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问邱太监道:“你为什么要杀岳天养?”
邱太监说:“老钱的人听说岳天养找过你。而这个岳天养经常和老段在一起。我怕他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事情。所以派人去找证据,来人找到一张白纸。从白纸上的墨痕,隐隐约约地提到了小宁王,还有朱兆伦。我就觉得不妙,所以派老钱去杀岳天养。没想到你们查到了老段,我才叫老钱暗中准备,必要的时候逼老段自杀。可万万没有想到你们这么快查到了我的头上。”
小宁王可能是最冷静的一个,他说:“孤王不认识什么岳天养。但是朱兆伦是孤王的儿子。你们查到了他的下落?”
秦泰没有隐瞒,他说:“小牛子,也就是朱兆伦,就是岳天养。他为了救他的父亲,自己自宫假冒进千秋阁。没想到他临死也见不到他的父亲。”
小宁王猛地拉下绑在眼睛上的黑布,对秦泰说:“孤王要见我的小牛子。”
原来小牛子是朱兆伦的小名,因为他生于牛年,所以他的小名就叫小牛子。这名字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小宁王听见秦泰能说出儿子的小名,就知道这是真的。
小灵子将岳天养的尸体抬了过来,已经八十多岁的小宁王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秦泰不理会小宁王,对邱太监说:“这里的装备和马匹也是你干的?”
邱太监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说:“我们问不出小宁王的秘密。又找不到他的儿子朱兆伦。所以我们决定带着小宁王一起离开千秋阁。老钱是管挖金矿的,他这么多年来,在我的帮助下偷偷地存了不少的黄金。我们就利用这些黄金收买太监和禁军,这里的禁军军官几乎都被我们收买了。我还知道一个养马场和一伙盗墓贼,利用出去的机会哄骗他们偷到了许多先帝皇陵里的装备和战马,随后老钱带人杀光了所有盗墓贼。禁军外穿他们的装备,实际上暗中将我的东西夹带进来。战马是最后一批运进来的,等战马到了后,老钱再将早一步运进来的装备和武器一起堆放好。只要这件事情禁军一汇报,外面的官员就会来这里查案。我们就带着小宁王混进禁军之中出去,到时候大家为这里的事情忙的手忙脚乱的,哪有心思管我们。我们再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一躲,这里的事情就和我们无关了。没想到先来查案的会是你们,你们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
秦泰对谭大说:“你们都听清楚了吗?这是一个嫁祸江东的计谋。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证据在这里,罪犯也在这里,有本官开具的证明,这件事情就算了了。通知下去,所有的人员全体戒备,在官方没有来人之前,所有的禁军军官不能死,邱太监和其他涉案太监不能死,小宁王不能死,假冒的小宁王不能死。再派人去小村庄抓回老段的弟弟,找到那群盗墓贼的尸体,一切都齐了。”
谭大很感激地说:“谢谢大人,是大人您救了我们大家的性命。”
秦泰又说:“不要急着谢本官,本官的话没有说完。这里的金矿属于朝廷,并不属于皇室一家所有。经过这件事情,这里的金矿将不能隐瞒。本官建议大家主动交出管理权,之前的一切不用管,之后这金矿将归朝廷所有。所有所得记录于户部大帐之中。至于皇上和总管的责问,大家只要把一切推在邱太监身上。”
谭大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么一来他们的日子将要难过了。可这一点要是不答应秦泰的话,秦泰不出证明,这里的事情又会激化矛盾,他们不但会被责骂,而且会死无葬身之地。他们不得不按秦泰的意思办理。
不久大批人马来了,来的人不但多而且衙门众多,有安徽巡抚衙门的,安徽按察司衙门的,安徽凤阳府的,中军都督的,安徽守备,安徽镇守使的,等等所有衙门的人几乎都来了。其中还有一个秦泰既想见又不能见的展小小展大侠。
他们来到这里后,接管了这里的防务,同时查验所有的违禁装备、武器和马匹。
“老酒鬼”师爷慢慢地过来对秦泰说:“大人,我已经查看过了。这些不是我们要找的黑色军团的装备。他们的装备不但不是原装的,更加不是黑色军团曾经穿过的。这些应该是后人仿造的,战马也不是。”
秦泰点了点头,这问题他早就知道了,就是他故意不说出来。
展小小却在一边对秦泰有很大的意见,她是秦泰骗走的。当她来到中军都督府,才知道秦泰故意将她留给中军都督,她成为了一个被看管的对象。要不是中军都督府接到千秋阁的消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中军都督府。
