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来的那一趟,因为是人家新婚夫妇的房间,我就只看了床。
没有注意到他们屋里的家具摆设,现在我才发现。
一架一米长的全身镜,立在房间的西面,而正对镜子的东南角,又是新娘的梳妆镜。
两个镜子本来就摆放的有问题,还是相对的位置,不出问题才怪。
而且新郎今天好好的来找我们,那东西有机会为什么没有伤害他。
想必是离开寄生所太久了,能力不足吧。
五指蹭着我进来看,唯唯缩缩的跟在后面,搓了搓胳膊。
“我怎么感觉这屋里不太对?”
我笑他,“你也能感觉出来不对了,可喜可贺。”
五指哭着脸,“周哥你别开玩笑了,我说认真的,你不觉得冷吗?”
我轻松的说,“当然冷啊,怨气这么重的执念,不冷才怪。”
我说的轻松,五指却吓的一哆嗦,靠的我更近了些。
新郎带着人站在门外,我招手叫他进来。
吩咐他们把梳妆镜和全身镜摆在一起,相对着摆。
我掏出一把五帝钱,按照一定的八卦方位,摆在镜子四周。
再掏出四张钉魂符,固定在东南西北四角。
我自己站了正东方,然后叫来三个身体强健的阳刚佣人,占了另外三个方位。
嘱咐他们一会儿坐在地上,无论如何不准动。
我面前放了一个火盆,我先往里面燃了艾草和雄黄,然后丢进去一张符。
接下来就是坐着等,只见新娘那张梳妆镜,慢慢的有了变化。
镜面就好像平静的湖面一样,开始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原本透明的颜色慢慢变成了滚滚的黑,汹涌翻腾。
里面一道黑色的影子极快的窜来窜去,似乎很是暴躁不安。
随着我面前盆里的烟雾越来越浓,那镜面就越来越不平静。
突然就好像撕开了一个口子,一双惨白的手指抓住镜框,披头散发的开始往外爬。
看到这一幕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倒吸冷气,帮我坐镇的三个人也瑟瑟发抖。
我温言安慰他们,“放心吧,她出不了那个圈,不用害怕。”
这话一出,其他人是松了口气,那影子却好像被激怒了一般。
恶狠狠的瞪着我,仍然是没有眼睛的模样,只有两个血红的窟窿。
我有些不忍心看,微微偏过头,状似轻松的跟她聊天,“当年的事情是非不论,你明明早该走了,这件事也与她的后代无关,为何要留在人间做恶。”
其实我早便猜了出来,新郎带我们下乡的时候,听到了老太太给我们讲的故事。
当时我就有留意,新郎家的姓氏,就是那个小妾的娘家。
又听到新郎说的话,我便猜到,床上面的脏东西,或许就是那位主母。
她被小妾害死心有不甘,在床被小妾占为己有之后,缠死了她。
这下床就留到了她小儿子手里,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又被小妾的娘家人买了回来。
她也就顺势出现了,我的说法却激怒了她。
她只有单薄的影子飘在空中,“是我不想走吗?是她困住我的。”