心里“咯噔”一下,拼命地往下沉。
怎么去描述那一瞬间的感觉呢?全世界都静止了一般,心里忽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心里泛起一阵酸涩,那种感觉涌上来,然后眼泪滚滚落下,如同断线的珠子。
我和林思远拥抱着痛哭。我妈被我俩吓得在房间外看着,不敢进门来,看我情况不妙,只好一个人赶去爸爸公司参加周年庆,吩咐张阿姨看好我俩。
林思远抱着我哭了好久好久,那是我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看见林思远流眼泪。他和清见平时感情也不错,我当时以为他亦是悲伤难耐,因为从今以后只剩我们俩人惺惺相惜。
但是,我总感觉林思远抱着我的时候在发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害怕。
他给我一种他很害怕的感觉。
后来我问过他,他说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受到死亡。
那天下午我和林思远一起去了警察局,去的时候班主任已经在警局等我们,我们三人去见沈清见最后一面。当时我看见他遗体的时候,泪水又滚滚落下,苍白无色的脸早已失去了生命的颜色,脸上处处淤青,林思远紧紧拽着我的手,捏得我指关节生疼。
完了过后,警察说需要我们配合一下调查,班主任一个审讯室,我和林思远一个审讯室。
我们在审讯室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个警察负责盘问,另一个负责做笔录。虽然他俩都长得挺和善的,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场景,难免害怕,林思远一直拉着我的手,叫我别怕,他在我身边呢。
警察说你们俩别怕,我们就是收集点关于沈清见的信息,问我们,平时沈清见都跟谁在一起?放学下课过后一般会去哪里?
我们老老实实回答,在学校他通常和我们在一起,放学过后自然是回家,至于他放学后跟谁在一起我们便不知道了。
警察又问,那沈清见的经济状况怎么样?他说,他们调查过,沈清见的母亲三年前去世,他是一个人生活的,问我们知不知道他还有其他家人。
我和林思远皆是摇头。是的,我们不知道。我们俩从来没去过沈清见家,每次说到去他家的时候,他都说不方便,我们以为是他家比较严,都是好朋友大家都不介意。于是聚会大多数是在我家,或者林思远家,就算是沈清见过生日也是如此。
一阵细细的盘问过后,终于结束。若不是这场盘问,我还不知道清见有那么多的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不知道是我这做朋友的不称职,还是他隐藏得太好。
林思远来找我的时候说沈清见是因为斗殴而死,但是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平白无故他打什么架?忍不住心地的疑惑,便问警察,“沈清见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警察说事情还在调查中,但就目前看来,他是被人捅死的,还有一个问题便是,他们在清见的身上,以及他的家里发现的海洛因。说我们先回去,有情况会随时通知我们。
班主任那时候怀着身孕,笔录做完过后她老公来接她回去,我们本就是毕业生,跟她没什么关系了,遇上这种事情人家自然是赶紧抽身,她安慰了我们几句就走了。我愣在警察局,一直缠着警察告诉我细节,可他怎么也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