而秦泰看见展小小的时候一点点的愧疚都没有,而且当展小小不存在一样。
这实在令展小小难以忍受,她做出了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展小小慢慢地走近秦泰,当是秦泰和“老酒鬼”师爷正在说话,没有注意到展小小。展小小一转身来到秦泰的身后,只有“老酒鬼”师爷看见了展小小。“老酒鬼”师爷来不及说什么,展小小已经下手了。
展小小站在秦泰的左手边,穿过秦泰的左手,把一只手贴在秦泰的左肋下。
正当秦泰感觉到不对劲,有一只手在自己肋骨下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展小小的小手已经在秦泰的肋下开始运动,她抓住一小块秦泰的肉,用她的拇指、食指和中指三只手指头夹住。秦泰来不及叫出声音的时候,展小小的手指已经顺时针转过一百八十度。这时候秦泰的肉还在展小小的手指缝里,也跟着转过起来。
秦泰整个人跳了起来,可是展小小的另外一只手按住秦泰的肩膀,使秦泰不能跳起来。秦泰整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脸色一下子白了不说,头上出现了一颗颗豆大的汗水。
展小小的手没有停,扭过头的肉回到原来地方后不久,再一次扭动起来。这一次不是扭转一百八十度,而是扭动三百六十度。这比刚才的更加更加令秦泰痛苦。
“老酒鬼”师爷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看见秦泰的样子,就知道这次展小小下手太狠了。秦泰是什么人,是一个很注意外表的人。现在在案发地点,秦泰不但是一个官员,更是一个证人。秦泰是一个重面子的人,能够忍的话绝对会忍。现在这样子,秦泰应该正在接受非人的折磨,不然不能这么表情多样化。
当展小小的火发泄完毕,心满意足地放开手,秦泰连忙捂住自己的左肋。展小小这招是从她的母亲那里学来的,听说这招几乎是所向无敌。每一次施展的时候,展小小的风流老爹都会乖乖地听话。但展小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练武的人,她的手劲是她妈妈的十倍不止,也代表秦泰所遭受到的是前无古今的残酷折磨。
但是这么一痛,让秦泰想通了一个问题。秦泰整个人呆住了,推开展小小,一个人走向一个角落。连一边的展小小和“老酒鬼”师爷也觉得秦泰很奇怪。
秦泰望着李立他们,好久好久没有说话。李立他们也不敢多话。
秦泰说:“你们可以走了。谢谢你们这么多天的帮助。代我谢谢胡大人。”
李立傻了眼,说:“大人,您不要我们了?”
秦泰冷冷地说:“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可以向你们的大人交代了。”
李立一震,他跪下说:“对不起,大人。我们也万般无奈。”说完就带人走了。
秦泰知道大家有疑问,就说:“我们来凤阳是谁的主意?又是谁告诉我们黑色军团的事情?又是谁引我们来这千秋阁?这一切都是他们干的。”
原来胡宗宪在江南的势力原来越大,朝中有严嵩支持,所以嘉靖皇帝准备让胡宗宪出任首任江南总督,全权管理江南。这江南总督下属江西、安徽、江苏也就是南直隶、浙江、福建、广东、广西。也就是说胡宗宪将集两江总督、闽浙总督、两广总督于一身,成为江南大地上的第一人。这是内廷总管吕芳所不允许的,所以吕芳一边极力阻拦嘉靖皇帝下旨,一边暗中派人阻碍胡宗宪。胡宗宪也知道千秋阁是吕芳的软肋,利用邱太监要装备的事情,将一批中看不中用的装备带进千秋阁。再引秦泰这种不怕死,又正直的官员将这件事情捅破。到时候吕芳深陷案件之中,不能再干涉他的事情。这一计划好毒,这等于出卖了秦泰,把秦泰等五人推上了绝路。要不是秦泰碰巧破了案件的话,秦泰他们五人将会成为这件案件的第一批受害者。
现在胡宗宪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么多人一起去查案,这里的好多秘密将公诸于世。吕芳不但不会在针对他,而且会向胡宗宪示好。胡宗宪的江南总督已经十拿九稳了。秦泰才赶走李立,生怕李立会继续带他们走向不归路。
展小小一边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向大家传授心得。躺在客店床上的秦泰,左肋明显肿起一大块,又青又紫好吓人。展小小不但不愧疚,而且还洋洋得意。“老酒鬼”师爷却在一边摇头,展小小这么做只会下走秦泰,不会有其他好处。这不,原来怕见展小小的秦泰,现在到不害怕了。其实秦泰最怕展小小羞羞答答的样子,让他以为展小小是一个女孩子。现在好了,两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看来想通了之间的关系。展小小知道了真相,不知道会不会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